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人跪了下来，“皇后娘娘喜怒，只是那疯婆娘说得真真的，连丞相的家事都清楚得很。臣这也是惶恐，所以才带了人过来了。”
江疏月：“姜大人，你自己都不确定的事情，却当着这么多人面，搅了中秋宴，你能付得起责任吗？”
她是不是江疏月，还用得找这些人争辩吗？
尉迟漓枫冷笑，语气嘲讽，“战王妃你着急什么，如果只是个疯婆娘乱说的，就当我们玩闹罢了。中秋宴也太沉闷了一些，需要点乐子。”
江疏月毫不犹豫地怼了回去：“要找乐子，不如弄个真假太子啊，弄个真假战王妃，岂不是太无趣了？”
“放肆！”
江疏月：“太子开不得玩笑，便要发怒了，何必拿我一个小女子开玩笑？再说了，我也已经脱离了江家，与江家断绝关系了。如今闹这一出，又是为何？”
“这么说的话，战王妃的变化也的确是太大了，从小就疯疯傻傻的，然后突然就一鸣惊人了……”
“是很玄乎，不会是真的被人掉包了吧。”
“这……，这是为什么啊，也没必要吧……”
听着众人的质疑声，尉迟漓枫开口了：“本太子也不是不认识江二小姐，可那个时候的江二小姐是的的确确的疯子。她要不是疯子的话，丞相也不至于漠视她。只要是个正常的，何必要惹得丞相反感呢？这不是把自己最后一条活路给掐死了吗？”
众人齐齐看向丞相江宴。
江宴：“这……臣也不好说啊，以前的确是臣亏待了二女儿。可要真是说这些的话，臣如何知道……”
突然就一口咬定也不好，只能表现出一个老父亲的模样。
皇后：“陛下，既然大家都质疑了，不如就让那个疯婆娘上来吧。如此一来，也能证明战王妃的名誉了。这事儿要是不处理好，传到了外头，恐怕对战王妃不好，对我们皇室也不好。”
皇帝点了点头：“让人上来吧。”
还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太后也坐在一旁，静看热闹。
没一会儿，疯婆娘就被带过来了。
疯婆娘的确是疯疯癫癫的，看见人就笑个不停，脸上的胎记和江疏月几乎是一模一样。
但是长得却一点都不像。
众人还以为两人至少长得像呢，可现在看来，是一点都不相似。
皇帝眉头一皱，“姜超，这就是你带来的，‘江疏月’？”
这一看就是真疯子，不是个假疯子。
不过江疏月以前也是这样，谁知道呢……
姜超弯下腰，对着疯婆娘说道：“姑娘，这位就是江宴丞相，你方才怎么说的，你就直接说吧。”
“江宴？江宴？我爹爹，江宴，江宴爹爹！江宴……”疯婆娘看着江宴就小跑了过去。
江宴可吓得不轻，却又不能做太大的动作，将人摁住了，不让她近身：“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一直喊我爹爹？”
江疏月：呵呵呵呵，还真是找了个好会演戏的疯子啊。
江宴：“你怎么证明你是疏月？”
“证明，证明，爹地忘了我了，爹爹忘了我了……”疯婆娘一屁股坐在地上，委屈的哭了起来：“爹爹就只爱回雪姐姐，爹爹从来都不爱我，爹爹，她们总是打我，打得我好疼啊~”
这演戏演得，还真是全套的。
众人：“……”
虽然疯子不会说谎，但是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在丞相府就把人给换了？这么多年了，丞相都没发现？
而且谁知道这个疯子说的是不是疯话……
姜超毕恭毕敬的说道：“陛下，皇后娘娘，臣见此事蹊跷，所以就派人去调查了一下，还真没想到，居然调查出东西来了。”
“什么东西？”
姜超转身吩咐：“来人，将人带上来。”
又要带人，这一次也不知道带的什么人上来了。
过了片刻，人被带上来了。
江疏月也眼熟，是丞相府的一个下人。
这下人在丞相府已经不少年头了。
下人一上来，哆嗦的跪在了地上：“给太后，陛下，皇后请安。”
皇帝有些不耐烦：“说吧，你都知道些什么。”
中秋宴整这么一出，要是白闹了一场，可就真是无趣了。
在姜超的眼神示意下，下人胆怯的说道：
“奴才一时糊涂，十一年前，有几个非富即贵的人找到奴才，说是让奴才把二小姐给换出来，送他们的人代替二小姐。事成之后，就给我一千两银子。奴才当时想着，二小姐也不受宠，在府上连个奴才都不如，就算是被换出来了，也没人在意的。”
“奴才就这么一时彼鬼迷了心窍，答应他们了，帮他们把人给掉包了。之后十一年安然无恙，没想到，没想到二小姐竟然还活着……”
这人证都给找到了，一群人吃瓜越是期待了。
江疏月的脸色淡淡，似乎是没有一点反应。
对方既然都安排到这一步了，那肯定都交代清楚了。
尉迟漓枫：“那你说，指使你这么做的人到底是谁？”
下人思考了好一会儿：“好像，好像身上都带着一个月牙形的腰牌，其他的奴才就不是很清楚了。”
尉迟漓枫恍然大悟：“月牙形的腰牌，那不就是揽月宫吗？”
皇后低语：“揽月宫……，这么说的话，战王妃是跟揽月宫有关系吗？”
揽月宫可是歪门邪教，朝廷不是没有想过灭了揽月宫，只不过这揽月宫的窝点极其隐蔽，至今都没有找到。
更何况，这些揽月宫的弟子一个个都神出鬼没的，实在是不好对付。
皇帝听见揽月宫，脸色一变：“战王妃，你作何解释？”
江疏月噗呲笑了：“解释？找了一个疯子，一个奴才，随口编了一些故事，难不成本王妃就要给他们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