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殊坐在主位上,眼睛淡淡的瞟着冷威。

    他也不相信叛徒会出在冷门当中。

    冷门侍卫是明家的死士,几乎都是从小培养出来的人,他们心甘情愿的为明家赴死,没有半点自己的意志。

    也就只有冷威冷寒这样的人,才能够只有出入。

    但他们都是自小就跟在自己身边的人,其忠心的程度要比任何人都高。

    既如此,那叛徒就只有明府内部了。

    “家里如何?”

    冷威低着头,“家主,每次我们密谈的时候都是在书房,并且屏蔽左右,那一日除了夫人之外再无其他人经过。”

    “我交代你的时候,只有我们俩个人,那个贱人根本不在,你让我怎么去找!”明殊怒斥了声。

    冷威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当是蒋意柔进来的时候,明殊甚至都没想好如何脱身。

    还是蒋意柔走了之后,明殊才想出这个主意,并且交代的时候,也只是说把信件送到温情的手上。

    根本没有人知道明殊的真实计划。

    那这个消息,究竟是谁透露给君衍,并且还让温芷陌在皇上面前演了哪出戏,让温情表明了忠心,导致计划失败的?

    冷威不敢说话,只能跪在地上听从明殊的吩咐。

    明殊揉了下眉心,“算了,这个叛徒这么长时间都不曾露面,下一次也绝不会轻易的现身,南门映杳身边的那个无愿,差的怎么样了?”

    冷威的头又低了几分,“属下……属下……”

    “废物。”明殊一挥手,边将桌子上的茶盏摔在了冷威的脑袋上,“什么都查不出来,要你有何用!”

    “请家主责罚。”

    “滚下去。”

    明殊怒斥了声,冷威便匆忙起身,离开书房。

    明殊心中想着那个无愿,不知为何,他一定要铲除这个人才能放心。

    想到这,他提笔,给明贵妃写了封信。

    很快,这封信就到了明贵妃的手中。

    “哥哥怎么执着于一个护卫?”明贵妃不解的看着这封密信,但也没有多说,转手将信烧掉。

    “宁欢,把婂秋那个死丫头找来。”

    不多时,婂秋便被宁欢带过来。

    “贵妃娘娘。”婂秋跪在地上,刻意露出了手腕。

    那手腕上,是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

    “手怎么弄的?”明贵妃从不会在婂秋的身上留下如此明显的伤痕。

    婂秋眼圈含着泪,“回娘娘,是哪白锦,她那日询问我都打探了什么消息,奴婢就说一些您平日里的作息,没想到她竟是拿出匕首,划在了奴婢的手上,我……”

    “行了行了,委屈你了。”明贵妃满不在意的瞥了眼,精致的侧脸上闪过一丝不耐。

    婂秋闭上嘴,等待着明贵妃的吩咐。

    她知道明贵妃不会无缘无故的召自己过来,定是有事要吩咐。

    “婂秋,白锦可吩咐了你什么事?”

    “回娘娘,白锦让我盯紧您的动向,说您要找皇上的话,就告诉她,还要具体时间。”

    明贵妃笑了声,看来白锦跟君衍是知道自己是明家最大的底牌,想从内部下手了。

    真是有意思。

    “行,你就如实告诉她吧,本宫还要吩咐你一件事,这件事情你必须一次成功,明白么?”明贵妃说道。

    婂秋点点头,“是,娘娘尽管吩咐,婂秋定不会辜负娘娘所托。”

    明贵妃朝着宁欢垂了下眼皮,宁欢便走过去,俯身在婂秋的耳边嘱咐。

    婂秋眼睛逐渐放大,不可置信的看着宁欢。

    “这一次过后,娘娘定会将你的父母从白锦的书中救出来。”宁欢笑道。

    婂秋咽了下口水,“是,奴婢遵旨。”

    翌日,南门映杳敲响了白府的大门。

    “见过格格。”白桓打开门行了个礼,“只是格格,上次我就已经提醒过你,让你登门之前先下个拜帖,你这次照做了么?”

    “没有,我临时起意,你有意见?”南门映杳且了声。

    这个白桓还真是阴魂不散,磨磨唧唧的,比北沧的大讲师还能唠叨。

    白桓气闷,“格格,为人需讲礼乎,若是人人都像你这样随心所欲,这天下岂不乱套了?你若是下一次再不下拜帖,我可就要禀明皇上,找个嬷嬷好好教授一下你的礼仪了了。”

    然而白桓再一抬头,南门映杳已经走进了白府好远。

    白桓咬牙切齿的看着南门映杳,这个女子真是……毫无礼数可言!

    “白锦,我收到一副拜帖,你跟我一起去吧,去皇宫里。”南门映杳轻车熟路的去了白锦的院子。

    白锦正跟李氏还有许画芷探讨晚上的晚膳,见到南门映杳来,都有几分诧异。

    “格格,不知您过来,失礼了。”李氏迎上来,“格格您过来,可是有事要吩咐?”

    南门映杳对李氏还是很尊敬的,“白夫人,我是来找白锦的,明日宫中的贵妃娘娘宴请我去宫中做客,我想带着白锦一起。”

    “贵妃娘娘?她找你你找我做什么?”白锦问道。

    “还不是她说什么有很多小姐妹在,要我多多交朋友,可我一个都不感兴趣,我只认识你,就让你陪我去呗。”南门映杳坐下来,无意看见许画芷手中的菜单,“松鼠鳜鱼?你们还用松鼠做菜!”

    “当然不是。”许画芷笑了下,“就是一条鱼,要经过油炸……”

    “这个不重要,我能吃么?我还没吃过松鼠鳜鱼呢。”南门映杳眼巴巴的看着许画芷。

    许画芷看了眼李氏,有看了眼天白锦,看到她们都点头,自己也只能应下,“格格不嫌弃就好。”

    “不嫌弃不嫌弃,上次来府上吃过一顿饭就觉得不错,早就想再来吃一次了。”

    “你还真不客气。”白锦无奈的摇摇头。

    南门映杳也不反感,继续问许画芷晚上还有什么菜。

    白锦淡淡的看了眼对一切都感兴趣的南门映杳,眼神变得愈发沉淀。

    她看上去天真傲慢,可这心思,像是深得很呢。

    这一次明贵妃宴请她,她分明就是想带着自己去做挡箭牌。

    就算她不知道凤吟国的情况,也应该能看明白,白府与明府的关系。

    这个北沧格格,究竟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