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柠走进酒店后有些沉默，大概是想起了李坚，张玉见她心情似乎有些沉闷，也没拉着继续聊天，开两个单间后径直回屋休息。
......
第二天一早。
张玉睡得正香,房门突然被敲响。
颇有些起床气的爬起来，啪塔啪塔踩着拖鞋走到玄关打开门，外面站着的是已经收拾好的孙柠。
张玉睡醒惺忪得打着哈切：“这么早敲门干嘛？”
“九点了。”
孙柠瞥了眼屋内，把张玉推进去，带上门前说道：“快点刷牙洗脸换衣服，我肚子饿了。”
似乎是每个进去B级都会选择的一件事,孙柠同样没用诡能直接对身体进行补充行动所需的能量。
究其根本还是诡能对身体的提升太大,几乎瞬间超越了普通人的认知，为了让自己心态保持,大多会选择延续之前的生活习惯，否则最后难免会对精神造成负面影响。
如果是非组织成员的自由人可能不会那么容易注意到这点，孙柠身为异控局正式工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如果长时间保持这种超然心态和作息，最后可能会导致自己漠视生命。
还想着和她提一下这事，没想到她自己注意到了。
张玉对着浴室镜子洗漱，心里感到有些欣慰。
“哗——”
冲干净脸上的泡沫，张玉抓着毛巾边揉搓脸部边思索起孙柠诡能的事。
正常情况来说，只有在C级启纹者的体魄强大到一定程度，成功融合第二武纹后才可以掌握诡能。
就算张玉自己，也是在融合虚妄风衣后有了诡能。
孙柠这种处于C级，体魄未达到标准时直接跳入B级的情况，张玉从没听说过，在异控局的档案室也见到过相关记载。
“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等会问问秦伟，他要是也不清楚，那就打电话问问莱恩克斯他们。”
鹰国的启纹者数量和质量都低于夏国，但组织和共济怎么说也是建立在一个国家的底蕴之上，对于一些稀奇古怪事情的记录肯定有一些。
换好衣服后,张玉拿起收起推开门，向背靠走廊墙壁的孙柠招呼：“走吧。”
坐电梯来到酒店外，张玉领着她去有些距离的小吃街：“上次来的时候，吃过一家特色小吃店，味道没话说。”
孙柠只是想吃点东西，保持自己的日常生活习惯，吃什么倒是无所谓：“都行。”
打车来到一家巷口，两人径直钻进巷子落座深处的露天餐位，张玉敲敲桌子吸引过来正忙碌的摊主视线：“两份牛爆肚。”
点完菜张玉拿起一双筷子，一手一只无意识地来回敲打：“上次帮秦伟找王蝶的时候，我天天到这来吃晚饭。”
刚说完，孙柠没来得及搭话，他乐呵呵的脸色突然一变：“秦伟那王八犊子，给那些正式工买饭的钱和去面北的钱都还没给我报销！”
孙柠嘴角轻轻勾了一下：“等会你不是要去见他，到时候问他要就是了，难道他故意的?”
“那家伙表面看一副正派模样,心里黑的很。”
偏头打量巷内，孙柠望着颇有些年头的石砖墙壁：“这是你，如果是别人，大概会受到十分客气的对待。”
她之所以做出如此判断，是基于生活常识。
其实她对秦伟的了解很少，毕竟加入异控局这么多年，只有和李坚来京都述职的时候，偶尔地远远见过几次。
但夏国的文化习俗摆在这，对于非常熟悉的自己人，一般都是家常小菜，反而一般关系的人会客气地去饭店。
张玉对这番安慰颇为不忿：“那我宁愿他把我当外人。”
“两份牛爆肚，慢用。”
摊主端着两个大口碗步伐迅捷平稳地走来，放下碗打好生意人的招呼返回小车边继续忙碌。
孙柠扫视了眼陆续落座的客人，拿起筷子夹了快矛盾塞进嘴里缓缓咀嚼：“味道确实不错。”
吃相狂野许多的张玉抬起头：“难吃我能带你来嘛。”
随后两人沉默干饭，一顿包餐后意犹未尽地结账离开。
站在巷口，张玉拍了拍肚子：“真想再来一碗。”
孙柠吃的也很满意，惬意地眯起眼睛：“七分饱刚好。”
“你还要去总局，明天再来就是了。”
往前几步来到路沿边，张玉左右偏头寻找附近有没有恰好等客人的出租车：“和我一起去吗？”
孙柠摇摇头拒绝：“秦局只叫了你。”
没找到停着的出租车，张玉便退回到她身边等待有车经过：“行吧。”
他知道自己真带着孙柠去了，秦伟也不会说什么，但这样有些冒犯。
张玉自己无所谓，话说难听点，他又不是异控局的正式工，甚至临时工都不是，你秦伟糟心管我甚事？
孙柠毕竟还是异控局的正式工，张玉没有坚持也是为她考虑。
安静等待了一会，终于来了辆出租车，他让孙柠先上车回酒店，自己又等了一会，坐另外一辆出租车赶往总局。
和上次一样，司机停在了稍远的距离，张玉没在意，知道这附近是总局管控，便掏出手机结账下车，迈着晃晃悠悠的脚步往远处大门走去。
他刚走到门边，正好撞上了出来接他的秦伟秘书。
姜右看见张玉后，脸色有些惊讶：“秦局说你在酒店，刚叫我去接你。”
对于秦伟知道自己的行踪，张玉丝毫没有疑惑，这里是京都，总局的建立地。
如果在这连一个人的踪迹都无法掌握，秦伟这个局长就白干了。
他摆摆手示意：“带我去秦伟办公室吧。”
总局出入需要身份证明，未避免麻烦，他就让姜右带自己进去了，省得打电话联系秦伟。
姜右亮出工牌叫岗亭的执勤人员开门，张玉穿过缓缓划向一边的自动门，径直走向远处地大楼：“秦伟有没有说叫我来为了什么事？”
“没说。”
张玉合嘴沉默，脚步加快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