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下不够。
当鲜血喷溅上来的时候，季念念的眼泪也掉了下来。
她一边尖叫，一边挥动手里的扳手。
一下，两下，三下……
2号人格彻底血肉模糊，只剩半个脑袋了，软趴趴地躺在了草坪上。
“砰”季念念手里的扳手也掉了下来，她一屁股坐在了2号人格的尸体旁边，精疲力尽。
“颜颜姐，我杀了……2号，她死了。”
卫颜和吴欣妮安静地看着她。
整个病房，包括病房外面，像是忽然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
好一阵，卫颜轻声道：“念念，你做得很好，辛苦了。”
“我杀了，她……”
季念念咬唇，小声地哭了起来。
“别哭，你很优秀，别忘了第一次，就是2号让你失败的。”
“嗯！”季念念哭着点头。
“别在同一个地方逗留太久，”吴欣妮道，“2号死了，可是还有3号，4号，和5号呢。”
说完，吴欣妮像是想到什么，又道：“念念，3号人格，是不是到现在都没有出现？”
“对。”
“所以，你要注意自己的安全，离开那个草坪！”
“嗯！”
恢复过来一些力气，季念念起身朝着前面跑去，跑着跑着，她停下脚步，目光看向前面。
在旋转木马的台阶上，郝玉雪站在那边，目光笑盈盈地看着她。
“是你！！”季念念快步往后退去。
吴欣妮立即问：“谁？！”
“郝玉雪，是郝玉雪！颜颜姐，是郝玉雪！”
卫颜大惊，和吴欣妮对视了一个目光。
“谁？”吴欣妮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念念，是谁？”
让卫颜和吴欣妮大感害怕的是，这是345中的人格，还是又生出了一个新的人格。
“别怕她，”卫颜小声道，“当初你被她控制的时候，我们都不在，现在，我在你旁边呢。”
“我也在。”吴欣妮道。
“好，我不是一个人，我不孤独，我不害怕！”
“对，念念，你很棒的！”卫颜鼓励道。
“对，我很棒的，我很棒的……”
季念念边碎碎念，便抬脚朝前面走去。
但就在她伸手都打开栅栏时，郝玉雪忽然掉头，转身朝远处的碰碰车方向跑去。
“站住！！”季念念大吼，抬脚追上去。
卫颜就要喊她不要追，吴欣妮拦住卫颜。
“让她追吧，”吴欣妮道，“她这一次的目的，是要杀光其他人格。”
卫颜知道确实如此，可着实担心她会受到过多的伤害。
想了想，卫颜对季念念道：“念念，你身上有没有受伤？”
“有，颜颜姐，我头破血流，我身上一直在流血，我好累，也好渴……”
“不累的，”卫颜认真地看着她，“念念，一切都是假的，现在，我和吴医生就在你身边，你睡得很好，你额头上的冷汗，我们替你擦去了，你的身体数据非常好，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吗？在你的梦里，你是主宰，你再抬手去擦一擦你的额头，你看下，那些汗水还在吗？”
“我的额头……”
季念念停下脚步，抬手去摸刚才还鲜血淋漓的额头。
她垂下手，一喜：“颜颜姐，太好了，我没有再出血了，我的额头非常干净，我也没有再流汗了！”
卫颜露出欣慰笑容：“是啊，真的很好！”
“那我去找郝玉雪！”
“加油！”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