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方才的推测更像是在为答案找证据，但结果如何权由陆郁决定。
“对，如果他硬说他没病，我们找谁说理去？所以，他说的病得最重，并不是我们当前状态下的，而是，一会儿站到他面前的时候。要一眼就能看出来的那种病重，无法狡辩的。要他承认，而且要签字。”朱岩岩讲到这，脸色有点苍白。
卧室内，陆郁摇了摇高脚杯内的红酒，递到嘴边，嘬起嘴唇，吹了口气，莫非这酒烫嘴？然后抿了一口，扬起嘴角：“你们都发现了啊，那会怎么做选择呢？”
摇曳的红酒散发出丝丝腥气，渐渐浓稠了起来，陆郁皱了皱眉：“味道是好，就是凝固太快了。”
办公室里，气氛有点沉闷。
“所以，我们一会儿要制造出一个病重的人，非常明确的那种病重。”
“对，一眼就能看出来的病重，那就只有……”康牧之不敢往下说。
“濒死的状态，是病得最重的，如果再绝对一些，那就是死亡。”姜繁将三人的心思说了出来，“所以，就像岩岩说的那幅《圣母》一样，我们得牺牲一个。”
空气有点凝滞，姜繁不说话，看了看干儿子，婴儿对着姜繁的眼神，打了个寒颤。旁边康牧之一把搂过儿子，沉着脸道：“姜繁，不许你打我儿子的主意。”
康牧之已经完全进入母亲的角色，这次连“繁妹”的称呼都没有了。
朱岩岩看着俩人似乎有势同水火的倾向，不由得眼眶又红了。
姜繁笑了笑：“牧之你别紧张，这也是我干儿子呢。”
康牧之和朱岩岩都松了口气。
想到手术室里接生的那个婴儿，这边的孩子，看起来没几个正常的。可是昨晚人家救了自己一命，现在再动手，就实在说不过去了。那要找谁呢？
康牧之和岩岩肯定不行，要不自己就一头撞死，成全她们？想想可以，只是真撞上去，很疼啊！到底要怎么办……
“叩叩叩——”
门打开，陆郁那张令人惊艳的脸出现了：“怎么样，想好答案了吗？还有七分钟呢，可以慢慢思考。”
“医生，您先坐下来，我还有几个疑问。”姜繁谄媚地搀着陆郁，坐到了沙发上，接着拉过两张木椅坐在了他旁边。
“陆医生，确定就这个问题了吧，别一会儿我们回答完，您又提出新的问题，那我们可答不上来了。”姜繁又开始眨起了眼睛。
“没有了哦。”
“那答对了您签字就可以出院了对吧。”
“是的。”
“您是左手签字还是右手签字呢？是用黑笔还是红笔呢？告诉我一下嘛。”姜繁双手抓着陆郁的胳膊，摇了起来。
陆郁虽然病重，却没有病傻，微笑的脸沉了下去，“你问题有点多啊，告诉我答案。”
“我们的答案，就是，你哟！”姜繁娇滴滴的声音传来，接着右手直接操起旁边的木椅，双手抡起，对着陆郁的脑门砸了下去。
看着呼啸而来的椅子，陆郁的脸一下子白了，身体自然地就要转身逃离，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康牧之和朱岩岩已经死死抓住他的两只胳膊，反手剪到沙发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