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人惹母妃这般生气?”

    这时君浩然走进来,对着明贵妃行了个礼。

    明贵妃抬眼看了下,随即又不耐烦的垂下了眼。

    君浩然显然已经熟悉明贵妃的脾气,并没有多当回事,朝着宁欢看过去。

    宁欢将手中团成纸团的信交给君浩然。

    君浩然一见,不免弯了弯唇。

    “你还能笑出声来?”明贵妃质问道。

    “母妃,这等小事何至于放在心上?不就是个没用的丫头,她只要能将白府内的事情随时告知于母妃便好,终于受罚与否,并不重要。”

    君浩然一挥手,跪着的那些宫女们纷纷退下。

    明贵妃抬眸,“此话何意?”

    “母妃,我们当初让婂秋过去,原也只是此意,母妃不必为此介怀,至于那白锦,儿臣自有想法。”

    明贵妃的脸色总算是好了一点,“有何想法?”

    君浩然微微一笑,那表情有几分高深莫测的意味。

    这时君瀚海跑进来,稚嫩的声音响彻青华殿,“母妃母妃,孩儿昨晚梦到您了。”

    孩儿这个称呼,君瀚海的特许。

    在无外人的时候,君瀚海时常如此。

    明贵妃当即露了笑脸,“瀚儿,上母妃这来。”

    君浩然沉了沉眸子,“六弟来了,既然如此,那儿臣就不陪着母妃了,六弟,可要好好逗母妃开心。”

    君瀚海瞧着君浩然,“皇兄,你不跟我们一起用早膳么?”

    君浩然看了眼明贵妃,明贵妃便道:“瀚儿都开口了,你这个做哥哥的还能拒绝不成?”

    “是。”君浩然笑着应下。

    白相府,白锦收到了宫中的回信,信上说婂秋既然已经是相府的丫头,郡主自行处理便可,无需过问宫中。

    一起过来的,还有婂秋的奴籍。

    白锦见状笑了笑,带着信函去了柴房。

    婂秋的手脚都被绑着,嘴上也塞着棉布条,那样子被提多狼狈了。

    看到白锦进来,婂秋挣扎了几下,眼尾通红的盯着她。

    白锦命人搬了个椅子坐在了柴房中,并屏退了所有下人。

    “婂秋姑娘,这一晚上你可想明白了?”白锦一边摘下婂秋嘴上的棉布,一边问道。

    婂秋嘴唇有些干裂,嗓音也有些嘶哑。

    “哼,若是让贵妃娘娘知道,你定然吃不了兜着走,不要说你,就连着白相府都会遭到牵连,你若是不想被赐罪,最好现在就把我放了。”

    白锦听后不禁笑出了声,“婂秋姑娘,你真是好自信。”

    说着,白锦便将明贵妃传来的信件扔在了婂秋的面前。

    “你自己好好看看吧,这就是你说的吃不了兜着走?”

    婂秋有些不敢相信,“不可能,这是假的,你休想骗我!”

    白锦从袖子中将婂秋的奴籍拿出来,“你自己就好好看看,现在你是谁的奴才。”

    婂秋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奴籍,那上面明晃晃的红印,还有自己当初签下名字。

    是真的……

    明贵妃竟然真的弃了自己?

    怎么会这样?不是说好了事成之后放自己出宫,享受一生的荣华。

    这奴籍若是到了白锦的手里,那自己出宫与否,又怎么回事她明贵妃说的算?

    白锦看着婂秋的神色,将奴籍收起来,“婂秋,本郡主如今给你俩个选择。”

    婂秋看过去,眼里总算是多了一丝恐惧。

    “第一,你继续效忠明贵妃,未来将会如何你自行考虑。”

    婂秋咽了下口水,“第二呢?”

    “第二。”白锦弯唇,那张秀美的脸上多了几分认真,“你效忠于我,我不敢承诺你其他,但我敢保证,春梅有的你也会有,事成之后,你若是想脱离奴籍,我放你离开。”

    婂秋久久无言,她双眸印着白锦的笑容,却根本分辨不出她说的是真是假。

    “来人,将婂秋送回房间关着。”白锦站起身来,“婂秋,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无论你做和作何选择,我都不会杀你,只要你不在像昨日一样,也不会受罚。”

    说完白锦便离开了柴房,婂秋也被人送回来西院。

    婂秋躺在床上,陷入沉思。

    无论作何选择,对于婂秋而言,都是一场豪赌。

    不管选择谁,到最后,可能也都逃不过一死。

    “娘,这白锦不是说要把婂秋饿上三日,怎么现在就给送回来了。”白怜梦瞧着婂秋的房间,心里犯了嘀咕。

    吴氏冷哼了声,吹了吹杯中的浮茶,“今早宫中来了信,她白锦再怎么耍威风,也不敢跟明贵妃明着较量,自然要将婂秋送回来。”

    “我听闻是她自己告诉的明贵妃,这不是自讨没趣么?”白怜梦嗤笑,只觉得白锦是个傻子。

    “若是她不自己说,等到明贵妃发现的时候定会处罚,白锦这么做根本就是在保命。”

    “事情都做了,在保命有什么用?早晚不还是会受罚?现在不就乖乖的把人送回来了?”

    吴氏无奈的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白怜梦,“我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么个猪脑子,若是你能有白锦一半聪慧,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没有怀上南王的龙种。”

    白怜梦撇了撇嘴,“娘,你又说我,以前不还说白锦是个猪脑子。”

    “我怎么知道白锦怎么会忽然变成这样。”吴氏放下茶盏,眼下也暗了几分,“这不重要,倒是你,还是要与南王进展快些,那样我们也好翻身,在这样去,关在柴房的人就是我们了。”

    “知道了娘,我已经有注意了,你就等好吧。”白怜梦得意的笑了下。

    这个计划一旦成功,那白锦定然会身败名裂!

    当天,白怜梦便登门温府。

    温情自从上次在白府被羞辱过后,就被温夫人关在家里面静心修养。

    但就凭借温情那个性子,又怎么可能真的静下心来?

    满脑子都是如何把白锦从君衍的身边赶走。

    “情姐姐,几日不见,你的气色越发好了。”白怜梦一进来,便笑意吟吟。

    温情白了她一眼,“你找我什么事,快说,没时间跟你周旋。”

    白怜梦柔柔一笑,“姐姐,妹妹就是来给你分忧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