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分隔两个病房的四人睡得还算安稳。大抵是太累了。
半夜，姜繁从噩梦中惊醒，一睁眼，就有一个阴气森森的家伙倒立吊在她跟前。
仅仅是0.5厘米的距离，就快要贴脸了。
女孩沉着脸，没有动弹，直勾勾盯着对方，似是嫌弃：“你要嘬我？种族隔离了解下好吗。”
她刚从噩梦中来，在梦里被人拿着斧头追杀，已是不悦。眼底盛满阴郁之色，翻滚着未散的戾气。
这时候恰有鬼友上门，她自然不会好言相对。
男鬼眼神示意：你不怕吗？我这全身移动冰块诶，森冷冷的，好歹尖叫两声才对得起我的倾情演出啊。
“还不走？”
姜繁瞪了他一眼，“我要睡觉了。”
男鬼：“……”
姜繁适时露出了然的表情，问道：“难道说，你也想去见陆郁？明天我带你去。”
听到‘陆郁’这个名字，男鬼刷地一下退回天花板，都不用姜繁送它。眨眼间就消失在黑黢黢的墙壁之中。
姜繁轻哼了声，翻身闭上眼，慢慢沉入睡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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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八点，她们是被系统音吵醒的，一点也不温柔。
“叮咚！亲爱的患者们，恭喜各位度过愉快美好的一天。
美好的时间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流逝，友情提示哦，治疗时间结束后，没有拿到健康体检报告的病人，我们非常欢迎你～成为圣彼得斯医院的一员，快来吧，有丰富的薪酬呢。”
听到声音的玩家，在脑中自动把“薪酬”两字换成“死亡”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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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楼，手术室门口。
“陆郁医生，我们来找你了！”朱岩岩扯着嗓子大喊，清脆悦耳的声音即使这样喊，也不会让人感觉到冒犯呢。
过了一会儿，一个头发凌乱仿佛刚睡醒的家伙穿着白大褂从手术室隔壁的房间里推门而出。
正是陆郁。
他眯着惺忪的睡眼，打着哈欠，扫视面前三位充满活力的女孩：“大清早的，喊鬼呢？”
余光瞥到康牧之怀里的婴儿，他微微一顿。
漫不经心的模样收敛两分，侧身让路：“进来吧。”
陆郁的办公室和其他医生，或者说这个医院格格不入。
白墙上悬挂着各种名画，出自不同国家的画家之手。
大概……应该不是真迹吧……
姜繁不露声色地观察着房间里的布局，以及名画悬挂的位置。这些画她并非全知道出自谁之手，又叫什么名，只是在心里默默记住画的样子，画了什么，挂在哪。
她们越看越惊心，有那么一瞬感觉画中人与物都活了过来似的，正偷窥着她们。
姜繁佯装清嗓，咳了两声，随后奉上三份治疗书，陆郁随手放在办公桌上，示意她们坐在沙发上。
陆郁坐在她们对面，手肘搭在沙发扶手上，掌心托着形状优美的下巴，懒洋洋地，又打了个哈欠。
“想要得到我的盖章很简单，回答我一个问题。答案正确，我就给你们填上健康报告。”
问题么？怕是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