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知道这行为很唐突无礼，所以...
“师兄，我能摸摸你的头吗？”
她敢说敢做，一点也不亏待自己。
季霁听见这话，就像是受惊的兔子，下意识抓紧了手中的异火。
嗓子眼发紧，心跳急促。
差点被他勒死的异火：“......”不是，你捏她啊，捏我干什么？
“师妹，这，这不好吧...”
季霁还真认真思索了下，才磕磕绊绊地给出回答。
清润的嗓音带着颤抖，让人更想欺负他了。
可能是家中有两个叛逆的，苏荷对这种乖孩子十分没有抵抗力。
由于没有及时回答，季霁误以为苏荷是失落了。
心下一慌，动作已经低下头来。
“那，就摸一下，应该没人看见。”
最后那句话不知道是在跟苏荷说，还是跟自己。
苏荷有种心尖被羽毛挠过的酥麻，这种不自知的撩最致命。
她有点喜欢。
“好，那我就摸一下。”她抬手轻轻地摸了一下，果然手感极好。
她眉眼弯如月牙，笑得有些荡漾。
远处从师兄那脱身，跟过来的兰卿白看到这一幕，只觉心中一阵疼痛窒息。
他静静地站在树下，眼中光芒被阴影笼罩，变得黑沉。
骨节分明的右手按在树干上，五指用力到发白，磨出了血迹，却没有知觉似的。
眉心的朱砂痣越发鲜艳，像是血滴子镶嵌进去。
衬得他清雅绝色的面容多了几分破碎诡异的妖冶。
系统空间中，察觉到什么的蓝色短发少年大声笑了起来。
笑得弯腰捂住了肚子，露出尖锐的小虎牙。
眼角更是溢出了幸灾乐祸的泪水。
虽说有言在先，可看着那蠢货如此可怜，怎么就那么让人开心呢。
新一任的系统小助手，缩在角落里看着主人发癫。
有些担忧地看向外界一无所知的苏荷。
它的目光落在季霁那张脸上，再看向主人新换的一张脸。
与那季霁，几乎是一模一样。
“看吧，还是我最懂姐姐。”
轻喃细语的瘆人嗓音传入系统小助手的数据库，它看着已经哼起小调，欢快跳起爵士舞来的少年。
只觉毛骨悚然。
叶天找了许久，才找到刚回到看台的苏荷。
他贱骨头发痒似地凑过去。
脸上扬起自认为最甜的笑，还歪了歪脑袋。
“师姐，你刚刚去哪了？我找了你很久，你再不回来，我们的比试就要开始了。”
他语气中难掩雀跃，似乎对于第一个对手是苏荷这件事很高兴。
苏荷很欣赏他这份自信。
这样当她碾碎起来的时候，就能收获更多的痛苦。
以前只是小打小闹，从现在开始，她正式踏出为原主复仇的第一步。
擂台上，苏荷看着眼前正在刻意摆姿势的叶天。
勾唇一笑，祭出本命灵剑，长邪。
“师弟，若是师姐不小心下手重了，可不要再哭鼻子了。”
那个再字，让围观擂台的弟子都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特别是一些女修，原本觉得叶天这个师弟（师兄），很风流俊秀。
可苏荷话出后，如同被打回原形的癞蛤蟆。
一下子叶天在她们眼中，就有些不那么阳刚起来。
嫌弃。
“师姐你说什么呢！”
“好吧，师弟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故意摆出一脸无奈的模样，苏荷笑着打趣，“那现在可以开始比试了吗？没有哭鼻子的师弟。”
这话好像是叶天在耽误时间一样，偏他还不能指出来。
因为那样子就太小心眼了。
他隐隐觉得苏荷突然多话不对劲，但已经来不及想太多。
因为苏荷已经开始行道礼，他只能跟上。
紧接着，一道水灵力的攻击就朝他迎面而来。
“师弟，小心了。”
她似乎好心地提醒，叶天侧身躲过，一个罗盘出现在他手中。
单手结印，他布阵极快。
让看台上方的一名阵法长老目露欣慰地多看了几眼。
“这小子阵道学的不错，有几分天赋。”
苏荷自然不会让他轻易结阵，剑招逼得他步步后退，只能防御。
又是一层防御罩破碎，叶天手里捧着阵盘，开始在擂台上胡乱躲避。
“师姐，你轻点打，疼死我了...”
至少在不少人眼里，是这样的，可在苏荷眼里，他步法间的猫腻，早已被她看透。
他最是擅长扮猪吃老虎，先让人放松警惕，再给人致命一击。
“师弟，不是说好的不哭鼻子吗？你这样，师姐很失望。”
嘴上说着，苏荷又是一剑割破了他的手臂，半点不留情。
叶天身上的衣衫都要变得破破烂烂了，他满脸哭笑不得的表情。
嘴里插科打诨说个不停。
“打人不打脸，师姐你也太狠心了，你这样以后是没有男修会喜欢的。”
苏荷表情严肃，毫不留情地怼回去。
“对战时全力以赴，才是尊重对手，师弟，你若连这个也不懂，将来历练死在谁的手里，也是活该。”
灵剑绕到他身后，趁其不备又划伤了他的背部，苏荷满脸失望。
“还不使出全力，师弟，你是在戏弄我吗？”
底下也传来不好的议论声。
“这人在干什么？不会是在调戏苏师姐吧。”
“噫，他怎么笑得那么猥琐，好恶心。”
“比试场上还这么不正经，这男的要是让我遇见，非得给他一锤子不可。”
“多大的脸啊，还说苏师姐没男修喜欢，苏师姐那么好看，我就很喜欢，可惜我有自知之明，我配不上。”
叶天听到这些话，并不放在心上。
他以前听多了这样的嘲讽轻蔑，可最后怎样？
还不是都被他打脸了。
这样才好，等他赢了...
手中阵盘正要祭出。
苏荷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手中的冰刃紧贴他的脖颈，溢出血痕。
“师弟，你输了。”
不可能！
叶天睁大着双眼，满脸惨白，难以置信。
他明明在步法中设下了好几个困阵，只要她踏入其中，就能给他争取时间。
可是为什么，在他杀手锏的阵盘要丢出的一瞬，她会出现在他身后？
那些困阵为何没有对她造成影响！
叶天不甘心，想要反抗，脚下却有什么东西束缚上来。
是藤蔓。
与此同时，耳畔再次传来苏荷带笑的戏谑低音。
“不巧，师姐在阵道上也颇有建树。”
“这一不小心，就改了你的困阵。”
“实在是对不住了呢，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