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话语上，可是一点不让，就道：“瞧见没，瞧见没，这是有了报应了，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大山娘一听，立刻哭喊道：“哎呦，我也倒霉，是我缺德了，我不该让我儿子做上门姑爷，我再穷，我也该把儿子留身边，我可怜的儿子，我的肉呀，让人家欺负了。”
“我呸，你就是不想盖房子，不想花钱给儿子娶媳妇，把儿子招出去你还能拿点钱，你三个儿子，不是都给招出去了。”
这时有村民就听不下去了，十里八村的，谁不认识谁呀，谁家怎么回事还是知道的。
大山娘一听，立刻啪腿哭道：“就算是上门姑爷，也不能这么欺负我们，怎么，还有帮手，一村人欺负我们，哎呦，我的天呀。”
大山娘哭喊完了，头一歪，晕死在了原地。
不过以盛明嫣多年的行医经验来说，这摔倒的姿势如此刻意，多半是装的。
她也不嫌地凉，既然她想演戏，那盛明嫣不介意多看一会热闹，反正是她躺在地上。
这时一个跟着大山娘来的老者就背着手上前了，一副德高望重的样子，捋了捋胡子。
满脸严肃的看向阿秀娘，就道：“大山这孩子从小老实，十里八村的，大家都知道，怎么就能惹到你们娘两个了？你们打人肯定是不行的，本该不用等着来找，阿秀就该上门认错的。”
盛明嫣冷笑一下，这种立虚假人设的人最恶心，老实个狗毛他老实，只不过是胆小懦弱还恶毒罢了。
不要抹黑老实人。
不是老实人，也不是个聪明的人，这个大山正在那摇着他装死的老娘呢。
“我呸，你们知道什么？我一直没说，是怕大家伙笑话，现在闹到这个地步，那我也不怕丢人了，大山，大山是个畜牲。”
阿秀娘气的满脸通红，什么也不顾了，叉着腰对着大山破口大骂。
“我和我们阿秀哪点对不住他了？他这个丧尽天良的东西，我们阿秀生孩子，见了大红了，他，他竟然说出保小的话，我们阿秀在他眼里，不是人。”
这话一出口，自然就是一片议论之声，村民们也是对大山指指点点。
虽说这个时代女性地位低下，但是大部分人还是要保大的，有大才有小。
只有一些买来的，拐来的，或者大户人家妾室，才会发生保小这样的事。
而村里，十里八村，都是亲戚连着亲戚，谁不认识谁呀，这么做，不把人家闺女当人，人家父母也不干的。
就是做，也是偷偷摸摸的不被知道，这么当着面说的，还是少的。
阿秀娘虽然心里气恨，但是阿秀以后还要和大山过日子，所以她一开始没有说出来。
但是看着大山家这个阵仗，再不说出来，那可真成了她家没理了。
这也是盛明嫣一直没有插话的原因，如果没有涉及人命的事，别人家的事少管。
因为你不是当事人，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很可能人家还想继续过下去呢。
“老哥哥，咱们是邻村，风俗说法都一样，是不能这样呀，这就是阿秀没爹了，要是有爹，那不得打断大山的腿。”
“大山是老实，但是和家里人也是有脾气的，我们村的人，可都看到过他打阿秀，这要是都不顾阿秀性命，说实在的，该打，老哥哥来主事，应该是明白人，本该大山回来赔理的。”
里正老爷子说话掷地有声，他是靠山村的里正，阿秀一家是村民，他自然要照顾。
那个老者也愣了一下，老脸就有些挂不住了，他是来给主事的，但是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
十里八村，帮着村民主事的，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这么一听，他也尴尬。
“大山娘，你不说是阿秀生了儿子，有了儿子就要把大山撵回去，要和离，还把大山打了，大伙这才来替大山讨个公道的。”
大山娘再也装不下去了，很明显的一个忽然能喘气的动作，哎哎呦呦的被大山扶着坐了起来。
“哎呦，天杀的呦，胡说，她胡说，阿秀娘，你怎么这么能编排人，大山对你和阿秀不错，你怎么能这么说，这么诬赖我们大山。”
……
盛明嫣有被无语到，这是打算不承认了？那是不是太不把自己这个目击证人放在眼里了。
作为目击证人，盛明嫣不能再看热闹了，而是要站出来，替阿秀家说句话了。
“那个，打扰一下，我是靠山村的医女，阿秀是我接生的，我能证明，当时这个大山就是说要保孩子，这个是我亲耳听到的。”
“也是因为这句没有人味的话，我才打的他，人也是我打的，我只是看不惯这种没有良心的人，大山，你男子汉大丈夫，你说了的话，你要承认，要不然还要挨打。”
想起这姑娘昨夜对自己下那么重的手，今天脸还肿着，还疼着呢，想想就害怕。
大山本就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人，看着盛明嫣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心里就有些害怕。
昨日一个嘴巴子，把他打的晕了好几个时辰，脑子都是昏昏沉沉的，耳朵也嗡嗡响，他不想再体会。
再说了，娘说过，男人是天，就算是上门姑爷又怎么样？那也是男人是天。
娘说过，阿秀生孩子要是见大红，那就保孩子，男人要留下一个后代，女人没了，可以再找，女人就是要为男人奉献的，那才是妇德。
“女人给男人生孩子，本来就是要听男人的，我是她男人，自然我说了算，我娘给算过，那孩子还是个当官的命，是个贵子，我是阿秀男人，难道阿秀为了我留个后，还有错了？”
这话一出口，等于不打自招了。
跟着大山娘来的老者脸色阴沉，也觉得丢面子，一甩袖子，走人了，自然跟着来撑腰的人，也走了。
盛明嫣轻笑一声，对着大山竖起大拇指道：“干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