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暗骂,王八犊子,你完不成任务的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
“陈峰,你现在能开始了么?”
杨厂长问道。
“可以,厂长,我一个人进装配室,不需要助手,装完之后我会拿给技术员检测。”
“那……厂长,您想好奖励我什么了吗?”
“你放心,我也会写好,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好了,既然只有陈峰愿意试试,那大家就散了吧,回到自己车间,好好上工。”
“厂长,我们也想看看,学习学习……”
“不好意思,厂长,如果有人要看,那我就自动认输了,我说了,这个技术我要保密的。”
“好,我同意了,陈峰同志。”
“那就请保卫科的同志给看一下吧。”
陈峰对着杨厂长说道,毕竟没有人看着,真不放心啊。
“行了,大家都回去吧,回到自己的车间……”
“厂长,就让我们等陈峰装配完成吧,也让我们服气服气,再说了,还有赌注呢。”
“厂长,就让我们看看吧。”
……
“好,那就一起等。”
杨厂长无奈的同意了。
陈峰走到工位收拾了一下,背起帆布包就往装配室走去。
心中梳理了一下刚才的话,没有什么大的漏洞。
就是保密这件事有点难搞,看来以后要多精进技术了。
装配室的大门关上的时候,陈峰一下还没适应里面的光亮。
全厂最亮得地方么就是这里了。
走到工作台前,一个完整的工件放在那里,其他零件摆放在旁边。
看来有人试了很多次,还是没法完成。
得,既然来了,那就试试活。
陈峰拿出特种扳手,在成品工件的主轴上轻轻碰触。
心中暗数了十个数,然后放下扳手。
伸出双手一手抓住机体,一手握住配合的主轴,轻轻一拉。
主轴与轴承就完成了分离。
拉出来主轴后陈峰就明白了为什么装不上了。
这轴承和主轴的配合确实是过盈配合。
可能是轴承采用的热处理,主轴用的却是冷处理。
但主轴和轴承的处理肯定是同步的。
这特么是国外的玩意啊。
怪不得。
等会要装配的主轴是国产的,用的却是老大哥的轴承。
冷热处理又同步不了。
除非重新设计,不然,脑细胞都死了也装不上。
陈峰看着抽出来的主轴哭笑不得。
不用想,就是装上了使用寿命也有限,没办法,技术的差距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追的上的。
想起以后的成就,陈峰不禁对那些科研人员倍加崇敬。
卡脖子的事在后世也经常有,只是那时技术手段先进,也就是一时难受。
而现在卡脖子,有可能一耽误就是几十年。
用扳手轻轻碰触轴承,默数十秒,对好定位块,陈峰把原件装上。
行了,故意耽误点时间,不然出去非让人怀疑了。
放下原件,陈峰拿起旁边散落的轴承和主轴。
又拿起扳手对着主轴点了点,时间一到,将主轴安装到轴承上,推到配合的位置。
稍等了片刻,所有部件安装完成。
陈峰用手转了转,主轴旋转正常。
用百分表打了打同轴度和同心度,又把原件测量了一下。
差距很大。
但这不是陈峰能解决的,至少现在不是他能解决的。
“完活。”
看着组合起来的机体,陈峰长呼了口气。
一种成就感油然而生。
这种成就感不是和四合院禽兽斗争的胜利的喜悦,而是一种自我实现价值的满足。
陈峰不由想到用自己的能力去为这个时代多做一点事情。
可瞬间又冷静下来,除非自己想被当成实验品,不然,还是老老实实的内敛点。
至少不能破坏规则。
“算啦,和四合院斗争,才是我的剧本么。”
顺手拿起一块干净的抹布,擦了擦手。
陈峰走到装配室门口,用力拉开大门。
杨厂长和两名军人见大门打开,快步走上前。
两名军人没有理陈峰,而是直接进了装配室,应该是去检验去了。
“陈峰,怎么样?”
“装上了没有?”
杨厂长着急的询问。
“厂长,我的活干完了,您的活呢?”
“陈峰,别开玩笑,你成功了?”
“厂长,幸不辱命,装配完成。”
“好!”陈峰话音刚落,二车间陈主任一声叫好,带头鼓起掌来。
不管怎样,只要能装上,二车间的脸面就有了。
掌声么,有点稀稀拉拉。
干过装配的都知道,并不是工件装上就完事了,紧接着还有测量。
必须测量合格了,才算数。
此时的刘海中紧握的手心里满是汗。
头顶也冒出缕缕热气。
要不是车间人多,他这会估计已经坐在地上了,就等着测量合格以后放声大哭。
抱着一丝幻想使他硬撑着站到现在。
杨厂长倒是沉稳。
听见陈峰的幸不辱命,就知道应该是没问题了。
只不过领导要有领导的态度。
一蹦三尺高那是孩子。
但急促的呼吸声和心跳声还是暴露了他现在的心情。
至少陈峰能感觉到。
没办法,自己夸的海口就得自己圆。
现在气氛又诡异的安静了。
不一会,一名军人走到了装配室门口,对着杨厂长点了点头。
“好!”这次是厂长带头鼓掌,大家自然更热烈。
几个不鼓掌的都悄悄缩了缩头,有人还准备溜了。
“小陈,你做的很好,部队的同志验收合格了。”
“剩下的工件组装就靠你了。”
杨厂长肯定地说。
“厂长,我完成了承诺,你看是不是也该兑现一下您的承诺啊。”
“陈峰,你别太过分,跟组织讲条件,你还是不是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