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长生了然：“成为我的心理医生。”
尼古点头。
“那时因为异种袭击事件，作为唯一存活者的你自然而然进入了高层视野，原医生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才能接近你身边。”
以心理医生的名义就很合理。
“可就这么巧的吗？”
莫长生表情异样：“他找到我，我这边正好遭遇异种袭击？”
“老李那时和你一个想法。”
尼古晃了晃酒瓶，眸光幽深：“其实八年的寻找，他虽然没找到你人，但还是锁定了一个大致的范围。”
“然后无论如何就找不下去了。你的踪迹在某一个点上突然断掉，像是被刻意抹消了一样。”
“他当时就推测可能找你的不止他们这一批，还有别人。”
“甚至有人可能已经找到了，然后把你藏了起来，所以找寻才这么艰难。”
“直到枫市发生异种袭击，死亡的人又很可能是一个从神界而来的转生者。”
“当时老李就推测某个可能性——”
尼古微微一顿，酒液浸润的嗓音带着些微沙哑：
“他怀疑，找你的人确实不止一批，顾尘光是其中之一，他先一步找到你，把你藏了起来。”
“而他和原医生很大可能不属于同一势力，甚至可能对立。”
“但最终，你还是被原医生发现了，有他在你身边，原医生无法接近你，所以......”
尼古说到这停了下来。
但接下来也不需要他继续，莫长生就自然而然想到了某个可能：
“所以他搞出了异种袭击，将顾尘光杀死，也就不会有人再阻挠他接近我。”
事实上，他也确实成功了。
在那次事件之后，直到进入游戏之前，原医生都和她维持了一个很频繁的接触。
狗皮膏药一样。
这人对她有种病态疯狂扭曲的执着。
而现在为止，她都不清楚这份执着源自为何。
尼古的声音再次响起：
“当然这只是老李的推测，当时也没有证据支持那件事和原医生有直接关系。”
“但因为这个推测，他在很久之前就先我们一步把重点转移在了你身上。”
“他也想知道你身上有什么特殊，也就同意了原医生的要求，放任他对你的接触，”
“他从那时就认为虽然这次异种袭击看似目标是顾尘光，但实际目的仍然在你身上。”
“所以这些年他虽然没再和原医生有直接接触，但也一直在调查和你有关的一切。”
“调查有结果吗？”莫长生开口询问。
她也很好奇，这个老李能查到些什么。
尼古顿了一下，表情渐渐古怪起来，轻轻点了下头：“有。”
还真有啊。
莫长生眼睛瞬时一亮。
却不想，尼古又摇头，深有不甘地说：“但他说不能告诉我，如果你想知道，就去找他。”
莫长生无语。
白高兴了，还以为能知道点什么呐。
不过，好在终于找到了有用的切入点。
这个老李活这么久，还活过了一整个灾纪年。家里从他爷爷辈就和原有病接触，父母也和原有关系，就连他本人也是。
肯定知道不少。
莫长生非常快速的就做下了决定：“等我从阴山出来，就去京城走一趟，见一见这位。”
“行，我给你联系。”
尼古直接答应了下来：“说起来，老李也很想和你见一面。”
莫长生瞥了他一眼，不太信的样子：“这么多年也没见过他这个人在我面前出现过。”
要真想见，能找不到机会？
“呵。”尼古白了她一眼：
“那你是不知道他这些年在你身后给你解决了多少麻烦。你真是无愧于麻烦精这个称号。”
麻烦精？
这都什么玩意？
“你不记得你八岁那年捅出的那个大篓子了？”尼古反问她。
莫长生表情一僵，这事她当然记得，当时异种袭击事件刚过去半年不到。
她被害到人贩子窝那次。
“你那会可真行啊，那么小年纪就不把人命当回事，就你当时流露出的那个反社会的倾向，如果不是他把你保下来，以你当时的情况就算不需要负刑事责任，也会被直接扭送到京城严密监控起来。”
那才是一丁点自由都没有。
莫长生一脸平静，“那是他们活该，他们该死。”
“他们对我实施暴力行为过程，我反抗，他们死了是他们活该。一群垃圾。”
“当年要不是我只是个柔弱的小孩，也不会让他们死的那么便宜。”
莫长生一脸没好好折磨死他们是她的遗憾。
当年她年纪太小，除了力气大些，小孩模样让人没戒心，自从异种袭击后又有了贴身藏刀的习惯，就没什么太大优势。
她就是在那里遇到的同样被拐进去的苗衣。
两人用计合力杀了看守，好不容易才逃出去。
“那群人当然该死，但你们那样的行为太冒险，危险性极大，万一失误会带来更严重的后果。”
尼古不太认同。
莫长生却挑眉反问，“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等待救援吗？我凭什么要认为会有人来救我？”
把她送进去的不就是她的亲生父亲吗？
那次异种袭击后，她谁都不信，陷入人贩子窝第一反应也只有自救。
“况且，你们当时应该就在监视我了吧，也没见当时的你们有什么反应，现在大言不惭的在这说什么大话。”
尼古无言。
他们当时也没想到顾家除了顾尘光，都那么神经病。
干出送自己孩子进狼窝这种畜生不如的事。
还摸到了个人贩子窝......
上面从一开始的命令就是，监控莫长生的一言一行，对方在没有受到死亡威胁时，不可加以干涉。
原本打算的是先观察，待时机到了，再救下孩子们。
上面就是想知道，如果发生极端情况，莫长生会出现什么反应。
反应是有了。
就是没想到会那么过激。
没发现对方暴露出什么特殊能力，反倒是发现对方严重的反社会倾向......
莫长生嘴上说的是自己正当防卫，被赶来的同事保护起来时一脸受惊小白兔模样。
满身的血，没一处是自己的。
但当年对现场痕检的技术员，还有尸检的法医，都很清楚。
那算什么正当防卫啊。
引诱反杀才说的通。
才八岁，握刀的手稳的不像话，死者的致死伤特平滑完整。
“说起来，”
莫长生突然开口：
“要是等我再长大些，再遇到这种事肯定会处理的更好，绝对让你们找不到丝毫把柄。”
尼古：“......”
是真不拿他当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