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老奴知错了！”
“知错了？”
司宁将馒头递到她嘴边，“李嬷嬷怎么会有错呢。几次三番都记不住教训，自然是认为自己没错。”
“王妃息怒啊！”李嬷嬷从趴在地上变成跪着。
“若我没醒，嬷嬷是不是要给我硬塞呢？”司宁笑问。
“不敢，老奴不敢。”
“嬷嬷有什么不敢呢。”司宁将馒头在地上磕了两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自己若是没醒过来，李嬷嬷什么做不出来。
趁着昏迷将原主泼水泼死。
不过区区一个馒头，怎么不会塞进自己嘴里呢？
司宁眸色暗沉，她还在发着高烧，看着李嬷嬷都是晕眩的。
可这并不影响她手上的准头。
司宁看着李嬷嬷不停求饶的模样，嘴角一勾，手上动作丝毫不含糊，准确无误地将硬邦邦的馒头塞进了李嬷嬷口中。
“王妃！王……唔唔唔……”
冷硬如石头的馒头，猛地磕在李嬷嬷的牙齿上。
她想伸出手阻止司宁。
可阿虎眼疾手快地抓住，反手拧在背后。
“李嬷嬷最好还是长点记性，看人下菜碟眼睛擦亮点。”
司宁冷声道，馒头硬塞进李嬷嬷的嘴里。
将她嘴上磨出了鲜血。
她眼睛通红，正冷冽阴沉地盯着李嬷嬷，活像是杀红了眼。
玉笙居院门紧闭，外面瞧上去一片寂静。
却时不时从里面漏出几声呜咽。
终于，所有的声音停息。
司宁在孙嬷嬷的搀扶下起身，李嬷嬷整个人跪在地上。
双手撑地，嘴里滴下的血渗入土里。
一旁还有众多带血的馒头渣。
“王妃，老奴知错。”李嬷嬷颤抖着声音道。
“李嬷嬷知错？”司宁轻蔑一笑，“我还真是不敢信呢。就怕哪一日我又晕过去，李嬷嬷就要霸占了这玉笙居呢。”
李嬷嬷脸色瞬间苍白，“王妃，老奴知错，老奴真的知错。从前是老奴鬼迷心窍，对王妃百般刁难，日后定当好生尊敬王妃。”
司宁一声轻哼，转过身，冷声道：“孙嬷嬷，送客。”
“是。”
孙嬷嬷拖着李嬷嬷就出了玉笙居。
司宁挺直了身子，神情冷若冰霜。
叫人不敢来犯。
“王妃，今日真是大快人心啊。那李梅芳一出去，撒丫子就跑了。”
孙嬷嬷笑着进来。
司宁虚弱一笑，“挺好。”
“小姐！”
“王妃！”
孙嬷嬷赶忙跑过来。
“嬷嬷，难受死我了啊。”
司宁眼泪汪汪，倒也不是疼的。
而是发高烧，眼睛干涩，流出的眼泪。
“王妃，快，快进去躺着。”
司宁躺在床上，只觉得此时的自己气若游丝，和要死了没什么不同。
其实方才教训李嬷嬷的时候，她险些就要撑不住了。
可不能露怯。
在敌人面前露怯，就是将自己脆弱的脖颈送上去。
只愈发让对方嚣张罢了。
“孙嬷嬷，这李嬷嬷素来如此嚣张么？”
“是，”孙嬷嬷端来药，一口一口喂给司宁，“仗着是王爷乳娘的身份，平日在府中横行霸道惯了。”
“王爷为何不管一管？”阿虎蹙眉道，“就是惯着她，她才总是欺负小姐。”
“王爷从来不管后院的事，更何况，李梅芳做事很隐蔽，都是偷摸些无伤大雅的小动作。”
孙嬷嬷说到此处动作一顿，看着司宁道：“只是王妃进来之后，她倒是明面上嚣张了许多。”
司宁眉梢一挑，针对自己？
从小动作，到谋害王妃。
怎的突然有了这么大的胆子？
能这么做，十有八九是背后有人指使。
司宁思索着，顺口就喝了一口药。
“好苦！”
这突然一口，司宁被苦得想哭，自己这么吃不得苦的人，简直快要命了啊。
“王妃乖，喝了病才好。”
孙嬷嬷哄小孩一般哄着司宁，没有半分不耐。
司宁苦着脸，一喝完就伸出手，“阿虎，糖糖糖。”
结果放在手里的是一个蜜饯。
“嬷嬷……”司宁哀怨道。
“王妃，这糖也是一味药，混在一起喝，会冲撞了药性。吃点蜜饯也是一样的。”
司宁瘪着嘴接过，罢了罢了，有总比没有好。
就是这蜜饯怎么这么酸啊。
喝了药，司宁安静地躺在床上，睡了三天三夜，此刻毫无睡意。
方才想到那李嬷嬷背后有人，然而看权璟之的态度，不大可能是他。
云桡虽然受宠，却也没到能够护住如此无法无天的她。
那这背后……
就是比权璟之还能插手端王府的人。司宁心下一沉，能有如此能耐的。
恐怕就是宫里头的人了。
“啊……”
司宁发出一声哀嚎，这都是招惹了些什么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