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
难道……
他抬头仔细打量眼前的“王白”，突然打了一哆嗦。
王白，合在一起不就是“皇”吗？！
这样一来，再加上敢在京城如此自称，那么眼前“王白”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于是程素连忙一脸惶恐地跪下。
“陛下，草民万死，草民不该胡乱议论朝堂，更不该非议陛下您，还望陛下饶草民一命！”
他身边的那几人此刻也反应过来，跟着在一起连连磕头。
这倒是让赵让有些尴尬，他本意也不过是打趣程素一句罢了。
只是他显然低估了皇帝在封建社会在百姓心中的威慑力。
于是他只好无奈地扶起程素，有些好笑地说道。
“程老板你这是做什么，朕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朕又不会搞什么因言获罪这一套。”
扶起程素和其他几人，又解释了几句，他们才堪堪恢复些精神。
倒是程素最先回过神来，有些苦笑一声说道。
“没想到新桃茶楼竟是陛下的产业，倒是草民唐突了。”
既然新桃茶楼是皇家产业，那他也打消了合作的想法，毕竟门不当户不对。
估计赵让今天过来也不过是兴趣所致吧，况且仔细想想赵让也没明确同意合作。
但他心里倒也没有埋怨赵让的心思，况且也不敢。
只不过却听赵让说道。
“哦？怎么，程老板似乎不想合作了？”
见赵让一脸打趣，程素心里一动，随后紧张地说道。
“陛下还是直呼我名吧，草民在陛下面前可当不得老板这两个字。”
“至于合作，草民可没那个胆子乱攀附皇家的产业。”
赵让见状险些被气笑了，指了指程素说道。
“你啊你，都到这个时候还在试探朕！朕就明确说了吧，朕愿意和你合作。”
此言一出，程素脸上顿时浮现出掩饰不住的狂喜。
却见赵让看了一眼程素身后还在胆战心惊的商人，轻叹一声继续说道。
“其实你们也不必如此轻视自己，在朕看来，商人可是一个国家能否富强的重要参与者。”
“所以你们也不必担心朕会看低你们，在朕眼里，你们和朝堂官员，天下百姓都是一样的。”
说完，赵让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加了一句。
“甚至比起朝堂那些碌碌无为的官员来说，你们这种实干家比他们更重要！”
听到赵让说的话，程素此刻再也忍不住，哭着又跪了下去。
“陛下，草民，您……陛下圣明啊！”
程素显然想要说什么，只不过一时哽咽地说不出口，最后只好道一句“陛下圣明”。
程素身后的那几人也跟着边哭边跪下磕头。
赵让见状心里愈发无奈，他不过是说一些实话罢了。
看样子，这些商人在大周活得着实不怎么样啊。
不过这倒是赵让想差了，这些商人个个财富五车，过得怎么会差。
只是社会地位上差一点罢了。
赵让刚才的这几句话，确实第一次让他们感受到了尊重。
但他们会如此失态，归根到底还是因为赵让的皇帝身份。
说到底，还是因为赵让的身份。
好一会，程素才整理好心情，向赵让谦然一笑，随后肃然抱拳。
“承蒙陛下厚爱，草民感激不尽，往后陛下但有差遣，程某在所不辞！”
程素此刻确实没有作假，哪怕赵让此刻让他赴死，他都甘愿。
这些年面对那些官员卑躬屈膝惯了，没想到赵让竟然如此认可他们。
所以现在程素和身后的几人就一个想法。
士为知己者死！
赵让见状摆了摆手，淡然说道。
“差遣目前倒是没有，不过朕刚才说的依然作数，你考虑当商会会长吗？”
闻言，程素顿时心中狂喜，没想到陛下竟然真的打算帮他！
他忙不迭地连连点头。
见状，赵让笑了笑。
“好，那明天，你就是京城商会会长了！等下你好好准备。”
“对了，你知道朕为何选你吗？”
听到赵让的前半句话，程素欣喜若狂，可等听到后半句，程素这才冷静下来。
他沉思一会，实在想不出原因，最后只好试探说道。
“莫非草民祖上和先皇有旧？”
闻言，赵让不由得有些苦笑不得，不过他也没有继续再让程素猜下去。
“当然不是！朕来之前便调查了你们商会的情况，你们商会一些人的所作所为朕一清二楚。”
“选你不过是因为你相比于其他人，还有点良心！”
听到赵让语气严肃，程素也肃然起来。
“对了，那个余渡不是你的竞争对手嘛，明天你就会听到他被抄家灭族的消息。”
“别忙着谢朕，朕并不仅仅是为了帮你，那余渡落得这个下场也是咎由自取！”
“朕顺便在这里警告你们一句，要是后面让朕发现了你们也干起了欺压百姓的事。”
“下场就和明天的余渡一样！”
此言一出，程素和其他几人都是打了个哆嗦。
他们现在才深刻意识到，什么叫做伴君如伴虎。
“不敢，草民绝对不敢，要是真到那时候，不用陛下您动手，草民也会自裁！”
程素看着满脸严肃的赵让连忙保证，同时他心里又不禁暗自庆幸。
幸好他之前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面对一些诱惑也咬牙拒绝。
要不然，此刻坐在赵让面前的恐怕就不是他了。
听到程素的保证，赵让不置可否。
日久见人心，他也不会因为程素的几句话就相信他不会起二心。
不过他也是警告一番罢了，要是程素真的欺骗他，干了欺压百姓的事。
那赵让自然也不是说着玩的，到时候该下手也不会手软。
见今天之行也算圆满，赵让便不再多谈，反正该说的都已经说了。
“好了，你们面对朕也不用自称什么草民，就称属下吧。”
“对了，程素，明天你接管京城商会后就改个名吧，就叫皇家商会。”
“到时候发行股票我再派人和你细说，现在朕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