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顾凌西实在是想不通，以至于忍了忍到底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王妃，难道你就真的那么想知道当年的事情吗？”
“你这问的不是废话吗？我要是不想知道的，我还会特地来你这儿，还跟你赌命？”
“所以我才不理解呀，我理解你为什么会为了打听当年的事情而不行把自己的命赌出去，万一你要是输了，那可就——”
不等顾凌西把话说完，江疏月就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我不会输的！”
“你对自己就这么有信心？”
“不，我是对你有信心。”
顾凌西立马挑了挑眉，想是没听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说。
江疏月见状也不立马急着解释，而是上前一步，随即附在他的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我要是真的死在你手上的话，你回头肯定没有办法跟尉迟璟交差，所以，你肯定不会让我死的，对吧？”
顾凌西听了先是一愣，随即才笑了。
是啊，他怎么可能会眼睁睁的看着去死呢？
毕竟她再怎么说，好歹也是他最好的兄弟尉迟璟的女人。
所以，不论如何，他最后都会保住她的。
要不然，他一开始也就不会偷偷让人换了内里藏了水银的骰子了。
如今竟然都已经被她看出破绽了，他自然也就没必要再装模作样下去。
大手一摆，直接认输：“好吧，我认输了，你想知道什么，只要是我知道的，我全都告诉你就是了。”
“别的我不想知道，你只是要告诉我，太后和尉迟璟，以及尉迟璟等亲生母妃之间，以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即可。”
“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我带你到别的地方说。”
说着，顾凌西这才率先走在前面为她带路。
两人弯弯绕绕走了好一会儿，最后才来到了最里面的一间厢房里，又将所有随从屏退。
这时，江疏月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开口催促道：“就只剩下你和我了，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告诉你之前，我得先问一下你，在此之前，战王他可有跟你提过太后和他之间的事情？”
“说是有说过，不过，他好像都不怎么喜欢提到跟太后有关的事情，所以，每次只要提到跟太后有关的事情，他都一脸很反感的样子，而且一下子就避开了话题。要不是因为他这个样子，我也不会特地来找你。”
“那太后呢？你觉得太后对他如何？”
“尉迟璟曾跟我说过，说是他的亲生母妃是被太后害死的，可是，跟太后相处的过程中，我又觉得，太后对他似乎还挺不错的，至少他这次出了事情，还是太后出面替他解决的。如果太后对他不好的话，太后根本就没有理由在暗地里为他做这么多事情。”
“是啊，太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要不是因为对他有心，又何必特意回宫，倘若这趟浑水。”
“所以你也觉得，太后对他是好的？”
江疏月猛地抬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要不是太后的话，尉迟璟他早就死了？”
“你应该还不知道尉迟璟的眼睛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吧？其实并不是他自己想的，而是当年皇后一党觉得他对他们造成了威胁，所以明里暗里，各种针对他。
那时候，他还没长大成人，亲母妃又去世不久，他自己又不受皇上宠爱，光凭他自己的力量，根本就不足以抵抗皇后等人，以至于好几次差点死于非命。是太后一直暗中派人保护他，再加上把他送去了边疆，他能走到现在。
所以说这一切不完全是太后的功劳吧，但不得不说，太后对他还是可以的。”
听完这番阐述，江疏月就更加糊涂了，忙问：“既然太后是真心对他，那为什么尉迟璟却要告诉我，他的亲生母妃是被太后害死的？这当中难道是有什么误会不成？”
“没有误会。”
“没有误会？”
“不错，太后对他不错是真，害死了他的亲生母妃也是真。”
江疏月彻底糊涂了，搞不懂太后到底是怎么想的，一方面对他好，另一方面又害死他的亲生母亲。
这两件事情放在一起，怎么看都很矛盾好吗？
要不是因为顾凌西说的信誓旦旦，她都要忍不住怀疑顾凌西到底知不知道确切的真相了。
顾凌西大概是看出了她心中的疑惑，说：“你放心吧，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当年的事情，所以，我绝对不会弄错，太后对他确实很好，但也害死了他的亲生母妃。”
“那他后是故意害死他的亲生母妃的吗？”
“这个我就说不准了，但以当年太后对云贵妃的排斥，很难保证，太后不是故意害死云贵妃的。”
江疏月听了，一时半会的，突然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只心里想到，顾凌西一个外人都能这么觉得，作为当事人，尉迟璟肯定更是认定自己的母妃就是太后故意害死的。
想到这里，她突然就理解了那天尉迟璟为什么会跟她说他的母妃惨死太后之手。
更加理解了太后回宫这么久，尉迟璟却为何到现在都不待见太后。
想到这里，她突然就不知道以后该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太后了。
对太后表示友好吧，又怕伤了尉迟璟的心。
对太后表示疏离吧，但皇后又能帮助到他们。
仿佛怎么做都不对，以至于想着她一时忍不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唉，人生啊……”
叹完气，她也就不再在暗楼继续逗留下去，而是直接辞别顾凌西，随即便自己一个人回王府去了。
原本以为尉迟璟这会儿还在宫里
不料，她刚回到王府，一抬头就发现尉迟璟此时正倚着这家王府的大门，那模样看着，似乎是在等着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