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业没想到萧红衣这种大喇喇的性格居然也这么细心。
“爹爹说你这几天一直闭门不出一定是在琢磨炼器之法，再出来肯定要找材料试一试，我们这几天也一直在搜集材料，这些材料的品质爹爹已经都筛选过了，苏大哥你拿去练习吧。”
萧红衣说着将一大堆炼器材料取了出来。
“……”
苏业正准备夸夸萧红衣心思细腻呢，没想到这丫头居然瞬间就把自己出卖了，感情心思细腻的不是她，而是萧钧。
不过苏业还是向萧红衣道了谢，随后将这些炼器材料收了起来。
萧红衣拿出来的炼器材料也有十几样了，而且品质都不错，一看这些天都在仔细搜集。
等苏业和江莹收起这些材料继续去搜集时，萧钧看着苏业远去的背影，微微叹息一声:“可惜那份残卷中没有注灵之法，不然以他的天赋，想必真的可以成为一名炼器师。”
萧红衣闻言美眸不由蹙了起来:“爹爹，想成为炼器师真的很难吗？”
“非常难。”
萧钧闻言点了点头:“不然你以为偌大的山海秘境，为什么只有寥寥几样灵器。”
“而且这些灵器，基本不是近些年炼制，短则上百年，多则更是有好几百年。”
“这意味着，山海秘境的炼器师传承，从数百年前开始衰退，而到了百年前几乎彻底绝迹。”
“炼器师最重要的就是注灵之法，前面的炼制只是铺垫，最核心的地方还是注灵，而偏偏现如今山海秘境早已没有注灵之法，那份残卷里也没有。”
萧红衣闻言不由有些急了:“那爹爹你为什么不和苏大哥说清楚，这样他岂不是空忙活一场。”
“怎么能是空忙活？”
听到萧红衣的说法，萧钧也是微微摇头:“我其实是刻意没说的。”
“为什么？”
萧红衣感觉很不解，在她看来，明知道没有注灵之法却不告诉苏业，这摆明就是在做弄人。
“你不说我去说，我这就去告诉苏大哥。”
萧红衣直接放下木车，不再推着萧钧走了，而是打算追上去和苏业说清楚。
“回来。”
看到萧红衣的举动，萧钧立刻叫住了她，说道:“我选择不说，自然有我的道理。”
“什么道理？”萧红衣问道。
“其实我很早以前，就想着去做一名炼器师，尤其是了解炼器师没落的情况后，心中这个想法更加的迫切，所以你爷爷才给了我那份残卷。”
“可不要小看那份残卷，那几乎是现如今山海秘境中最完整的炼器内容了。”
“当时你爷爷也没有告诉我，那份残卷里没有注灵之法，我用了大半年时间才炼制出第一柄灵器，后来的发现没有注灵之法，非常恼火的去找他，你猜你爷爷是怎么回复我的。”
“爷爷说什么了？”
萧红衣听到萧钧这样的语气，不由地开始好奇起来，对于这个她没谋面的爷爷，萧红衣也想更多的去了解一下。
“你爷爷只回复了我一句话，他说，第一位炼器师，也没有注灵之法。”萧钧正色说道。
萧红衣听到这番话后，顿时也沉默下来。
这简短的一句话，其实已经代表着很多了。
“后来的炼器师，都有先贤留下来的心得，甚至还有传承下来的注灵之法，可追溯到第一位炼器师，却没有先贤给他留下这些，只能靠自己去摸索。”
“你爷爷没有事先告诉我实情，就是想看看我有没有炼器的天分，当我恼火找到他质问那一刻，其实也就意味着我没有天分，所以从那以后，我便听从你爷爷的吩咐，专心潜修武道。”
萧钧说完面带笑意看向萧红衣，萧红衣闻言顿时小脸一红，也知道刚刚情急之下误会了父亲，赶忙走过去帮萧钧捏捏肩膀，又将木车重新推了起来。
“我要是一开始就明说没有注灵之法，势必会在一开始就给苏兄弟带去一个思想上的桎梏，但如果我不去说，他自己去思索的话，反而这样的桎梏会少一些。”萧钧正色说道，他不说的原因，还是希望不受思想桎梏的情况下苏业真的能摸索出一条属于自己的炼器之路。
而且一旦成功，不仅仅意味着苏业自己的成功，更是象征着山海秘境炼器师的复苏。
“知道啦爹爹，人家这不是脑子比较笨嘛，误会了爹爹你的用意，我道歉还不行嘛。”
萧红衣知道自己刚刚的确有些失态，不该用那样的态度来对待父亲，也是赶忙小声道歉。
不过萧钧也清楚自己这闺女就是个直性子，她的任何反应都是潜意识的本能，所以他也不在意萧红衣刚刚的发恼，他说了这么多，不仅是想让萧红衣清楚自己的用意，更想要的效果是，让萧红衣以后遇事可以更冷静的去思考。
萧红衣似乎也意识到了父亲的用意，走了一段距离后将车停下来，又开始为萧钧按肩，同时也开始帮助萧钧活络筋骨。
接连几天，苏业和江莹将城中大部分地方都转了个遍，将搜集到的材料一并带了回去。
一些品质相对较低的材料，苏业也没有放过。
因为他清楚，开始的练习一定极为耗费材料，练手还是用品质低一些的材料比较合算。
将低品质材料全部堆到宅院的一个闲置屋子里，苏业又仔细看了一遍残卷，这才准备开始尝试炼制。
目光落在残卷最后的注灵二字上，苏业前前后后读了几次，每次看到注灵二字都会愣神片刻，因为这份残卷中每次提到注灵，都只有很简短的注灵两个字，除此之外再没有对注灵的任何描述。
不过仅仅凭借这两个字，苏业依旧能感觉到注灵的重要性，注灵注灵，灵器之所以被称之为灵器，恐怕关键就在注灵上，若是不注灵，所谓灵器也不过只是一柄普通的器具。
龙象图中说道，万物生而有灵，而灵器是由炼器师炼制，开始自然不存在灵性，而是需要炼器师之后去赋灵。
苏业思忖了一下后续的注灵，便开始着手炼制。
不尝试则已，一尝试苏业才体会到炼器师的枯燥。
炼制的过程异常漫长，而且炼器过程中真气不能中断，这不仅需要炼器师真气充盈，同时还极为考验炼器师的耐性。
也难怪残卷上那些前辈在心得中写明，炼器的过程，同样是一个修心的过程。
汗水不知不觉布满额头，门外的江莹看到了，先是眼神询问了苏业一下，看到苏业点头后，便拿出一块丝帕走了过去，细心为苏业擦去额头上的汗水。
丝帕上萦绕着些许清香，将苏业额前以及脸颊上的汗水清理掉沟，江莹便继续在门口守着。
江莹全程看着苏业的炼制，开始是一些低品级材料，苏业每样取了一些混在一起，而后便催动真气凝聚灵火来炼制，在灵火的炼制下，那些材料从一个混浊的团状，渐渐地被炼制成一个有形的胚，从胚的样貌来看，苏业是打算炼制长剑的。
考虑到接下来对武器的需求，江莹也觉得炼制长剑是最佳的选择，一来即使最后炼制失败，起码可以得到一柄普通武器，可以分发给那些需要武器的战士。
江莹几乎目不转睛，这一切对她而言完全是新奇的，她也一直在使用剑，只知道明火锻剑，还从来没看过灵火淬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