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随笺记事 >第24章 泗安山
    正在此时,有马蹄声由远及近,急促的紧,木心出于本能摸到了藏着的软剑,警惕起来。不一会儿,一位身着皂色官服,头戴笠帽的男子出现在几人面前,翻身下马,向李曜行了一礼:“头儿。”来人摘下帷帽,竟是严立!

    “你怎知道我们在这里?”崔琅率先发问。“是李头儿先派人给我传了消息,我估算着你们大概午时回到城中,可等了半晌也没见弟兄们说见到崔府的马车,就先驾马出来寻寻你们。”严立匀了气息,解释道,接过了木心递来的茶碗大口饮尽。

    李曜想到之前严立同他提起过泗安山的案子,便问道:“可是泗安山又出了什么事?”

    严立面容严肃:“是,头儿。最近泗安山上又出了事。”李曜还未来得及问,崔琅快语道:“是什么事?三郎你怎未曾提及?”

    听得此话,严立看着李曜,略有尴尬。他不知道这官门公务之事可否能在此提及,若是传了出去,造成百姓们的恐慌可如何是好。

    李曜制止了严立,对崔琅说:“九娘,此案不可。”

    “为何不可?若是这也不可,那也不可,咱俩赌约还能否作数?”崔琅与李曜对峙道。

    气氛再一次变得紧张。恰逢一阵山风吹过,吹动了崔琅的额前的碎发,崔琅目光灼灼,透着坚定。李曜避开崔琅的目光,生怕再看一会儿就要同意她参与此案了。

    气氛再一次变得紧张。恰逢一阵山风吹过,吹动了崔琅的额前的碎发,崔琅目光灼灼,透着坚定。李曜避开崔琅的目光,生怕再看一会儿就要同意她参与此案了。

    可是这案的案情尚不明朗,贸然的同意九娘不是上策,他宁可此时做一把小人,也不愿意出了事此生后悔。李曜拉着严立,两人翻身上马,视线却不肯移开崔琅。但见着崔琅此时是听不进去的,李曜只好吩咐木心:“保护好九娘,我先去县衙。”

    随后二人一前一后策马疾驰,向泗州方向奔去。

    李曜一走,崔琅就泄了气。木心安慰九娘,李曜只是担心她的安全,此事若是让老家主知道了也定不会同意的。

    崔琅对李曜说是毫无怨气是不可能的,她一直信奉的是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若是她没把握住这次打赌的机会,她一定会后悔。

    “我没事,我不会轻易放弃的。”崔琅回到马车上,抱起了玉团儿。玉团儿仿佛察觉到崔琅情绪不佳,于是“喵喵”叫了两声之后便直起了身子,搂住了崔琅细长的脖颈,头顶抵着崔琅的下巴,轻轻的蹭着。

    崔琅欣喜,虽然玉团儿不知道方才所发生的事,但它却还是尽它所能给她宽慰。

    泗州县衙

    “泗安山那事现在怎么样了?”李曜和严立从官道上一赶回县衙,便迫不及待的询问泗安山的情况。俩人匆匆将坐骑拴在县衙门口的石狮子上就急步往里赶。

    “最近泗安山脚下有好几户村民说家中喂养的羊有丢失的,还有村民见到了被野人野兽撕扯的衣服碎片,也有一些动物的骨头在旁边。老许验过了,确实是有撕扯的痕迹。我们怀疑,确实是有一些野兽出没。县令最近派了弟兄们轮番职守,以防晚上有动静能及时上报。”严立同李曜汇报近日发生的情况。

    李曜听罢,顿下脚步:“这不是孙县令已经处理了吗?不至于打马这么远来找我吧?”

    话音刚落,二人便听到县衙里传来孙县令和老许争吵的声音。

    “县令啊,我老许虽然平常脾气不好,爱叫叫嚷嚷的,爱喝大酒,但我也知道我这副老骨头撑不了多久了。您看您就行行好,让我辞了这活计吧!”

    “老许啊……你可别说这话。但凡放眼望去,有谁能比的了你的手艺啊!你说你也没个徒弟啥的,可让我们怎么办呢?”

    此时严立开口了:“老许这次在泗安山摔断了腿,大夫说按照老许的年纪来看怕是好不全了。这几天闹辞工呢。孙县令烦不胜烦,天天问你啥时候回呢!”

    李曜更头大了,他总不能冲过去,给许仵作劝回去吧!他自认为可没这本事。这时,僵持不下的俩人同时看到了门口的李曜严立,俩人都像是看到了救星。

    “大人!你可回来了!快劝劝老许啊!”孙县令仗着腿部优势,率先冲到李曜面前,扯着李曜的袖口说道。

    “哎!孙县令,咱俩也算共事了十几年,怎么能耍赖呢!”许仵作看孙县令这番无耻之举,煞是生气。

    “老许,你也别怪阿弟我不厚道了,怪只怪阿兄您手艺高。”孙县令满心以为李曜定不会辜负他的期望,定能将老许劝住。

    “许师傅,您伤势如何了?”李曜想着,就算要劝,也该问问伤者的情势如何吧。

    “唉!请了草本堂的大夫,都说我年纪大了,恢复能力不如您这样的小郎君啦!怕是小老儿剩余的时间都要同这根歪脖棍相依为命了!”许仵作言辞间透露着遗憾和哀怨,让李曜无法拒绝。

    果不其然,李曜听得此言,心中恨不得早点将许仵作送回家中好好休养,辞工迫在眉睫!

    孙县令看李曜形容间有所动摇,不由得感到危险,于是开口:“老许啊,要不你再考虑考虑,带个徒弟什么的。你也不用担心,咱们大家都会帮你的。徒弟出师了你也可以安心啦!”

    “咳!孙县令您真是折煞小老儿了。咱这手晦气活儿……谁学啊!”许仵作言辞中带了些许无奈,在场众人纷纷陷入沉默。

    是啊,衙门里大家都对许仵作很是尊重,因为许仵作有一身好本领,但在衙门之外,许仵作却最是让人避之不及,不然许仵作也不会到现在都未曾娶妻。

    几人心下伤感之时,一个月白色的身影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