施向宇挥了挥手，她才回过神来，一言不发的越过他径直离开。
黎舒又是发呆又是无视的的反应让他很是挫败，自我反思最近撩妹技能是不是又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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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黎舒根据邮件里的地址，来到浮川市区的会展中心，参加零度生物vr游戏初测发布会。
诺大的会展中心可以容纳将近两千人，每个座位上都放着一台vr设备。
她来到的时候，已经密密麻麻都坐满了人。大部分都是年轻人，结伴而来的情侣也特别多。
落座后，广播提醒各位观众带好vr设备，会展中心的灯光渐渐变暗。
vr镜头里播放了之前她邮箱收到的游戏先导片，虽然已经是第二次观看，但是在虚拟现实的全系影像下观看，身临其境，情绪完全被vr中男女的喜怒哀乐所调动。
vr视频结束，全场观众陆陆续续发出对人物场景的逼真度、情感的细腻度等等的惊叹。
昏暗的演播厅内，舞台灯光突然打开，追光灯下出现一个身着纯白色职业套装优雅女性的全息投影。
女性约莫四十多岁，一头黑色长发一丝不苟得盘在脑后，胸前别着一个紫色水晶蝴蝶兰胸针。
“哇，这是贺芝哎，我还以为她在美国，今天发布会就见不到她了。”黎舒座位前方的短发女子惊呼。
“谁啊？”短发女子身边一脸差异的微胖男子问道。
“贺芝你都不认识，天才科学家，繁星科研所所长，包揽不少国内国际生物科研领域奖项。”短发女子一脸崇拜的表情，“她的智慧和美貌值简直都是满分，我从小到大的偶像。”
黎舒看着贺芝总觉得莫名熟悉，但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她，可能是电视报纸看过关于她获奖的报道吧。
“很感谢各位来参加零度生物vr游戏初测发布会，零度生物vr对于我而言不仅仅是一款游戏，更像是怀胎十月即将临世的孩子，所以希望各位谅解我这个母亲迫不及待得想向大家介绍它的心情。”贺芝按动手中按键，空中出现一个全系投屏。
“零度生物vr游戏的开发主要基于生物医药科学和虚拟现实技术。”贺芝挥动手，切换投屏画面展示研发过程的影像图片。
“经过繁星科研所大量顶端科研专家无数次尝试，不懈努力，研发出了零度生物芯片。将该款芯片置入耳后，可通过脑神经元提取用户的感知、记忆，再结合大数据建模，搭建出高还原度的游戏场景、人物。”她昂着头面露微笑，眼神中满是自豪，“下面，在座各位如果有什么疑惑可以尽情提问，我将知无不言。”
“这款零度生物芯片植入脑后会不会有创口，会不会对大脑产生副作用？”一个带黑框眼镜的男性率先站起来提问。
“这些问题我们团队早就替大家考虑过，经过更新迭代，现在推出的生物芯片只有一根绣花针这么大小。它安全无创无痛感，而且随着时间可代谢掉，完全不会对人体大脑造成不利影响。”贺芝回答后，示意下一位提问者发言。
一位长发披肩的女性站起来发问：“如果这款游戏基于人脑记忆和大数据，那不是相当于回放了之前的回忆，对我们用户而言更类似于观看过往的影片而不是互动性游戏。”
“我们根据记忆和大数据模拟场景人物的特质，通过三维实时图形显示、三维定位跟踪、触觉及嗅觉传感技术、人工智能技术等实现和用户的实时逼真互动。”
贺芝抿了一口青花瓷杯里的茶，继续回答：“也就是说场景人物会根据用户不同行为作出符合人物特质的反应。但一切反应都是真实的，你可以选择不同的道路，找寻过去隐藏的答案。这款游戏的沉浸式互动体验感，甚至可以让你感觉身处现实，忘记游戏和真实的界限。”
观众提问环节结束后，贺芝礼貌和大家告别。黎舒前方的短发女生一直挥手尖叫直到灯光暗下，旁边的男生一脸无奈。
