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陆仁之令。
这边王龁却是带着一丝的犹豫之色。
沉默片刻。
便是转身抬起头来:“君上,赵军此番,奋战一夜,仍未逃出我军包围,此番上将军却缘何复增援军?”
说到这里的时候。
王龁的脸上,也是闪过一阵的苦涩之意:“长平苦战三年,我国内已无十六岁以上青壮之士卒可增,即便王上,想要再增兵,亦是为难。”
而对于王龁之言。
陆仁又岂会不知呢?
缓缓的摇了摇头。
脸上也是闪过一阵的叹息之色:“国内情况,某又岂能不知?”
“然则此等关键之时,即便万难,也唯有如此。那赵军被困于死敌,定会犹如困兽一般,垂死挣扎。与其搏杀,比将惨烈无比,我军之伤亡,也必定无比惨重。”
“眼下我军之兵力,虽多于赵军,却依旧远不足以围困赵军。眼下勉力为之,久则生变。”
陆仁抬头。
将目光望向东方:“赵军主力被困,赵国国内,岂能是坐视不理?”
“以长平蒙骜、王陵之三万兵力,拿下韩山、大粮山亦是难事,更毋论还要面对赵国之援军?”
“不出十日,赵军援军必至!所以,在那之前,我秦军援军,也必须赶至丹水,驰援蒙骜及王陵!
定定的看了一眼。
而便是在陆仁说话的同时。
大粮山、赵军营地。
大粮山留守之守将,此刻可谓是忧心忡忡。
见得飞奔而来的斥侯,是直接朗声道:“如今秦军三万,突然自百里石长城以后,奇袭长平关和故关,必是我军主力突有变故。”
“否则,秦军断不敢如此进军!”
“斥兵,前线情况如何!?”
而这边。
听得守将之言,那斥兵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是拱手:“启禀将军,我军被困,赵括将军他们的我军主力,眼下正在泫氏谷中,处在秦军的重重围困之中!”
一句之后。
这边的大粮山守将惨笑一声:“主力被困,我大粮山亦是被围。”
“我这大粮山守将,又该如何请命?”
沉思片刻之后。
那大粮山守将面带急切之色,便是直接的一拱手:“快!多派斥兵,以各小路,速去邯郸,将长平之急况,禀明我王!”
而与此同时。
泫氏谷。
赵军营地。
一夜苦战。
赵军阵亡甚巨。
伤者愈多。
一时之间。
整个泫氏谷内,但见得哀声遍地,嚎者于野。
赵括于帅账主位,脸色亦是不大好看。
将目光径直望向副将:“这一夜,我军伤亡如何?”
副将深呼一口气,苦笑摇头:“西侧谷口,我军阵亡三万,伤者无计。”
“山岭之地,我军伤亡稍小,阵亡三千,伤者八千。”
顿了顿。
那副将紧咬牙关,却是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那赵括皱眉,奇怪的望向副将:“那东侧谷口呢?”
按理来说。
秦军于二十五万之重兵于西侧谷口。
那在东侧谷口之地,守备必定松弛。
是故。
在赵括看来。
这一夜的奋战。
那东侧谷口以作佯攻的五万赵军虽不至于突围成功。
伤亡也应当不大惨重才是。
但此刻见得那副将脸上的表情。
赵括便是忍不住的心下一沉。
一瞪眼,语气也是冷了下去:“吞吞吐吐,那东侧谷口,我军战况到底如何!?”
随着赵括的追问。
那副将不敢不言。
连忙是拱手道:“将军,我东侧之谷口,五万将士,伤亡大半!”
一句之后。
那赵括险些眼前一黑,直接一头栽倒在地:“伤亡过半!?”
“这怎么可能!?那东侧谷口,秦军守备之兵力必定无比空虚!?”
“伦和武也是廉颇将军手下干将,怎么会伤亡至此!?”
“那东侧谷口,到底是什么情况!?难道,秦军还学会分身之能,在东侧也布下了重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