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间，一声嘤咛在耳边响起，只见萨妮顺势抱住了他脖子。
曹哲皱了皱眉，总感觉哪不对劲。
然而，下方突然窜出的几排飞行器打断了他的思考。
“是媒体的无人机，有人脸识别，我的伪装会被看穿的。”萨妮拍了拍他的后背，紧张道。
不得已，曹哲引擎加速，向较高的建筑飞去，同时开启光学迷彩，笼罩自己和萨妮。
但身后的无人机依然紧追不舍，似乎还装载了红外识别类的功能，穿过一栋金属大厦，迎面又是两排无人机。
更搞笑的是，连直升机都出现了。
轰轰轰——
伴随着螺旋桨的噪音，短发记者一只手紧紧抓住舱门，一只手抓着话筒：
“观众朋友们大家好，这里是海星娱乐记者珊迪，位置海星太空港。据有多名目击者声称，港口刚刚出现了圣女的身影，同时，本台无人机也及时追踪到了疑似圣女的少女。现在，少女正驾驶人形飞行器移动，似乎很害羞不愿接受采访。
“众所周知，自巡回演唱会结束后圣女就消失在了镜头前，相信大家都非常期待圣女的再次出现……少女连带人形飞行器消失了！”
大庭广众下忽然凭空消失，着实让所有人大吃一惊，但很快，短发记者就发现了端倪。
“不，是肉眼程度上的消失！红外热成像内，对方还在快速移动，速度很快。对方拐进了建筑缝隙，试图摆脱无人机的采访。不过没关系，本台之前为了采访海王子，提前布置了300架无人机还未回收，现在已全部就位！”
短发记者信心满满，立即吩咐灯光师摄影师前往建筑的另一边等着，誓要拍下圣女现身后的第一个镜头。
无人机布下天罗地网，里三层外三层围住了整片区域，不信拍不到人。
与此同时，曹哲抱着萨妮降落在了街道另一边的无人小巷。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居然能让无人机全部跑到和我们相反的位置。”萨妮喘着气，面色红晕。
“一点小科技，基本操作。”曹哲淡淡道，他不过是在瞬间黑了无人机的系统，给对面制造了假的热成像。
“话说……你是不是该下来了？”
“哦哦，抱歉……呀！”圣女双手一松，没了重力发生器的她直接噗通摔在地上。旋即抬起头，眼睛睁得圆溜溜，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曹哲不禁扶额，无语凝噎，蹲在了地上。
萨妮会意，毫不客气地爬到了他背上，吐气道：“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如果被狂热的粉丝追上，我都不敢想会发生什么。”
“……所以就不要一个人乱跑。”曹哲撇撇嘴。
圣女的身份在鱼人族还是有点分量的，并非只是唱歌的本领，鱼人族信奉海神，负责每年为海神祭祀的人就是圣女，地位不是一般的高，从可以随便将海王子拒之门外就能看出。
身体的分量也不少，虽然看上去挺苗条的，但肉貌似全长到了该长的地方。
“当然不是，我可没有智慧种族歧视，海王子和我还是朋友呢，再说你是圣女，应该没人不喜欢。”曹哲有些意外，对方原来是特意来找自己答谢的。
说着，他双手在背后交叠，形成一个“座位”，托起萨妮。
天然的鱼人出生在海里，没有双腿，只有一条尾巴，因此背鱼还是个技术活。
好在附近街上就有一家卖重力发生器的商铺。
“既然喜欢，为什么不肯加我通讯？害的我不得不从海王子和赛琳娜他们那了解你。”萨妮尾巴甩了甩，黏液层又弄了曹哲一手，湿哒哒的。
“有什么好了解的，我就一普通人，感谢的话，有心意就行了。”曹哲无所谓道。
他当初救圣女只是顺便，并没有其他什么目的，而且圣女对于鱼人族的象征意义更大，阿特兰斯的实权依然牢牢掌握在王室的手中。
“不行不行，赛琳娜都能加，我也要加，现在就加。”圣女忽然一阵撒娇赖皮，抱着曹哲脖子左右来回晃，“就加个通讯，我又不是要吃了你。”
“我又没说不加，你从来都没主动问过我好吗？”曹哲被折磨得难受，背后的手拍了下鱼尾巴，又是一声压抑的嘤咛。
“你，你怎么老是喜欢拍人家屁股？我嫁不出去了都，除非……”圣女声音细若蚊蝇，把脸埋进了曹哲背里。
曹哲挑了挑眉，天然鱼人腿都没有，何来的腚，压根就不存在这个部位。
他读书多，骗不了他。
没有理会圣女奇怪的玩笑，曹哲把通讯号码告诉了对方。
加上好友后，萨妮顿时好奇地翻阅起他的朋友圈动态，结果发现里面除了对家人的生日祝福节日祝福外，其他什么也没有。
“你生活也太无趣了吧，朋友圈比我们海星最清澈的湖还干净。”
“还行吧，生活是自己的，又不是活给别人看的。”曹哲耸耸肩，没有过多解释。
突然咔嚓一声，萨妮调准终端光幕，对着他俩拍了张照片。
“可以和你拍张照吗？”拍完之后，萨妮才开始询问。
“……别传网上就行。”曹哲提醒道，现在大半鱼人族都觉得圣女会成为王妃，甚至私下里都开始这样叫了，他可不想因为一张容易引起误会的照片惹上麻烦。
“放心好了，我只会留给自己，这是我们的第一张合照，我会把它打印出来装进相框，然后摆在床头柜上。”萨妮嘻嘻笑着，丝毫没有圣女往日该有的端庄高贵样子，甚至让人不由得怀疑两者是不是同一个人。
曹哲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对方的时候，镶金珍珠头冠、飘逸披肩的青丝、流光溢彩的礼裙、标志性的粉彩双眸……说实话，单论美貌与优雅，在星际文明中，没几个人比得过。
而现在，他感觉自己背上背的就是一位古灵精怪的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