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长生抬手rua了下伊人那颗漂漂亮亮的小脑袋，笑的眼睛眯起。
“我曾经听过一句话，有些人灵魂之上携带着某种潜能，经过适当的刺激引导，可将潜能爆发，激发出天赋能力！”
“就如同我们拥有的那些能力。”
这是她封印被刺激引动后，听阎炸所说。
那时候，她就对游戏的目的产生了怀疑和想法。
莫长生继续往下说道：“而这些被抓进游戏的孩子们，年纪尚小，却在某些领域都拥有过人之处。”
“便是在普通人之中，也都属于天才般的人物。”
“这些人的灵魂，想必更可能拥有这类潜能。若加以刺激引导，激发出了天赋能力。”
“在常人眼中，这类人，无异于‘神’。”
说到这，莫长生看了眼一直沉默的沈清川，他刚刚口中的‘造神’，也并非夸张。
拥有像她们这种奇特能力的存在，在普通人眼中，可不就犹如神人降世吗。
“所以，才被困在乐人体内，利用戏服‘共感’不断折磨，却又不杀吗？”林伊人眼神惊恐：“这种引导手段......”
她太熟悉了！
这种手段，和她之前所在的林家‘二次破壳仪式’，有何区别！
都是极尽残忍的激发能力的手段！
林伊人慢慢放开手，从莫长生胳膊上飘了下来，背在身后的手止不住发颤。
“吓到了？”莫长生观察到林伊人起伏不安的情绪，抬手轻拍了下她的脑袋。
林伊人摇头：“只是觉得，荒谬。”
她抬起头，声音发涩：“如此残忍的手段，便是激发出能力，心智真的健全吗？”
这样制造出来的，真的是‘神’？而非‘魔’吗？
莫长生望着她，眉心轻皱，但还是回答了她的话：“我想，游戏幕后想要的，也只是能力。”
“这般折磨下，便也是磨了这些孩子的锐气，操控的好了，就是稳定的杀伐兵器！”
想必游戏幕后之人，压根不关心这些孩子最终是否心智健全，只在意对方是否可用。
这游戏目的，怕就是为了激发这些孩子灵魂上可能的潜力，为他们所用！
“不过，你是怎么想到这点的？”莫长生看向沈清川，她这方面可没和沈清川交流过。
对方显然有自己的理解。
“我之前便说过，异种和人类融合，可以让人类获得超常规的力量。”
沈清川缓缓道：“只是，这种融合危险性很大，稍有不慎就反被异种夺取意识，占据身体。”
“而与异种融合的人，血脉会产生改变，其后代潜力巨大，更容易激发天赋能力。”
“但其实，异种融合延续的血脉算是一种，还有另一种。”
沈清川皱起眉，目光跨过前方黑压压的军队，像是望到了远方，目光深沉幽暗。
“灾纪年后，世界也产生了巨大的变化，那个时代之后出生的人，灵魂都带有不一样的特性。”
“灾纪年后出生的人类，即便上一辈没有与异种融合延续的血脉，有一部分也拥有天赋能力的潜能。”
“这些人，只要加以引导，都能够激发出天赋能力，甚至比与异种融合的人还要优秀！”
“并成立了正规的相关部门，搜寻这些人的存在，并以正当手段引导培养，为国用。”
“但其实，真正的原因鲜为人知，被牢牢掩盖，普通能力者都不得而知。”
“你知道。”莫长生语气笃定。
“我当然知道。”沈清川看着她，脸上没有丝毫情绪：“我最该知道。”
“真正的原因，是众神陨落，神降天赐！”
“灾纪年不过是神战波及到了人间，导致那个年代灾难频发。”
“灾纪年之后降生的人类，大部分都被神赐下了祝福，也是神的赎罪，是天赐。”
“期间便有一部分所受影响最大，出生后灵魂携带的潜能极大，加以引导，便可激发天赋能力。”
林伊人已经听呆了，她之前在家族中并未接触到这些。
所以，外界所传和家族内所传关于灾纪年，竟然没一个触碰到真相吗？！
莫长生却是紧皱着眉，头一次看不懂和她同行一路的沈清川。
“这种事情，不是随便是谁都能知道的吧。”
“当然，人类对灾纪年的认知，不过冰山一角，远远未触碰到真相。”
“所以，你为何知道？”莫长生淡笑着：“你现在和我说，你不是人，我也不惊讶的。”
“我记得你说过，你的能力生来便有，不是激发而来......”
沈清川突然停下，不再朝前飘动。
莫长生和林伊人也都停了下来。
三人再未关注前方渐行渐远的军队，而是停在残雪之上，默然无言。
过了好一会，才听到沈清川开口，语气轻淡：“我们家族，有个传承千万年的称谓——”
“神侍。”
“世代供奉天神，是神在人间的代言人，亦是最忠诚的信徒。”
“家族每一代，也只出一位神侍，降生便拥有神赐下的能力，那是最接近神的能力。”
“灾纪年后，众神陨落。神界也彻底封锁，几十年间，再接收不到神界而来的消息。”
“就连我们，也只收到了神最后的传话，只有一个字：等！”
等众神归！
等这世间再有神的庇佑！
远处山谷内，厮杀声震天，犹如惊雷炸天。
可远远立在山谷之外的三人却仿佛都听不到，默默立在原地，消化着非常人可触及的秘辛。
许久，莫长生长出口气，问道：“你是这一代神侍？”
沈清川点头。
“这种事情为何要同我们说，没有必要吧。”
莫长生转过身，迎着山谷吹来的厮杀声，缓缓朝前飘去。
林伊人则沉默跟上，一言不发。
确切说，她也实在不知道用何种语言，才能描绘出她如今的心情。
只觉得周围的气氛也莫名凝重，紧张莫名。
沈清川看着两人的背影，拉开一段距离后，才跟了上去。
他的声音极轻，却穿透了漫天飞雪，直直砸在另外两人心头。
“我似乎，等来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