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想继续给他灌输些“男女大防”相关的思想,却忽然感觉两腿之间蹿出一股热流……
低头一看,原来是因为她猛然站起身,积攒了半天的“大姨妈”,直接“飞流直下三千尺”!
“……”吴真真嫩脸一红,赶紧转身出门处理去了。
阿坤默默看着她的背影,又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迹……
——不让他.摸?
直接上手不行,还可以退而求其次,用眼睛观察吧?
虽然真真让他开口问,但是他的语言系统没有那么发达,不懂的地方又太多,根本不知道从何问起。
在感情方面,他就好像一个连“123456”都分不清楚的幼儿园小朋友。如果让他问真真“什么是‘1’?什么是‘2’?1和2有什么区别?”,估计吴真真也会崩溃吧……
于是阿坤暗暗下定决心:他要先暗中观察一番,用自己的方法弄明白1和2的区别以后,再去问真真1+2等于几。
……
阿坤用草木灰清理了血迹,开始烧水做饭。为了尽快恢复体能,这几天他准备加餐,做饭时间比之前提前了些,菜量也增加了。
吴真真顺便就拿他用来蒸菜的热水清洗身体。
她本来已经不打算刻意避着阿坤了,觉得让他无意中看见点什么……或许也是一种启蒙教育的方式。
但对面那个家伙,竟然猫猫祟祟地主动偷看……
那就另当别论了。
“阿坤,你在看什么?”少女攥紧了身上的毛毯,眯着眼睛回头质问。
“我……没看。”阿坤低头搅着锅里的热水,眼观鼻,鼻观心。
“哦……”少女缓缓转回头去,慢慢从怀里掏出一面小镜子……正是之前她藏在树洞里的那个。
少女调整好角度,里面渐渐映照出阿坤的侧脸。对方正在以一个下腰的姿势,上半身缓缓下移,刘海后面半掩着的目光,分明在往下看她的……
“喂——!”吴真真愤愤回头。
然而阿坤的姿势和之前并没有什么两样,依然在平静地搅着热水,还转头看了她一眼:“?”
眼神还颇为无辜。
吴真真干巴巴地眨了两下眼睛。
神人啊这是……
他运动神经有一百级吧??!
是怎么做到在一瞬间就调整回去的???
少女不信邪地又试了一次。这一次,她刻意等到他下腰成了九十度……
歘——!
猛然回头!
然而……
阿坤正镇定自若地往蒸屉里摆菜。
“饿了?”甚至还反客为主,淡淡问道。
吴真真的眉头渐渐攒紧成一个问号……
——见鬼了这是???
只能怪她手机坏了。没有录像功能,根本抓不住这个家伙的把柄啊!
算了,洗手吧,等着吃饭!
……
两个人边吃边聊,一致认为最近糖分摄入严重不足。他们本身就缺乏主食,又失血过多,光靠荔枝那点果糖根本无济于事。于是饭后把那袋小熊软糖又分食干净了。
此时太阳已经西沉,阿坤在院子里生了一堆篝火,吴真真在用开水洗碎布条。
碎布条是她从旗袍的裙摆割下来的。奶奶送她的这件旗袍,用的是纯桑蚕丝的天鹅绒布料,吸水性很好。
她把其中几条作为阿坤的绷带,这会儿正在换洗。剩下的几条,她打算包上草木灰,再拧成条,可以当做姨妈巾。草木灰里含有很多碱性物质,有一定杀菌消炎的作用。
……她还是不太能适应来姨妈的时候直接睡在床上。
但没有特制的洗涤用品,很难把布料上的血渍清洗干净。她只能用开水一遍遍烫过,尽量保证卫生。先用皂荚洗,洗不掉后就用石灰水洗。
不过,肯定还是会有物质残留下来。估计用上几次,就得彻底丢掉。
吴真真看着手里的布条,有些发愁:用一些,就少一些啊……
要是想和阿坤长久的生活下去,纺织物也是必不可少的。
尤其是,对方还想要宝宝……
想到这,少女微微脸红。
……他们的宝宝,怎么可以没有小衣服穿呀?
而且,孩子他爸,天天都还只有一条内裤穿呢……
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呀!
或许她需要去找一些野生的蚕来纺丝。这座山几乎全以金丝楠木为主,他们得走远一些,看看有没有桑树林。运气不好的话,这一趟的时间单位恐怕得按“月”来计算。
棉花她就不想了。虽然吴真真不了解棉花的分布范围和生长特点,但是可以推理。她知道西北阳光充裕的地方出产的棉花质量好,那么这座潮湿的森林光照条件应该是不足的。
不过,还有一条选择……
那就是苎麻。
野生苎麻分布很广泛,而且形状很有特点,比较好辨认,应该不会太难采集。
吴真真暗暗在心里记下一笔:等他们搞到了稳定的食物来源,就出门去采苎麻吧。
……
少女忙活完要回房的时候,看见阿坤竟然换上了那身黑色的鳞甲,盘腿坐在门槛上,眼睛望着篝火。
“发生什么了?”吴真真走过来,慢慢坐到他身边,替他换药包扎。
阿坤乖乖任她把手牵走,垂眸看了她一眼,眼神中流露出不经意的温柔。但很快又收回目光,警惕地望向远方。
“可能会有老虎。”
少女垂下头,咬着嘴唇,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老虎会游泳,会爬树,爆发力强,跑得又快,力气大到能一巴掌拍碎车窗玻璃,拍人脑袋就和拍西瓜一样,玩儿似的……
她不可能一点也不害怕,可她也知道,害怕解决不了问题。
“需要我怎么做?”她抬起头问。
阿坤沉默良久,一直等到她帮自己包扎完,才开口说了几个字:“你先睡吧。”
吴真真懂了:他也没有好的办法。
但她也知道,如果只有阿坤自己的话,他一定有办法躲掉。
是她拖累他了……
“阿坤,如果,我是说如果……”少女柔柔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