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拼了命地想要追上教主的脚步，可每一次，当他有所突破时，教主却又总会猛得来个大提升，将自己远远甩在身后。
这可不是修为境界上的差距。
修炼自然比炼丹还要困难，特别是越往上提升之后，就越困难。
而他还是玄元大陆上公认的炼丹师第一人。
即便如此，他还是追不上。
搞不过呀搞不过。
萧莫何看着顾墨尘那一身的气势强盛，却也只能苦笑不已。
追不上，或许也是一件好事吧？
萧莫何摇摇头，挫败是有的，但更多的还是为陈天行高兴。
追不上，就表示陈天行的实力一直在往上提升，而若是真到了他必须得服用自己的丹药才能解决危机的时候，那才是不妙。
不多时，顾墨尘那边烟消云收。
所有被他震荡出的气势，犹如时光倒流一般，被他全部吸入体内。
这才睁开一双难以置信的眼睛，讶道：“老萧，你可以啊！”
确实可以！
顾墨尘低头看看自己，此刻的他，竟已恢复到归虚境五重！
萧莫何的一颗丹药，让他连续突破两重境！
这可是之前在小型位面里都没有做到的事情。
当然，他本身就已经是归虚境巅峰的强者，只不过因为回到玄元大陆才降低了修为。
他若是想要恢复修为，只需吸收大量的五行之力即可。
可归虚境之后每提升一阶，所需要的五行之力都是一个极其庞大的数字。
那小型位面里的五行之力并不太多，也就仅仅够他与叶长生两人修炼。
而更可气的是，明明他才是那个早已感悟通透，只需要吸收即可的人，但在小型位面里，他对于五行之力的吸收却比不过叶长生。
叶长生的神识太过强大，以至于当他感悟足够时，那些五行之力山呼海啸般全往他的身上涌。
自己也就只收了一小部分而已。
是以当顾难敌出现，他们被迫打断修炼时，顾墨尘还差着一些才能突破到归虚境四重，乃是三重的巅峰境界。
萧莫何递给他丹药，他本不以为然，认为也就比之前给他吃的稍好一些罢了。
可没想到，那颗丹药入喉，那庞大的五行之力还联动着自己本身的五行之力，两者一起在他体内来了一场剧烈的爆炸。
当然，这爆炸并不会对他本身造成伤害，却是让他的五行之力有着裂变般的成长。
如果说，最微小的五行之力乃是一个个肉眼不可见的微粒，那么在这场爆炸中，便是针对这些微粒而起。
萧莫何的丹药里并没有多么强的五行之力，但却有着一种特殊的作用，可以令他的五行之力自行分解裂变。
一变二，二生四，四裂八。
顾墨尘也不知道自己的五行之力裂变了多少次，他只知道，这些爆炸裂变而来的五行之力疯狂膨胀，将他体内所有的经脉都占据，这才不得已将多余的能量震出体外，待得经脉适应之后，再又收回。
而在一收一放之际，其实便已落了下乘。
就如陈天行突破时无声无息一样，那是连顾难敌都感到惊讶并羡慕的突破方式。
好在这并不是他的第一次突破，影响还没那么大。
不过若是他早知道萧莫何的丹药竟然神异至此，他就绝不会无所谓地当场吞服，而是提前做一些准备，也好过浪费了这次得来不易的突破机会。
“还有没有，再来一颗？”
顾墨尘食髓知味，看向萧莫何的目光闪闪发亮。
甚至毫不客气地冲萧莫何伸出了手。
萧莫何翻了个白眼，摇头道：“没有了，能炼制出这一颗已是不易，而且，你再吃效果也不大了。”
“什么？”
顾墨尘一惊，瞪目道：“你可别告诉我那种丹药乃是一辈子只能吃一次的！”
这世上当然有那种丹药，每个修士一生只能服用一次，这一次对修士的提升才会最大，而若是继续服用，效果会有极大的减弱，甚至是完全不起作用。
似这等丹药，自然是越晚吃越好。
特别是在感觉自身的修为境界已经达到了无论如何也无法突破的瓶颈时，这一颗丹药，便是突破的关键。
萧莫何若是给的这种丹药，顾墨尘当然会留到自己的瓶颈时再服用，而不是直接给吃掉。
要真是这样，那他才是亏到姥姥家了。
还好在顾墨尘目光灼灼地瞪视下，萧莫何缓缓摇了摇头，道：“你太高看我了。”
“那种丹药也是会有境界极限的，而我目前的极限，就是在归虚境三重。”
“所以你吃与不吃，过了境界都会令效果大减。”
心下还有半句没说。
这丹药若不是只对归虚境三重以下有效，还轮得到你吃？
“那还好。”
顾墨尘松了口气，那就没亏，还赚大了。
陈天行却是颇为好笑地看着他，道：“你不觉得现在的你……很割裂吗？”
此言一出，顾墨尘瞪了他一眼，却是无法反驳。
割裂么？
在顾难敌的面前，他冷硬得仿佛一块冰石。
可若是在不涉及到顾家的时候，他似乎又恢复了正常，甚至还会关心一下自己的前途。
要知道，他可是连命都不想要，也得与神树位面，与顾家对着干的。
只有在没有涉及到顾家的时候，他才是顾墨尘。
“无所谓吧。”
沉默片刻，顾墨尘苦笑道：“这不就是他们想要的吗？”
“我告诉你陈天行。”
说着，他认真地盯着陈天行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就算你能与神树位面合作，我也无法再将自己当成顾家的一员。”
“不错，现在的我心魔已除，所以，我更加能够坚信自己的本心。”
他指了指自己的心脏位置，凝声道：“神树位面，总有一天会响彻我顾墨尘之名。”
“为了这个目标，我关心一下自己的修为进展，那不也是很应该的么？”
陈天行认真地听着，末了点点头，道：“努力吧。”
顾墨尘：“……”
“你这家伙，你是以什么心态对我说这句话？”
感觉自己受到鼓励的顾墨尘气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