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了怪异的想法后,便在整个寿宴宫里环绕了起来,最终将自己的视线落在了不起眼角落里的苏洛樱身上。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苏洛樱并不打算正面回复他质问自己的样子,努力将视线挪动到自己酒杯上,摆出一副柔弱无骨的样子,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坐在一旁的夜墨寒看到了太子凶狠的目光,便将自己身体轻微向前倾斜了一下,遮盖住自己身旁人的身体。

    太子被这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举动也是气得牙痒,心里大概有了调查的方向,自己刚开始就有告诉过苏洛樱寿宴上严禁给自己搞破坏。

    没想到这家伙终究是把自己的话当耳旁风,可如今生气归生气,众目愧愧之下,他也不能多做些什么,难免不会招人非议。

    刚开始她还有所怀疑,好好的一个美人,怎么突然之间就变成了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原来是有人在背地里给自己搞破坏,可心里又有些搞不明白,这些人是从什么时候知道自己要献美人进宫的。

    按理来说,自己与楚国二皇子那边的联络是不透风声的才对,这些人是怎么背地里提前预知的?还是说他们之间的合作已经被人看破。

    心里还没来得及有个答案,坐在高处的陛下便也是耐不住心里的恶心,砰的一巴掌拍在了桌面上。

    “这女的是谁带来的?好好的一场宴会,被这种人搅混,你们不应该好好反省反省?”

    原本今日自己满心高兴的打算俘获一位美人入宫,可如今竟然被这种货色给挡在脸前,未免有些太过于让人气恼。

    察觉到陛下生气,坐在宴会寝殿里的大臣们根本不敢再多说一句话,纷纷低下头,生怕殃及着自己。

    眼看没办法,容勉迅速站起身走上前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心里很是清楚,整场宴会都是自己一手操办,根本找不出任何可以利用的替罪羊来遮挡祸事。

    而且在自己筹办的场合里出现了问题,他如果不出面遮掩下来的话,难免也会让陛下心生厌恶,与其这样倒不如先咽下这口气。

    以后的事情再慢慢和他们算账,总之不能再继续让龙颜大怒了。

    “父皇恕罪,这场宴会全权由儿臣操办,出现这种事情属实是预料之外,父皇放心,儿臣一定会彻查所有舞姬,定会给您一个交代。”

    眼看着跪倒在自己面前的太子,陛下心里也是有了些犹豫,毕竟这是未来的储君,如若在这种事情上过于折面,也是有些说不过去,所幸便没有再继续骂他。

    毕竟这种公开场合,所有大臣都在下面看着他们父子之间的争斗,私下里解决也就算了,拿到台面上实在有些过于不堪。

    “太子如今选人用度上还真是不加节制,以后这些事情自己过遍眼,不要那么相信旁人,就到这儿吧,朕乏了。”

    眼看着被舞姬扰了兴致,陛下也没有想要在这里继续待下去的准备,更何况,太子准备的这场宴会实在过于寡淡无趣,唯一能谈得上让人注目的就只有献舞这一环。

    可又给自己整来了这么个粗鄙不堪的女人,想想就觉得不舒服,索性也不打算继续待下去了,站起身协同着皇后离去。

    而跪倒在地的太子将陛下送走以后,被身旁的侍卫搀扶着慢慢站起身,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帝后刚才离开的方向,死死攥住了被袖子盖在底下的拳头。

    而坐在四周的大臣,眼看着主角已经离场,也没有再继续留下去的准备,告知太子一声后,便也是四下散去。

    苏洛樱眼看着没什么好玩儿的,也是慢慢站起身,放下手里拎着的酒杯走上前去,忍不住调侃起了眼神焕散的容勉。

    “太子殿下置办的这场宴会,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原以为您准备的是惊世绝伦的礼物,可没成想事情竟然被闹成了这样。不过有一说一太子的这番礼物还真是别致,想来下次我也可以效仿一下。”

    苏洛樱眼神落在对方那张气的已经有些发红的脸上,嘴角慢慢上扬起一抹弧度。

    而此时的容勉早已经被刚才陛下的那番言论气得有些浑身颤抖,被袖口盖住的拳头更是紧紧的攥在一起,转头双目猩红地盯着苏洛樱。

    “是你搞的鬼对不对?苏洛樱!我早就告诉过你,寿宴上不要给我找事儿,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段时间没空收拾你?”

    看到他这副样子,苏洛樱也是并不着急,两手用力握在一起,满是抱歉的看向容勉,“太子殿下,你这样说话就有些过分了吧?你之前说过的话,我可一直都是铭记于心,丝毫不敢逾越雷池半步,您总不能发生件事情,就把这屎盆子往我身上扣吧,再说了,我也想要和你和平共处,这不是实力不允许吗。”

    尤其是后半句话,她说的十分轻飘,看起来像是在捉弄孩童一样。

    只不过自己刚才说话的时候,生意一直保持着低分贝的样子,并没有说话声音太大,不至于被周边围观的大臣听到。

    大多数的人只能看见两个人站在一起,并不知道他们在聊着些什么,通过太子咬牙切齿的低吼,也只能判断出两个人心情不快。

    不管怎么说,容勉那也是太子,这分薄面自己还是应该给的,毕竟这可是西秦国的地盘,自己要是在这儿出了太大的风头,难免后续不会让陛下注意到自己。

    “苏洛樱!你非要跟我对着干是吧?好……很好!”

    容勉咬牙切齿的声音回荡在苏洛樱的耳边,她觉得有些难听,忍不住抬手轻轻堵在自己耳窝前,缓和了一会儿后,这才面露嫌弃的笑了笑。

    “太子放心,我人一直很好,您要是想见的话,随时都能见到,不用这么着急。而且我从未说过要与您对着干,我也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呢,您这么生气是为什么?哦,您应该不会是以为宴会上舞姬的事情是我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