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海！”
老方头望着儿子离开的方向大喊：“对不起，爹不知道。当初，爹真不知道。”
“没关系，我不是那个“方海”，你要是真的觉得抱歉，不如多去扫墓，听说，她的墓碑积雪了，扫一扫，也许能求得她原谅。”
“好。”
一家三口离开之后，老方头缓缓吐出一个字。只是，方海没有听到。
“爹！”
眼睁睁看着方海离开，方娇娇好一会才有反应，瞬间暴怒。
她狠狠一推父母，两个老人毫无预防的摔倒在地上：“你们害了我！你们害了我！”
“娇娇，你这是干嘛？”方婆子吓一跳。
“娘！”
方娇娇红着眼眶，“你们知不知道要害死我了。”
“你娘我有眼睛看，到底是你要害死你爹，还是你爹要害死你？我看的很清楚。”
“你……你懂什么？”方娇娇气急败坏的跑出去，“我被你们害死了。”
方娇娇离开，全然没有注意到躺在地上的方老头身下湿了一地红……
方娇娇跑出去，左右看一眼，跑到哥嫂家敲门。
“大哥大嫂，大哥……”
怎么办？！
她答应吴美丽做事，当时嘴一抽，要求报酬高一些，吴美丽直接让她签了个卖身契。
好在她聪明，改成借钱。
“大哥……大嫂……”
“你们在哪里？”
“大哥……大嫂……”
“娇娇。”她喊得嗓子都哑了，终于有个邻居好心告诉她。“你找你大哥大嫂有什么事嘛？听说他们去山里挖野菜了。不过，你大嫂真是的，有好东西不与我们分享。总是一个人偷偷去山里挖野菜，也不知道她跑的哪里挖。”
“李奶奶，你看到我大哥大嫂往哪个方向走？”
邻居指着一条路：“诺，那里。”
“多谢。”方娇娇大喘着气，往那个方向跑。
她要快点，快点……
等白薇一家回家的时候，只听到四邻告知，方娇娇发疯了。方海赶忙去看，白薇刚准备跟上，刘大娘拉住她。
“方娇娇发疯？怎么可能？”
白薇不信。
大早上，他们走的时候人好好的，怎么就发疯了？
算计人呐，一出又一出。
“没有甚么不可能。”刘大娘立即绘声绘色的把事情形容的仿佛她就在现场。“然后，就这样了。”
白薇点点头，赶紧进去看看。
没想到，方老头已经昏迷不醒。
方婆子在一旁哭啊哭啊，至于方娇娇……
“方娇娇呢？”白薇问道。
“娇娇，娇娇跑出去找你和阿海，到现在都没有回来。”方婆子哭哭啼啼开口，一张嘴，满是埋怨。
“这个时候还不回来？”白薇看了眼天空，“她是有什么事吧？”
“没有没有。”方婆子拨浪鼓似的摇头，“娇娇今天就是去找你们，不信你问大家伙，娇娇喊你们喊得嗓子都哑了。”
“？”
喊我们准没有好事！
白薇抬眸，直视方婆子眼睛：“娇娇什么性子旁人不知，你我都清楚。你把话说清楚一点吧，还有可能找到人，再隐瞒什么，出了什么事后悔就来不及了。”
“就是啊。”
刘大娘一开头，一个两个也开始说教起来，但方婆子咬死一句话。
“娇娇就是去找你们到现在没有回来。”
“……”
白薇挑挑眉，“这么肯定？”
“娇娇当时跟着你们出去的，她在后面喊你们喊到嗓子都哑了，不信你问大家是不是？”方婆子扭头冲刘大娘说：“对吧？他嫂子。”
刘大娘还是那句，“对对对，我们都听到了。那么冷的天，那丫头还跑出来找你们。”
白薇点点头，脑子飞快运转。
这事不简单。
原本不是很确信，现在再看，不但有隐情，方婆子还知道。
“儿子，你爹怎么样？”
方海走出来，方婆子赶紧上前问。
“你想听什么？”方海一脸不耐烦：“他有事还是没事，真话是假话？”
方婆子一脸伤心难过，“我当然想听真话了。”
“既然想真话，你还在这里耽误我时间？我看你是想听到他有事吧？”
“……”
一句话怼的方婆子无话可说，只能木木地，满脸委屈的看着他忙里忙外。
白薇喊道：“别杵着，快去烧火准备煎药。”
方婆子委委屈屈道：“你公公人老了，家里没年轻力壮的男人干活，家里没有柴火。”
白薇本不想听这些废话，结果一到厨房傻眼了。
真的没有。
厨房干干净净，不，比刚租的时候脏。
锅盖、刀碗筷，上面都落满了灰尘。
“你看，真的没有。”方婆子还自豪的很，“家里实在是太苦了。”
“家里什么东西都没做过吗？”
白薇气的一把拿起菜刀，“全部都是新买的，那么大的雪路，我们辛辛苦苦去集市上买回来的东西，你们不用就不要让我们去买，没必要消遣我们。”
“不是的，我们不做饭菜，是家里真的没有柴。”
“……”
白薇气笑了，“天天来我家蹭吃蹭喝就算了，就连早上的那队，你们到底是去谁家蹭来的东西？”
“我家。”刘大娘积极回答：“这不是他们说嘛，阿海喜欢吃土豆饼，让我们弄几个给你们，然后就把全部土豆拿走了。”
方婆子：“本来就是给阿海吃的呀，我哪里做什么不对？你们一天天的让阿海白白的给你们看，只收一点点的药费，我收你们点食物怎么了？我可是他娘。”
“说这种话你也太不要脸了。”刘大娘一生气，带着头又是一通谴责。
方婆子不怕，耿直脖子说：“我是他娘，替他收点东西怎么了？怎么了？”
刘大娘：“你又不是他亲娘。你就是个害人精，你个老害人精，养出个小害人精。”
二人吵的不可开交，白薇默默地给刘大娘递水。至于药，方海在自己家抓了，在自己家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