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呀。”
“那个……是珠珠不乖，珠珠爬树摘果果，爸爸过来抱珠珠。头上才会沾上树叶。”
乘风电器厂里种了不少树，春天的时候开花，秋天结果，现在已经入冬了，只有极少的树上还零星挂着几颗果子。
叶娇今天要填志愿，现在又没什么幼儿园，学前班也是六岁后才能去。
珠珠今年满打满算才四岁，平常时候都是叶娇带着在小区里和其他小朋友玩，偶尔跟着陆乘一起去上班。
所以，每次珠珠到了厂区就跟探险似的，到处跑。
“陆乘，你来说说？”
突然被点名，陆乘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也有点心虚。
“我今天比较忙，检查仓库的时候一个没注意，珠珠就跑了。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上树了。”
在村里长大的孩子，不论男女都挺能爬树的。
叶娇拧眉，看向女儿：“你还这么小，爬到树上，万一摔下来怎么办？你见过街上拄拐杖走路的伯伯没有？你想以后也拄拐杖走路吗？”
珠珠委屈地编着嘴巴，眼泪说来就来：“珠珠再也不敢了。”
“手伸出来。”叶娇严厉地说道。
珠珠怯生生地把小胖手伸了出来。
看着女儿肉嘟嘟的小手，叶娇也有瞬间的心软。但是转念一想，他们家已经有一个对女儿百依百顺的爸爸陆乘了，绝对不能再加一个好说话的妈妈！
她咬了咬牙，在女儿手心打了三下。
“呜呜呜。”
珠珠低头小声地哭着。
陆乘在边上看得心疼，想要伸手过来抱她，被叶娇瞪了一眼，就赶忙把手收了回去。
叶娇这才抬起女儿的小脸，拿手帕给她擦眼泪，小声地和她说话。
“疼不疼？”
珠珠啜泣：“疼。”
“要记住这种疼。下次别再犯了，否则妈妈还会打你手心的。”
珠珠点头：“珠珠知道。”
“嗯。珠珠真乖，妈妈奖励你一个奶糖。”
陆乘赶忙从茶几下面拿出糖罐子，打开后送到叶娇面前。
叶娇拿了个大白兔奶糖，剥开糖纸，喂给女儿。
“好吃吗？”
“好吃。很甜。”珠珠脸上出现可爱的笑容。
“真乖。”叶娇的心软成一滩水，伸手把女儿揽进怀中。
陆乘暗自松了口气，下一秒却发现媳妇儿的眼神扫到自己这里了，他赶忙坐直身体。
叶娇打量他：“现在轮到你了。好好说说，今天那个帮你捡树叶的女人是怎么回事？”
陆乘无奈：“就是普通的经销商。我们的电视机卖得很好，为了能拿到更多的货，经销商这段时间总往厂里跑。我也是看她是熟人才见她一面。”
“熟人？谁啊？”
“宁雅云。”
这个名字出现的时候，叶娇都没想起来她是谁。好久好久，才在犄角旮旯里找到关于她的记忆。
“是那个你在深城火车站帮过一次的女孩？”
陆乘点头：“我们后来去看电影还碰到过她。”
叶娇不满地瞪他：“你还记得挺清楚。”
陆乘：“……”
不是你要问的吗？
“她怎么变成经销商了？我记得她是学外语的？”
“嗯。我听阿兆说，她本来打算考外交部的，但是没考上，就到一家国企上班了。他们企业想要做对外贸易。”
现在的风向已经很明显了，华国势必会走向改革开放，外汇将会越来越重要。
消息灵通的企业早就已经开始未雨绸缪。
“她还认识阿兆呢？”
这个消息又惊到了叶娇。
珠珠想要下去玩，叶娇顺势放开了手，自己则调整了姿势，和陆乘挨得更近了些。
陆乘看她双眼发亮的模样，就知道她的八卦之魂燃起了。
“想知道？”
叶娇用力点头。
陆乘下巴抬了抬。
叶娇顺着看向茶几，瞬间悟了，伸手就拿了个橙子，开始剥。
陆乘甚是满意：“这话说来就有点长了。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阿兆英雄救美了一回，救的就是宁雅云。”
叶娇：“宁雅云倒是挺命运多舛的。”
出门就能遇到坏人。
“后来他们两又阴差阳错地遇到过几次，就认识了。宁雅云他们公司能搭上外贸这条线，还是阿兆给帮得忙。”
他们乘风的随身听这么多年来一直畅销国际，以港城为跳板直接卖到了东南亚和欧美。
历史进程中，会横扫整个国际市场的是索尼的随身听，现在却变成了乘风旗下的产品。
其实索尼的随身听也出现了，就是一直被乘风压在身下摩擦，他们永远比不上乘风的小巧、轻便。
以叶娇的眼光来看，此时的乘风随身听其实已经做到极致了，再升级就是mp3和mp4了。这个需要芯片行业也跟上，陆乘投资的实验室已经在做存储芯片了，相信也没有太大问题。
叶娇慢条斯理地剥着橙子：“宁雅云这次过来也是阿兆介绍的？”
“这倒不是。他们公司想要更多货源，打听到源头在北河市，就过来了。”
陆乘懒洋洋地起身，把手搭过去，下巴抵在叶娇的肩膀上，眼睛盯着她的手指。
看着她纤细白皙的手指一点点地剥开橙子，白皙和橙红色的碰撞，显出一种特别的动态美感。
特别是叶娇手指很灵活，她剥的橙子，橙子肉一点都没有被伤着，汁水都被禁锢在薄薄的透明膜下面。
陆乘喉头动了动，不知道是为了橙子，还是为了其他的。
叶娇动了动肩膀，侧头看他：“继续？”
“继续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陆乘转头亲在她侧脸。
叶娇一激灵，第一时间去看女儿，发现她没注意这边，才瞪陆乘。
“大白天的，别乱来。”
“我没乱来呀。”陆乘无辜的眨眼，双手环住了她的腰肢，腻腻歪歪地粘在她身上。“我抱自己媳妇儿有什么错？”
叶娇：“……”
这男人真是便宜占不够。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腰杆突然就直了。
“等会儿！你说了这么多阿兆和宁雅云的事情。那言溪呢？她不是在和阿兆谈对象吗？”
吴言溪，就是那个在巷子里放警笛声救了张兆的女孩。
陆乘耸肩：“不知道。”
他对其他人的感情向来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