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招来自己的宫人，轻声吩咐了几句，宫人行礼退了出去。
不一会，后宫的嫔妃莺莺燕燕一个接一个，带着宫人走进椒香大殿。
“妾身拜见陛下，皇后娘娘。”
嫔妃们依着自己的品级顺序进殿行礼。
德妃先进来行了礼，后面的冯淑妃接着行礼……
“各位妹妹坐下说话。”皇后笑道。
妃嫔们在殿内依品级坐下，下座的尊位空着，那是贵妃的位置。
皇后看了一眼空位，眼神黯然了下来。
贵妃的病情时好时坏，身体和容貌经过这一场大病，再也回不到过去。
两位辽女磨磨蹭蹭最后走进来，在殿内站定，极其恭敬地行礼，“妾身叩见陛下，娘娘。”
她们在听宫人来说，“皇后让大家去大殿，皇上有话对大家说。”
两人对视了一眼，寻着借口，“我肚子不舒服，能不能告假？”
“我伺候姐姐，能不能不去？”
“不行，不去的人会受罚。”宫女一脸的严肃。
“没事，走吧。”两位辽女轻声道，“不去反而不好。”
两位辽女在最后的位置坐了下来，她们缩着身子低着头，降低在人前的存在感。
皇上的眼神时不时扫向她们，见她俩温柔恭顺的模样，他暗骂自己蠢，好色差点误大事。
皇上看了皇后一眼，皇后开口道：“今天叫众姐妹来此，是查出来是谁是谋害的贵妃真凶。”
“啊……”众嫔妃被这句如雷的话炸得惊呼了起来，忘掉了她们殿前失仪要受罚的事。
这些妃嫔没有参与谋害贵妃，猛然一听这话，自然是吃惊不小。
两名辽女听说是贵妃的事，松了一口气，脸上放轻松了起来。
“惠贵妃的病时好时坏，其实她是被人下了毒，经过查问，有人招了供。”皇后说到这里停下了话。
“是谁？”冯淑妃忍不住开口问。
她有些担心，是她的兄长冯越，在乡下守孝吃了苦，买通人入宫杀人。
“是谁呀？”其他的妃嫔也好奇地问，一双眼睛骨碌四下看着。
“来人。”皇上开了口。
一队禁军冲了进来，“陛下，有何事？”
“拿下。”皇上的手指着辽女。
两名辽女顿时魂飞魄散，摇头摆手连连道：“不关我们的事，我们没有下毒。”
禁军扑上前，被两位辽女拿下，她们被接在地上，无法动弹。
“杖毙。”皇上挥手。
禁军们将两名辽女拖到大殿外，两名强壮的内侍提着木棍走过来，高举木棍立刻开始施刑。
怀着对辽军深深的仇恨，下手打板子的内侍又重又狠，几板子就将两位辽女杖毙。
他们还继续打着，啪啪声一直不停，真打得两人变为肉泥。
殿内的妃嫔们闻着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听着脆响的啪啪声，变为了沉闷补补声，最后成了
从没见过这样的凶惨，个个吓得花容失色。
偶尔有不守宫规的妃嫔，被拖去杖刑，最多也就是十来棍，不至于将人杖死，当场打成肉泥。
皇上一不做二不休，对宫里所有辽人痛下杀手，“杀光宫中所有的辽人。”
有一队禁军冲向辽女住的小院，将她们带来辽人奴仆全数杀死。
辽女没得封位，住的地方在离冷宫不远的北边，她们的住所靠外墙，往里是花园。
禁军杀完人后，清点了人数，回去禀报，“一共杀了十人。”
皇后点头，“她们各带了一位婆子，四位丫鬟。”
禁军又指着带回来的几个活口，“这些是我们的宫人。”
活口中有一位机灵的宫女，她在看辽人主仆被除掉，才斗起胆子禀报，“陛下，娘娘，她们的婆子里，有一个好似男人。”
“什么？”皇上吃了一惊，皇后和所有嫔妃都惊呆了。
“有一次，奴送洗澡水进去，见那位婆子搂着辽女，样子很亲热。”
……
皇上忙对禁军道：“快去查看两位婆子是男是女。”
禁军飞快去查看，回来时一脸的疑惑，“陛下，这名宫女说的不实。在下前去脱裤子验了，婆子是女人呀。”
皇上瞪着那名宫女，欲发火降罪。
德妃忙冲皇后使了一下眼色，她认识这名小宫女，是惠贵妃的一位嬷嬷的同乡。
德妃天天去探望贵妃，曾遇见过这位小宫女勤快又不怕脏，上前为贵妃端痰盂。
贵妃不认识宫女，低声问她是谁，嬷嬷忙说，“娘娘，她是老奴的小老乡，她来看看老奴，顺道搭了把手。”
皇后在皇上没开口前，不耐烦地挥手，“滚下去。”
宫女连滚带爬出了大殿。
皇后转头轻声对皇上道，“这个宫女年纪小，不懂宫里那些龌龊之事。”
后宫里，有些不甘寂寞的宫人或者不受宠的嫔妃，会相互抱团取暖或者取乐。
皇上自然也知道这些事，他对自已不喜的女人做什么取乐，毫不关心。
“哼。”皇上愤愤地冷哼着，他放过了那名宫女。
那位宫女悄悄跑回去，正遇上有几名内侍在收尸体。
她认了又认地上的尸首，嘴里嘀咕道：“不是这位婆子，那人脖子上有一条刀疤。”
有位收尸的内侍认识她，见四处无人，轻声提点，“小晴，赶紧离开这里，去求贵妃娘娘宫里的查嬷嬷，叫她借机给您另寻一处轻松的地方做事。”
查氏同小晴和这位内侍是同乡，因此在宫里彼此照顾。
小晴想了一下道：“我还是去寻小全公公吧，他也是我们的同乡。”
“你快去吧。”
小晴转身往外跑，她要在没被后宫掌事重新安排新宫殿前，寻到小全公公，才能进一个容易相处的嫔妃宫里做下人。
宫里的下人比较喜欢去的宫殿，一个是贵妃处，一个是皇后处，再就是德妃。
最不喜欢的就是冯淑妃，还有那些昭容、淑容、美人的宫殿。
越是不得宠的嫔妃，越是会想着办法争宠，对手下人极难善待，犯起小性子来，不是打便是骂。
小晴去寻到了小全公公，对他说了来意，“小全哥，我之前伺候的辽女被杖毙了，又要换个地，麻烦你帮我寻一地嘛。”
小全道：“我去给丁公公说说，让你去查氏那里，贵妃那里差人手。”
“那太好了，贵妃娘娘人好说话。”小晴笑了。
小全叹了口气，暗道，贵妃娘娘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这丫头迟早怕是还要换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