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富贵握拳叹了一声：“这孩子！”
楚天明一路进了宫，到了女皇面前跪下。
“女皇召见我是为了何事？可是同意微臣出使他国了？”楚天明问道。
女皇有些头疼：“你怎么还在纠结此事？”
“自然是要纠结，如今大事还未发生，应当未雨绸缪。”
女皇摇头：“今日叫你过来不是为了此事。”
“那是为何？”楚天明不解。
如今还有比这征战更大的事情吗？
“圣院的事情右相已经告知了朕，想必你也从你师父那边得知了情况。朕找你过来就是想问问，对于圣院，你有什么打算？”
圣院？
这女皇不提问题则矣，一提问题就是要命题。
这圣院他一个大儒境的文人能有什么办法，打嘴炮都不一定打得过他们。
不过……
也不一定。
至少他这脑子里装的东西可比这些自视甚高的圣人们多的多了，若真的彼此打嘴炮也许他还不一定输。
可这个世界是是一个唾沫一个钉，张嘴就能杀人，光有嘴炮没有实力就是白白搭了性命去。
女皇叹了口气：“莫非你也惧怕那圣院的力量？”
楚天明没说话，这个问题让他无言以对。
圣院的强大由来已久，谁不害怕？
“陛下，微臣知道您在担忧什么。眼下圣院已经乱了套，或许有人真的存了灭了大楚之心，可你看，不还是有反对的人站出来吗？可见这圣院也并非都是顽固不化之辈。如此我们就还有机会。”
女皇如今也是半圣境界，若是那些人真的过来挑衅，她也不会惧怕。
但那些圣院的人最是喜欢玩弄权术，若是他们鼓动了其他国来对付大楚，大楚就将大难临头。
说到底，一小股势力不畏惧，可若是这股势力能够凝聚更大的势力，那才是最可怕的。
楚天明知道女皇终于有了危机意识，这时候说不定就能说动她出使之事了。
“陛下，此事非同小可，但也应该让您明白了一个道理。人类终究还是人类，和那些圣院的人还是有区别的。若是圣院随便都能裁决一个国家的命运，那么难道我们就应该乖乖听从吗？现在是该我们联手对敌的时候了。都说唇亡齿寒，若是大楚被灭，恐怕其他国的国君也将寝食难安，因为一旦他们之后做了什么让圣院不满意的事情，是否下一秒他们也会被灭？这种时候说服他们联手对抗命运，才最合适。陛下，就让围城出使他国吧。”
这个事情已经势在必行。
但若是女皇还不同意，楚天明就算是拼着不做这个尚书，也要偷偷离开大楚，为大楚去奔更好的前程。
女皇为难之下，问道：“当真可行？”
眼见她动摇了，楚天明再接再厉。
“自是如此。现在妖蛮当道，不还是因为没有圣院的压制。我相信这时候遭到妖蛮攻击的那些国君们一定向圣院求助过。可如今圣院自己人都内杠了，哪有时间管他们。这时候他们应当都是灰心丧气对圣院产生质疑。我们这时候最好煽动他们的人心了。”
“如此……跟我来吧。”女皇像是做了什么决定。
楚天明还以为女皇终于肯放行了，便乖乖跟着她走。
女皇带着楚天明来了大楚皇宫的后山禁地。
这里有重兵把守，连只苍蝇都休想飞进去。
现在楚天明由女皇带着，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这禁地，更是打开了山体的机关。
通过一条甬道之后，眼前一切豁然开朗。
这里居然是一个巨大的祭坛一类的地方。
楚天明不明白女皇带他来这里做什么。
莫非是要祈福之类的？
女皇走上了那祭坛，说道：“楚天明，你可知这里是何处？”
楚天明摇头，不知就是不知。
“那你在下面好好看着。”
女皇从中间的一个宝箱之中拿出了数颗光芒璀璨的石头，分别将其放到了那祭坛一圈固定的凹槽里。
每放下一块石头，那凹槽的地方就会亮出强光。
楚天明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东西，不免有些好奇到底有什么作用。
等到所有的石头都被放好之后，女皇走到了中央位置，按下了上面的一个机关。
过了一会儿之后，这祭坛每一处强光之处就开始展现出人影来。
楚天明还真是被古人的智慧惊叹到了。
想他活着的那个世界，科技日新月异，也才刚刚整出了全息投影的技术，并且还是不完整的技术。
可看看这里，光是靠着几个石头和一个机关，就能瞬间将需要联系的人的身形投影过来，当真是厉害。
