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你再尝尝我们厂新研发出来的饼干，味道绝对惊喜！”
距离北河市的展台十米远的地方就是饼干厂的展台，他们展台的受欢迎程度绝对不是北河市能比的，饼干的香味一传出去，就引来了络绎不绝的客人。
此时，饼干厂的销售人员就在热情地推销着。
他们推销的对象是一对小夫妻，两人家里应该是条件很不错的，穿着光鲜不说，一路走来已经买了大包小包好些东西了。
“好的，谢谢。”其中身穿浅蓝色布拉吉的女人，笑着伸手想接过对方递过来的饼干，突然鼻子动了动，她好像闻到了一种特别香的味道！
这种香味很诱人，让人忍不住冒口水。
瞬间，女人就觉得面前的这块饼干不香了。
她立刻缩回了手，干笑了两声。
“哈哈，那个……我刚才一路过来吃了太多甜的东西了，现在不是很想吃饼干。”
这是实话，这个食品展销会上最多的就是饼干、糖果、奶粉这种平常时候大家都舍不得买的东西，但是甜食嘛，吃多了都会觉得难受，会忍不住想吃点咸的东西中和一下。
女人暗示性地用手肘推了推自家老公。
她老公显然和她默契十足，很快就接口了。
“那我们就先去前面看看了。同志，谢谢你哈。”
“哦哦，好的。”销售人员一脸懵地收回手，心里想着竟然还有人嫌弃甜食。
然而，没多久，饼干展台的销售人员就发现自家展台的人流量变少了！刚才还扑过来的人流现在竟然头也不回地经过自家展台，朝里面去了？
里面是发生什么事了？
他疑惑地跟了过去。
饼干厂的展台和北河市的距离很近，但是非常巧妙隔了个拐角。
从饼干厂展台是绝对看不见叶娇这边的情况的，加上售货员这两天忙着展台的事情，累病了，鼻子塞得厉害，他完全没有闻到香味。
所以，等他绕过路口，到达北河市展台的时候，就被眼前这人山人海的架势震住了！
简直就是人山人海！
——
人堆里，叶娇正在热火朝天地做着煎饼果子。
本来只负责接待客人的纪主任也被迫接手了煮方便面的工作，幸好煮方便面不需要太多技巧，他只需要按照叶娇的要求放入火腿肠、辣椒酱、玉米罐头里的玉米粒即可。
“同志，你们这个煎饼要放猪肉脯吗？”
叶娇笑眯眯地问面前的小夫妻。
女人咽了咽口水，微微点头，点头的力度已经远超她平日的温柔矜持。
“放！多放两片！”
她刚才可看见了，猪肉脯被放在锅边用油煎过，边角都翘起了，带着淡淡的焦香，前面的同志放了两片，用力咬下去的时候，面上的表情可享受了。
“好嘞！”叶娇也不吝啬，从锅边夹了最大的两片，直接放进煎饼内。
手腕轻轻一动，整个煎饼就卷了起来。
她对火候和摊煎饼的时间是把控得非常精准的，保证每一个煎饼出锅时都是最好的状态。
“您拿好。”
叶娇把煎饼从中间分开，放入试吃用的小杯子里。
橙黄色的煎饼有一大半都露在小杯子上方，女人赶忙伸手去接，就怕把煎饼给弄掉了。
“麻烦您让一步？”叶娇笑着说。
“嗯嗯。”女人咬着煎饼，一手拽住自家老公的衣摆，把他拽到北河市的展台边上，给后面的人让位置。
“谢谢。”
叶娇又忙着给下面的人继续摊煎饼。
“太好吃了！这位女同志，我想要买你们这儿的辣椒酱、猪肉脯和玉米罐头！是不是和前面的人一样自己拿？自己付钱？”
叶娇抽空抬头：“是的，您可以自己拿货品，钱放在展台内的箱子里就成，如果需要找零，您也自己找。”
“好嘞！”
这般新颖的付款方式让女人兴致勃勃，她一手端着煎饼，就拉着老公进了展台。
因为人手不足，叶娇和纪主任都在忙碌地当厨师，苗市长他们不知为何好久都没回来。
没办法，叶娇只好清空了一箱子货物，把箱子单独摆出来当收银台。
箱子直接敞开，里面放着钱，让客人们自助找零。
七十年代的人们性格淳朴，这样新颖地购买、收银反而引起了大家的购买欲望。
这不，展台后面本来摆满了的辣椒酱、猪肉脯和玉米罐头在短短半个小时内已经少了大半了。
纪主任手里动作不停，眼睛却着急地看向室内体育馆门口的方向。
“苗市长他们怎么还不过来？我们都忙不过来了。”
这样自助的方式很适合零售，却完全不适合大型对公采购。
刚才就有好几个人表示想要谈谈采购计划，但是由于叶娇和纪主任都腾不出手，只好留了他们的联系方式，表示后面再谈。
生意这个东西，如果不能当场确认，每过一分钟就多一分风险。
——
“同志们，咱们准备的面粉已经不多了，大家排在后面的就不要等了。”
叶娇掐着时间公布了这个消息。
“啊？不会吧，我都等了好久了……”
“是啊，我们等了半天了，怎么突然就没了？”
“……”
排队的人抱怨着，叶娇只好歉意地道歉。
“实在是对不住大家，我们这次预估失误，只准备了两斤面粉，不好意思。明天！明天我一定多准备点，大家明天可以再过来。”
展销会连续三天对外开放，效果这么好的营销方式，叶娇觉得还能继续用两天。
“可是我明天要上班了……”有人踌躇着，“算了，我先买点辣椒酱回去吧。我看前面的人吃得都挺香的。”
叶娇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道：“行！您里面选购。”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就到了中午十二点半。
这个时间早就过了叶娇惯常的午饭时间。
等展台的人逐渐散去，叶娇才摸着自己隐隐作痛的胃部坐下。
旁边的纪主任也抹了把脸，疲惫地靠在展台上：“可累死我了。”
叶娇转头看向他，递出最后一个煎饼果子。
“纪主任，你先吃点东西垫吧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