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他的眼睛是照相机就好了，眨一下就能拍一张照片，或者录一段视频...
如此异于常人的变化，他必须记录每一秒！
跟在他身后的研究员深刻演绎了什么叫有啥样的将就有啥样的兵，眼里绽放的光彩都一模一样。
夏言站在两人身后不断念叨：这世界是多元的，每个人都是不同的个体，每个人的追求都不一样，为了人类的延续而牺牲小我的人是值得尊重的...
老三的大拇指逐渐成型，和原来的一模一样，惧火的心情也随着脚趾恢复而平息。
他扫过外面一脸学究气息的二人，和后面虎视眈眈的夏老板，很快下了定论——跟着他们走总比现在嘎好的多。
“老头，我跟你说，我不止脚趾能恢复，手断了也行，而且我还能隐匿气息，和大自然混为一体...”
老三压低声音循循善诱，丝毫不敢移开视线往后看。
季院长越听眼睛张得越大，恨不得此刻就把人带回去送进实验室。
他扭头，“夏老板——”
夏言抬手制止，“您先等会儿，这人还没赔偿完我的损失，我不会放他离开。”
“那要不我替他——”
“季院长，您说笑了，这事和你没关系，我收你的费用做什么。”夏言理解他的心情，但自己的底线也不容侵犯，况且，自己收回损失和把人交给季院长，这两件事根本不冲突好吧，就是时间先后的问题。
季院长也想到这一点，按压住焦急的心，一步三回头地到超市里去采买蔬菜和肉。
夏言环视立方体中的三人，“你们原来的住处应该还有晶核吧？”
见躲不过去，也没被那老头看上，被堵着嘴的两人生了花晶核消灾的心，接连不断地点头。
老三生怕她出尔反尔，再扔一把火进来搞个意外死亡，头点的像鸡啄米。
“那很好。”夏言操控着把其中一人的立方体捏爆，仅留下老三和那个声音偏细的男人。
她对后者说：“如果你能把死掉的两人，还有这个老三的财产都拿给我，说不定我就放过你一马。”
为了防止三人耍滑头，最好的办法就是干掉一人，老三的生命已经有了保障，剩余那人顿时会产生前所未有的危机，原本的信任被打破，他满脑子都会是活下去。
此刻无论她提出什么要求，他都会同意，况且，她提出来的又没多难。
“至于你，”她看向老三，也提出了要求，“你也一样，你俩互相监督，但凡有一人偷藏或是想跑，我都能让他瞬间消失。”
得到两人点头同意后，夏言无视他们视线交流中满满的敌意和防备，收回了禁锢，两人应声落地。
“走吧，回你们老家。”
超市外，一道乳白色的传送门渐渐成型。
正要踏进门内的时候，夏言忽然叫停两人，掏出一个黢黑的瓶子。
“为了防止你们进去后分头逃跑，我得事先在你们体内下个东西。”
“喝吧。”
老三二人满脸拒绝却又无法拒绝，颤抖着手接过，在夏言清澈的眼眸里捏着鼻子倒进嘴里。
明明看着她很难倒出的样子，可为啥自己一仰头，那东西呲溜一下就滑进嘴里，直接钻进喉咙里被咽了下去。
呕。
难以形容的恶臭味道姗姗来迟，直冲脑门，恨不得把隔夜饭都吐出来——
“要是吐了你们还得喝一次。”夏言凉飕飕地说。
两人死命捣住嘴，眼睛红通通满是生理泪水，等有所缓和后，迈着虚浮的步子走进传送门。
夏言握拳抵在唇边掩住笑，跟了上去。
门后是一处极度贫瘠的地方——大黄戈壁滩。随便吹起的一阵风都能卷起细密的黄沙，敲在脸上、腿上生疼。
在传送门对面有一座歪歪斜斜的黄土砖盖成的五层小楼，关不严实的窗户大敞着，冒出几颗乱糟糟的脑袋，小心翼翼地瞅向这里。
许是突然出现的传送门吓到了他们，楼外空地上还扔着不少生活用具。
在夏言看过去的同时，躲在房子里的人也跟着发出小小的躁动，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冒险出门把东西拿回去。
夏言移开视线，看到了等在右侧的二人。
“走吧，带路。”
说实话，当夏言看到这栋饱受风袭的小楼的、时，她已经开始后悔，当初不应该等到他们越过收款机才出手，本想着能多搞些营业外收入，没想到现实给了她一巴掌——不是每个人都有晶核！
等更加靠近小楼时，一阵妖风四起，竟在她眼皮子下卷落了墙面上的黄泥，咔哒一声落在沙子堆里。
她停下，仰头看了看，墙面上坑坑洼洼还不少嘞，窗口处向下眺望的人不小心和她对视上，猛地收回身子，蹭下一缕细细的黄土。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楼体在晃动。
好一座危楼...没事，她安慰自己，她是无敌的，真要倒了也可以瞬间传回宾馆...
小楼不算大的入口处横着一张脱皮的桌子，挡住进去的通道。
老三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起细密的灰尘。
“人呢？我要回房间，赶紧把桌子拿走，不然我直接丢出去了！”
话音未落，一道彪悍的女声从楼梯口传来。
“我日你个祖宗，你个王八犊子你给老娘扔一个试试？！”
接着响起咚咚咚震天般的下楼声，一个瘦瘦小小穿着宽松衣服的矮个女人一路跑下来。
她双手叉腰，皮肤粗糙表情凶悍，呲牙咧嘴地环视三人。
“哪个要扔老娘的桌子？”
老三眼珠一转，笑嘻嘻地说：“大婶你猜猜是谁，可要猜准了，别误会了好人。”
他重音咬在后两个字上，摆出一副无辜木讷的表情。
女人探究的眼神在三人脸上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