“大楚女皇，不知道召唤我们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
“是啊！八百年都用不到一回的机关，却不想这时候叫我们用上了。”
这些君王到底是属于哪国的楚天明暂且分辨不出来，但是看起来众国联手似乎不是第一次，否则也不会有这样的机关存在。
“想必各位都通过不同的途径知道了现在圣院的状况。而妖蛮肆虐如今圣院的人指望不上，我们总该想想以后该怎么办吧？”
一群人你看我我看你，似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大楚女皇，我大唐向来都是强国，对于那些所谓的妖蛮根本不放在心上。有没有那圣院都无所谓，何况当今乱世人才辈出，你大楚不就有个天才一般的人物，如何还要求助于我们？”
“不错！我大齐和你们大楚还有血海深仇，想要我们帮忙，也得看看你是否有足够的诚意。”
楚天明根据他们自报家门，总算是了解了一两个君王的身份。
不过其他不说话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女皇说道：“乱世之中，谁也休想独善其身。大唐皇帝，你说你们大唐国富民强，人才辈出。可我得到的线报却是你已经连丢三座城池，可有此事？”
“这……”大唐皇帝脸色有点难看。
“需要我再将你们其他国的情况都说一下吗？眼下哪里都乱，我大楚别的没有，至少有击退那妖蛮的经验。和大楚合作断然不会让你们吃亏。”
“哼！谁知道你们大楚是怎么赢的？该不会早就投靠了那些妖蛮吧。”大齐皇帝对女皇各种怼，显然是真有仇。
女皇分析现状，想要用她的方法来说服多国联盟。
可惜这些人要么自视甚高，要么和大楚有仇，要么就是戒备心极强。
总之没有一个人同意联手的。
大家谁都防范着，哪能好好合作。
一番争论下来，也没得到什么结果。
等到这能量石耗尽之后，这场议谈也就这么结束了。
女皇走下了祭坛，对楚天明说道：“你都看到了吧，这就是现状。无论我们多想促成这桩事，都无能为力。”
“陛下，此事你出面自然是不成的。术业有专攻，你是帝王，管理大楚才是您的强项。但这费口舌的事情却是我们这些言臣们擅长之事。何况我觉得大齐国大有合作的可能。”
“大齐？为何？”女皇不解。
刚才就属大齐国的帝王各种针对，明显就是不想合作，如何就被楚天明说成了可以合作？
“这你就不知道了。有些人看着很难相处，可未必真相就是如此。就好比这个大齐国君。别看脾气暴躁，嘴巴不饶人，可他的国家现在可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论合作意向，他才是最希望促成联盟的人。”
楚天明的分析在女皇看来毫无逻辑。
但是楚天明却笃定那是大齐国国君在释放他想合作的信息。
只是女皇心中也存了对大齐的偏见，这才没发现而已。
“陛下，您是否为了大楚什么都可以牺牲。”
面对这个问题，女皇不知道该作何回答。
“你沉默就代表你赞同，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可说的。不如就让我去一趟齐国，定能给你带回来好消息。”
楚天明还是想要出使，这让女皇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容朕再好好思量一番。”女皇不能立刻给出答案，只能先敷衍过去。
楚天明也不生气，毕竟有些事儿急不得。
二人离开了禁地之后，楚天明才问道：“刚才那是什么？莫非很久以前，几国曾经联手？”
女皇点头：“这事儿还得从立国之初说起。其实在很久以前，几个国的君王曾是拜把子的好兄弟，这江山就是靠着他们亲手打下来的。而每个人都选择了一块地方作为自己的立足之地，这个能够彼此联系的阵法就是为了方便一群人聚到一起而准备。可是几代更替之后，人们的感情淡了，想法也变了。逐渐这几个国的君王就再也没有表面那么和睦。各自为了自己的地盘而死守，不相往来。”
楚天明叹了口气。
这果然是印证了一句话，世上规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