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刘海下熟悉的面孔，石轻缓缓说道：
“鹿泽…”
没错，眼前之人，皇极的真面目，却是一张温文尔雅的脸。
“为什么…”
石轻轻声低语道。
“呵呵…”
鹿泽手一握，脸上露出了扭曲的笑容：
“没想到，我因果之书内预示的劫难会是你，早知道当初就该先捏死你的！”
“提取因果真的这么重要么，值得你杀父杀妻杀亲杀朋！”
“哦？”
鹿泽脸上露出诧异的笑容：
“没想到你连这件事都知道，果然，你身上有真正的羊皮卷！”
“羊皮卷？什么意思？”
看着石轻一脸困惑的样子，鹿泽嘿嘿笑道：
“你忘了？当初在北天府，你交给郡守大人的东西？”
经过鹿泽的提醒，石轻终于想起了那件事情。
“嘿嘿嘿嘿，你想起来了！你想起来了！”
鹿泽此时的状态分外诡异，让石轻有些摸不着头脑。
“给你看个好东西！”
说着，鹿泽赤裸的肚子上忽然一阵涌动，一张消瘦有八字胡的脸从里面长了出来。
“郡守？！”
石轻瞳孔微缩，他没想到，对方竟然吞噬了郡守。
“都怪你！”
“若不是你拿出的羊皮卷不断勾引着我的贪欲，我也不会心急之下吞了郡守这个资质低下的蠢货，不仅延缓了我进化的速度，还让我提前醒来！”
“可恶！可恶！可恶！”
鹿泽双手抓着自己两边的脸皮，不断的撕扯，行为怪异和恐怖。
突然，鹿泽双眼瞪大，死死的盯着石轻，语气阴森恐怖：
“嘿嘿！有一个人现在特别想打死你！他说他的双手已经炽痒难耐了！”
唰！
说到此处，鹿泽的脸瞬间变化，变成了王贤德的脸。
王贤德双眼缓缓睁开，仿佛从沉睡中醒来。
他看着石轻道：
“你问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干？”
“当然是为了打发这无聊无穷无尽的时间啊！”
“因为，我们都是不朽者啊！”
“够了！去死吧！”
石轻难以忍受王贤德怪异的语气，口中低喝，右手变成龙爪，猛然划下。
空间瞬间出现三道裂缝，并且逐渐增大。
“儒道天下！”
一张巨大的山海图展开，无数文人墨客儒家圣贤的经文从里面流出，化作一条长河，挡在了三道裂缝前。
粉碎！
就连一丝阻碍都无法做到，经文连同山海图一起被撕成粉碎。
“百川归流！”
“轰！”
万千武学集于一身，武道至理握在手中，与石轻撕开的三道蕴含极致力量的裂缝撞在一起。
霎时空间充满流光溢彩，而原本被黑炎笼罩的空间被击碎，露出深邃的虚空。
一击之后，王贤德站在原地，看着周围的环境道：
“好一招偷梁换柱，我们看似被黑炎包围住，其实这片空间早已经被你切割到空间深处，黑炎只不过是麻痹观战者的手段而已。”
“石轻，我不管你曾经是谁，但只有一个人格，没有觉醒丝毫记忆的你，是无法做我的对手的。”
“哗啦啦！”
一本厚厚的书籍在王贤德的眼前展开，从书籍内涌现大量的经文，渗入到王贤德的脑海，后者捂住脑袋，脸上露出极其痛苦的表情。
“呼——！”
许久之后，王贤德长吐一口气道：
“每次接收封印的成千上万年的记忆，都让人想要作呕！”
看着石轻疑惑的表情，王贤德颇有闲情逸致的解释道：
“我们身为不朽者，被赐予无尽的寿命！”
“无尽的寿命虽然是所有人都极度渴求的东西，但对我们来说却是个诅咒！”
“就像我，我现在都几乎记不清数千万年前的自己是什么身份了。”
“由于过多的记忆填充在脑海内，最初的我们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发疯，以此宣泄记忆的压迫。”
“这种症状会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步加重，最终导致我们成为一个个混乱的疯子！”
说到这里，王贤德脸上一阵后怕。
“所幸，我们那至高无上的先祖！神祖！赐下了可以剥离肉体记忆人格甚至大道的因果之书！”
“有了此书，我们就可以在享受无尽寿命的同时，还不用担心记忆的诅咒，多么完美的东西啊！”
石轻听到这里，率先提问道。
“你方才所说的因果之书所预示的劫难是什么？”
王贤德咧嘴一笑：
“你居然连天道之罚都不知道！”
“看来你是刚刚苏醒的不朽者分身啊！”
“天道为了万物顺畅的运转轮回，强行压制了万灵的寿命，让这些吸收天地灵气的存在，尽早的死去，从而回归天地。”
“而我们这些永生不死，还不断吸血天地的家伙们，自然而然就会被天道视为眼中钉，遭到天道的惩罚！”
“一开始，天道的惩罚是无尽的天雷！”
“但我们有神祖保佑，即使天道也难以磨灭我们的存在。”
王贤德张开双手激动的说道：
“于是，现在我们这些不朽者所面临的惩罚，便是由天地引导因果，让我们这些不朽者互相厮杀！”
“让不朽者对上不朽者，多么好的想法啊！”
“和与自己相同身份的人对决，这多是一件美事！”
说到这里，王贤德双手放在地上，整个人如同一头野兽，盯着远处的石轻。
“同类，可千万别被我打败哦，不然即使你身为不朽者，一旦失败受到了天道的诅咒，你也要沉睡好长一段时间，甚至这个纪元都会过去哦！”
听到此话，石轻瞳孔一缩。
下一刻，王贤德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
“嘭！”
石轻的后背被一记势大力沉的砸拳打中，一股极致的痛苦差点让他失去意识。
“刺痛神诀！由黄金时代的黄金王所创造，专门针对人族肉体而创。”
“中者身体仿佛遭受千万酷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王贤德出现在石轻身后，饶有趣味的说着自己所施展的武功，盯着此时抱成一团的石轻，却不敢靠近。
“来呀石轻，不要在我面前耍花样了，让我正面领教你的本领……”
原本痛到极致缩成一团的石轻，好似被王贤德揭穿了伎俩一般，身体忽然舒展了开来。
他的头慢慢转向背后，露出一双灰色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