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力。”
“张力？”
老刘喊了两声，没听到张力的回应，他索性起身，走到张力的身旁。
他伸出手来，探向张力的鼻子。
毫无呼吸。
老刘的嘴角向上扬起，他露出笑容了。
他一脚踹上张力的身体。
“傻逼，还想跟我斗，也不看看你自己有那个脑子吗！”
冷冷地骂完，老刘开始收拾起来桌子上的东西。
他将拆开的两个头孢药片包装丢到垃圾桶里面。
随后又用抹布，擦去自己触碰到的东西。
幕布上剪辑好的影片还在放映着。
虽说老刘已经连杀四人，对死人没有任何畏惧的情绪，但是看到小鹿那张年轻美丽的面孔，他仍是觉得瘆得慌。
老刘走向摄影师的笔记本。
“小鹿啊小鹿，你和我的初恋长得很像。”
“你去了地下那边也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吧。”
“我知道我有错，但是我已经帮你杀了那些真正害死你的人了，我已经功过相抵了。”
“如果你泉下有知的话，就自己一个人好好生活吧。”
“可怜的姑娘。”
他念叨着，打开已经彻底黑屏的笔记本。
笔记本上的影片刚刚好进展到小鹿拍摄涩情电影那里。
老刘伸手触向空格键，他正打算暂停影片，退出播放影片的界面。
下一秒，影片中正在拍摄的摄影师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住了。
摄影师看起来似乎有些茫然。
而小鹿则是走向了张力。
咯噔！
老刘的心脏猛地一跳。
不！
不对！
这不对！
刚才的影片情节不是这样的！
小鹿刚才在拍摄完以后，就直接回到自己的家里自杀了！
她根本没有走向张力！！！
老刘眼睛死死盯着屏幕，他的手快速触碰esc健。
esc。
esc。
但是没用。
老刘的脸色唰地一下子变得煞白。
他眼睁睁看着屏幕中的自己在小鹿跟着张力离开后，也来到了那家酒店里面。
不！
不不不！
不对不对不对！
没有这段！
没有这段！！！
esc没用，esc怎么会没用？！
老刘脑海中的神经猛地绷紧，他顾不得多想，哆嗦着嘴唇，猛地按下关机键。
关机！关机！
没错！
关机！
只要关机了一切就都好了！
一切都会结束掉的！
老刘疯狂拍打着关机键，他死死按着那个强制关机键。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张力，不顾小鹿的意愿，强奸了她。
他回想着自己那封被拒绝的情书，他把自己所有的爱恨都发泄在了身下的女孩身上。
他看着小鹿张着嘴巴，想要喊出来什么，但是被自己捂住了嘴，所以什么都没有喊出来。
他看着小鹿的身下流出来一缕缕，一缕缕深红的粘稠血液。
他看着那血染红了小鹿的大腿，顺着大腿流淌下来，又染红了床单……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笔记本的屏幕终于彻底黑下来了。
结束了吗？
老刘有些恍惚地盯着屏幕。
终于结束了吗？
一切，都恢复正常了吗？
应该正常了吧。
影片已经不再继续放映了，刚才看到的都是错觉。
影片怎么可能会放映那么长时间呢？
老刘抹了把脸上的汗，他觉得是自己今天晚上太劳累了，又喝了那么多酒，所以才会产生幻觉。
他提着沉重的脚步，正要离开笔记本。
下一秒，在看清眼前的景象后。
老刘的瞳孔猛地收缩。
如坠冰窟！
只见他的面前，赫然是那座埋尸的废弃楼。
……
“丁玲咣当”
荧幕上的影片还在继续放映。
笔记本依旧在播放，只不过此刻的笔记本前面已经彻底没有了老刘的身影
笔记本上依旧放映着小鹿的一天。
小鹿从床上起来洗漱，开始做饭。
小鹿前往片场，她的脸上依旧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
可张三却能够感受到身后那只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凉飕飕的，还在源源不断地往外冒着冷气。
不像是人的手。
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身后，那道冰凉的气息紧紧贴着他的脖颈，轻声问：“张哥，我美吗？”
张三：“……美。”
那道声音似乎笑了，笑声“咯咯”，跟小鹿的声音有点像。
女声又问：“那我因为美，所以就要活该去死吗？”
不等张三回答，女声又说：“张哥，你帮我去把他们都杀了，把那群禽兽都杀了好不好？”
“我知道你很厉害……”
伴随着女声呜呜咽咽的冰冷声音，张三感觉一股冰冷的窒息感自鼻腔间升起。
他嘴角咧开，趁着自己现在还有点气息，一字一句地说：“怎么杀？”
“你告诉我怎么杀？”
女声顿了一下，她似乎没想到这个时候的张三居然还有呼吸空气的余力，她正打算告诉张三如何去杀人，就感觉自己搭在肩膀上的那只手，被扣住了。
女鬼愣住。
张三说：“已经没有实体的人，应该怎么杀？”
“这个问题本来就没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