过了一会，舞台追光灯又亮起，下一个人物出场，短发女生突然又开始欢呼起来。
“大家好，我是纪元集团现任ceo纪霏凡。”
一位着黑底金线刺绣旗袍的中年女性出现在舞台上，娓娓道来：“纪元集团创建已有百年，一直致力于生物医药领域。很高兴能跟繁星科研所，跟贺芝这样优秀的顶尖科学家合作，投资参与零度生物vr游戏如此蓬勃有生命力的项目。”
“零度生物vr未来将不仅仅是一款游戏，还将应用于社交、工作、教学媒体互动等与场景，甚至医学、刑侦等精细专业化领域。”纪霏凡显然对这款游戏抱有极高的期待。
黎舒听着台上的发言，总觉得昏暗的演播厅后面有人在默默注视着她，下意识得转头查探却一无所获。
“刚才贺芝出来你尖叫，现在这个纪霏凡出场你又欢呼。你偶像也多了点吧。”黎舒前方的微胖男子对女友全场兴奋状态感到不解。
“你懂什么，纪元集团创立百年一直是本市最大的财团，涉猎领域遍布生物医药、房地产、金融等。纪霏凡作为一个女性能执掌这种根基深厚的集团，还如此优雅从容，能不让人佩服吗？”短发女子据理力争。
“是啊，我爷爷跟我讲过纪元集团。听说集团创始人纪启之创立集团可不是为了财富荣誉，是为了带人类走向新纪元，创立之初就一直致力研究生物医药。一百多年还屹立不倒、坚持初心也是不容易啊。”短发女子旁边一个卷发的女子忍不住插话。
“对啊，脑域就是纪启之带领科学团队发现的，人类近百年最伟大的发现啊。”后排一个高瘦的男子语气夸张的应和。
“什么是脑域啊？”短发女子转头问他。
“人体大脑的丘脑中一直有一块未知的领域，先前科学家们都觉得那块空间里什么都没有。但经过纪启之带领纪元集团几十年来的生物实验研究，证明了那块未知领域，搭载了人类最重要的灵魂，现如今被称为脑域。”高瘦男子一讨论到这个话题就滔滔不绝。
微胖男子被当众驳斥，显然有点不忿，挑着眉说道：“这个纪霏凡我倒是知道，之前在青柠论坛看到有人讨论，说她生了个病恹恹的女儿，集团后继无人喽。”
“还什么青柠论坛，我看是你吃了青柠，酸的不行。”短发女子朝男友翻了个白眼，就不再搭理他。
散场的时候，黎舒再次感受到那种追随自己的目光。
立刻回头探查，后门逆光处站着一个身着长款黑色外套，身形极像江怀舟的男子。
那一瞬间，她感觉全身血液在凝固和沸腾间交替，心脏不断被撕裂又拼凑起来。
踉跄的起身，不顾一切的拨开走道熙熙攘攘的人群奔向他。
但散场的人实在太多了，赶到后门的时候那男子早已经不见踪影。那种看到希望而破灭的落差感，让眼眶中的泪水不由自主的流淌下来。
散场来来往往走动的人群里，她泪流满面得立在原地，被人群撞到好几次，仍旧杵在那里，动弹不得。
突然瞥到楼下出口处那个熟悉的身影，失魂落魄的黎舒飞奔下去。
电梯满员，她穿着高跟鞋转身从三楼楼梯飞速奔跑下去。
跑到第二层楼梯的时候，被高跟鞋扭伤了脚，她毫不犹豫得脱掉鞋子，赤脚飞奔。
气喘吁吁的跑到一楼，冲出会展中心大门却怎么也寻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一路往外奔跑，好像只要不停下脚步就可以再见到他，沥青石子将她双脚磨出血来也丝毫没有察觉。
不知跑了多久，体力不支的黎舒被一瓶矿泉水瓶绊倒，颓丧的趴在地上，才感觉到脚上锥心的疼痛。
低着头愣神的时候，突然听到皮质鞋底踩在沥青石子上的声音，一双黑色的男士皮鞋在她身前半米处的位置停住。
那一刻，仿佛时间空间都静止了，泪流满面的黎舒不敢抬头确认。
过了一会儿，一只纤长指节泛白的手向她来伸来。
她犹豫了片刻，颤抖着回握着这温暖有力的手，缓缓抬起头来。
“流星学姐，好巧。”
逆光中，施向宇眨着一双褐色桃花眼，偏头微笑露出虎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