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侯门飚女,不为皇后只复仇 >第12章 拜堂冷遇
    安国府外,乐声又不紧不慢响了起来,王宣骑着马在前,后面跟着一顶摇来荡去的喜轿。

    无论喜轿荡成什么样,冯怡在内一声不响。

    接亲的人,见安国公夫妻面也没露,知道他们不待见这位三娘子。

    高阳侯王府,本来也不喜娶这门妻室,于是,在迎亲回府的时候,王宣的表兄胡公子冲抬轿的人示意了一下。

    喜轿一路上摇来荡去,胆小的新娘早就惊叫了起来。

    冯三娘坐在轿内,两手紧紧拉着轿子里的扶手,若不然,她被荡出轿外,不只是出丑那么简单,而是要被摔伤。

    随着喜轿晃来荡去,时不时头会撞在轿内,碰得冯怡的头砰砰作响。

    好不容易挨到花轿到了高阳侯府大门,王宣一下马,就被几位表兄弟拉进了府内。

    花轿放在大门口,既无人踢门,也无人引领冯怡下轿。

    孤零零的花轿停在大门口,喜婆和跟随的人也不知被人拉去了哪。

    围观的人看着这一幕,时不时发出哄笑声。

    冯怡叹了一口气,她一把掀开轿帘,人从里走了出来。

    她往前行了一步,左脚向前迈,右脚踩着了喜袍的下摆,一个不稳,人往前窜了一步,失去了平衡,差一点扑倒在地。

    “哈哈哈,老夫活了几十年,还从没看见过自己下轿的新娘。”

    “这冯家娘子日子难过了,夫家不待见她呀。”

    “稀奇事,新娘自下花轿,哈哈……”

    ……

    冯怡在喜帕下瘪了一下嘴,暗道,少见多怪,你们没看见的事多了。

    她顶着喜帕,双手提起长袍,走到王府门前,问了一句,“我能进去吗?”

    她很期待,对方说不能,那她就可以扯下盖头,扭头走人。

    门差睁大双眼,惊愕着啊啊几声,他敢说不能进吗?这是圣旨赐给府里的少夫人。

    “啊啊,进……”门差刚说一个进字,冯怡往里走了进去。

    她站在院子,从喜帕下方,她能看见有很多的脚,也能听见窃窃私语。

    “那个,还拜堂吗?”冯怡大声问。

    所有人都不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显然,王府并没准备让一对新人拜堂。

    正堂里,王老夫人和王夫人见着新娘自己下了花轿,从外走了进来,顶着喜帕站在院子里。

    两人胸中燃烧着的怒火,又被冯家娘子的可怜模样给灭了一成。

    她们知道,今天新娘要是就这样站着,不拜堂,不只是冯家三娘会成为人家的笑柄,她们王府也一样成为人家的笑话。

    侯爷拧着双眉,看着外面那位穿红衣,顶着张盖头帕的女子。

    他一脸愁容,叹了口气,“都这样了,叫进来拜堂,早点将客人送走吧。”

    王老夫人挥手,“叫进来。”

    有婆子出去大叫,“拜堂了。”

    这位婆子走上前,扶着新娘进了堂内,等着新郎前来。

    冯怡静静站在堂内,她从盖头下,看见有人坐着,有人喘着粗气。

    堂内没有人说话,偶尔听见有茶盖碰茶盅发出噼里啪啦响,有人故意发出声响,以表示对冯三娘的极大不满。

    半晌,王宣走了进来,喜婆大声道,“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冯怡见身边的人一动不动,她也站着没动。

    “礼成,送入洞房。”喜婆喊完,见新郎站着发呆,也不拉着新娘走,她只得上前,扶着新娘往外行。

    “请问,洞房在哪?”喜婆问。

    婆子看了一眼老夫人,见老夫人点头,婆子在前引路:“这边走。”

    冯怡在喜婆的搀扶下,跟着婆子在院子七拐八弯,穿过一道粉墙圆门,进了一个四处杂草丛生的地方。

    “小娘子累了半天,先休息一下,等晚上新郎前来洞房,哈哈哈。”喜婆说完干笑了几声。

    喜婆用同情的眼神看了这位冯家三娘,叹了口气,扭身走出屋子去交差。

    有一位小丫鬟上前,轻声道:“三娘,屋里没有人,您坐一会。”

    冯怡一把扯下盖头,看着小丫鬟问:“你是我的陪嫁丫鬟?”

    小丫鬟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长得肤白,但身形胖,一张脸除了鼻子全是肉。

    两只小眼睛,仿佛是从一堆肉块里挖了两个洞,在洞里放了两颗黑豆子,便是眼珠子。

    卫乐记得这小丫鬟是厨娘的女儿,能吃也就能长。

    “是的,奴叫……”

    “你叫抱月,从前的名字别提了。”

    “啊,好。”

    冯怡几把脱了喜服,扔在一侧,打量着房室。

    室子有些旧,室内像是很久没有人住,发着霉味,这股霉味同祠堂的那味又不同。

    祠堂里的霉味带着腐臭的味,那些供品放的时间一长,果子干瘪腐坏,干饼发霉生虫,散发出的味极为难闻。

    这间室子里的霉味,只是长时间无人入住,没有开窗透气生出的味道。

    冯怡一把推开木窗,有凉风带着新鲜空气扑面而来。

    室外有一棵高大的梧桐树,另有几棵芭蕉树,不远的粉墙上,爬满了嫩叶的藤条。

    她转身在室内转着,这是三间的室,有正堂和东西屋,东边这间是新房,屋里一张旧木床,上面挂着一顶半新的青纱帐。

    床上放着的被褥床枕是全新的,除此之外,屋内还摆着几个新的箱笼。

    抱月见冯怡在看床上的东西,她忙说:“这是程妈让奴铺的床。”

    “程妈?她也是陪嫁?”冯怡问。

    “是的,就我们俩人。”抱月用同情的眼神看着冯怡。

    三娘是国公府二房的嫡女,嫁人还不如普通人家。

    抱月又道:“程妈说忘掉了东西,回国公府了,晚一点回来。”

    “喔。”冯怡撇了一下嘴角,心想,那老妇是回去给长房送信,说三娘是如何遭了王府人的冷遇吧。

    程氏是长房夫人的陪嫁嬷嬷,她来做自己的陪嫁?

    冯怡一边忖思,一边将箱笼打开瞅了几眼,有一个箱子里面装着几件大红大绿的衣衫。

    有一个里面装着鞋袜之类的小物件。

    ……

    “三娘,那边还有几十个箱子。”

    “去看看。”

    两人一前一后穿着正堂往西屋走去,正堂里摆着几把旧椅子,中间有一张八仙桌,桌上摆着一套旧茶具,看上面的灰,半是几年没曾有人用过。

    西屋摆着几十口箱子,抱月一个一个打开,里面不是一匹布,便是一床被褥。

    几十口箱笼里,没有一件是值价的东西。

    她估算了一下,她的所有嫁妆,最多值五十两银子,其中,这几十口薄木箱子能值十几两银子。

    她现在除了怀里母亲和嫂子给的几张银票,再无值钱的东西。

    冯怡挑了一下眉头,看来,长房还真以为,将军府改为了国公府,过去几代人的家业,全是他们赚下的,也全归了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