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袁现在还在天牢里面关着,明殊又被囚禁在明府,只有明贵妃一个人能找到父皇,不得不防。”君衍想了想,“我让锦儿去给婂秋传信。”

    说着,君衍就起身离开。

    温芷陌淡然的喝着茶,鄙夷的道:“还真是个好办法。”

    白锦正打算睡下,就听到窗边传来声响,她套了个披风,将窗子打开。

    “锦儿,你要睡了?”君衍问道。

    “没,有事么?”白锦平静的看着君衍。

    “我就是来看看你。”君衍攥紧扇子,心中有些复杂,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见到白锦。

    仿佛不来看她的话,就在也见不到了那样。

    白锦抿了抿唇,“看我干什么?对了,你的东西我都收到了,明日我会送回太子府,太多了,白府装不下。”

    “那在送来一处府邸可好?”君衍有些着急。

    “不用,我不需要你送东西给我,这样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我没有理由收下你的东西你明不明白?”

    “锦儿,你到底怎么了?”君衍猛地拉住白锦的手腕,心碎欲裂的望着白锦,那双能盛得下天下的眸子,却怎么也留不住面前的这个人。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才能让白锦明白自己的心意,更不知道白锦为何无缘无故的就要疏远他。

    明明父皇都已经不盯着白家了,已经在慢慢的变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白锦挣扎了几下,君衍却攥得紧,根本a拉扯不动。

    “我没事。”白锦叹了口气,“我真的没事。”

    “那你为何不肯收下我的东西?”

    “谁会送几箱子的珠宝首饰啊?”白锦有些无奈,“再说,我也不曾做什么,你送我东西根本就没有理由。”

    “我想送你东西,这为什么需要理由?如果你非要一个理由的话,那也是因为你的珠宝首饰很少,所以我才送你,不行么?”君衍说道。

    白锦不知该怎么解释,但就是无法收下,她不能收。

    这样的暧昧,必须尽快切断。

    “你是太子,这般的大张旗鼓的给一个郡主送礼,难道就不怕紊乱国本吗?”

    “我一个太子,难道想送给郡主礼物都要看别人的脸色么?”

    白锦被说的哑口无言,除去皇上,太子的确是最有权利的那个人,可是……

    “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未出阁的女儿,不能无缘无故接受男人的礼物,这你总算明白了吧?你这样做不合适,我们不是那样的关系,我只是奉皇上的命令治疗你心疾的大夫,你是君我是臣,我不可能要你的东西,这你明白了么!”

    白锦说的已经很明白了,他们之间本就是没有可能的关系,是这辈子,都不可能在一起的关系。

    所以这种让人误会的事情,还是不做的好。

    君衍沉眸,浓密的睫毛遮住源源不断的悲切,他怎么可能不明白。

    所以,他一直都在努力啊。

    为什么就是不肯给自己一个机会?

    她为何,就是不相信自己能平衡好皇上跟白家呢?

    “那……就赐给你吧,前段时间你在太子府照顾我,辛苦了,御赐之物,推拖不得。”

    君衍松开手,脚步无意识的后退了一步,“锦儿,明贵妃近日怕有动作,你告诉婂秋盯着点,我先回去了,你早点睡,不要太辛苦了,南门那边我会把你应付。”

    说完,君衍便离开。

    白锦望着窗外,看着那混浊的圆月,心口沉得慌,就像是压了块大石头,怎么都搬不开。

    明家,蒋意柔端着碗参汤送去书房。

    “家主,那箭头虽是明家的不假,可一看就知道年头已经久远,根本不是近日所为,难不成是有人故意要陷害咱们?”冷威说道。

    “要陷害也是北沧的人,可这话你让我怎么跟皇上说?”明殊沉声道,“现在北沧由阎魔军守着,北沧的人本就怨恨明家皇上怎么可能不知道?只不过是为了维护北沧跟凤吟的关系,没有拆穿罢了。”

    明殊与皇上自小一起长大,太了解他的心思了。

    如今凤煜擎也平安无事,连城防图为何被盗都没查清,皇上就不再追究,只是给了个小小的惩戒。

    明显是知道北沧有意陷害明家,所以才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北沧格格遇刺是真的,现在属于人赃并获,皇上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放过明家。

    “那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家主,要不然像以前一样,找个人出去顶罪?”

    “糊涂东西,前几次那个贱婢跟冷锋都已经做了替罪羊,也都按在了给君浩然报仇的名头上,可一而再再而三的冒出君浩然残党,你认为皇上会不了了之?怕是市井孩童都知道是我们明家在背后保下了残党余孽。”

    “属下糊涂。”冷威跪下,可现在除了找人做替罪羊之外,还能有什么好办法?

    蒋意柔在外面听着,想听听明殊究竟想怎么办。

    “谁,给我滚进来!”

    明殊大喝一声,蒋意柔就知道,自己暴露了。

    她端着参汤走进去,“叨扰将军了,我来送参汤。”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明殊目光如炬的盯着蒋意柔。

    蒋意柔并没有隐瞒,“一早就过来了,听见你们在里面谈事,便在外面等着。”

    明殊这才收回视线,“放下吧。”

    “是。”蒋意柔将参汤放下,便要离开。

    那知,明殊却忽然将她叫住,“等一下,温情现在在何处?”

    “情儿跟霄儿去寺里祈愿了,一直没有孩子,心里有些着急。”蒋意柔淡淡的说道。

    明殊笑了笑,“好,知道了。”

    蒋意柔抬眼看了下明殊,慢慢的退了出去。

    可她却总觉着这件事情不对,明殊怎么会忽然问起温情?

    难不成……

    蒋意柔脸色大变,连忙写下一封信,藏在了明日要送往锦绣阁的箱子当中。

    若是明殊真的这么想,那温情岂不是有危险了?

    白锦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正好要去赴南门映杳的约。

    “温情。”白锦皱了皱眉。

    这个明殊,真是无所不用其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