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关切问道，见对方点点头，萧然一阵恼火。
“萧然院士……他们就是我说的那几个胡闹的人……”
肖院长想提醒萧然，但萧然回头剁了对方一眼。
“你放屁！肖扒皮！我爹就是被你们医院害死的！”
那个男子怒气冲冲，恨不得当场去与对方拼命。
好在姜宇拦住，否则这肖院长，估计得被对方打死！
“同志，好好说，把事情来龙去脉都说出来。”
萧然对着那两人说道，语气之柔和，和刚才简直判若两人。
那两人也是顿了一下，夫妻相视一眼，男子率先开口。
“萧然院士，您是不知道，就是这个肖扒皮！”
“他以次充好，把那些完整药剂高价出售，专门卖给那群预订人群，然后把残次品卖给我们这些老人家属！”
“老人本身身体就差，被这种残次品折腾两下，想要活命，就只能住进重症病房，一来二去，就是几十万的开销啊！”
“我们这些人，哪里经受得起这种开销？到头来，还落得个人财两空！”
说到伤心处，那男人都泣不成声，一个都五十出头的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痛哭流涕，这般情景不禁令人侧目。
“你胡说！我们医院都是正规行医，绝无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肖主任梗着脖子反驳到，他怒指着那个男子，大声喝问。
“你说我们这么做了，证据呢？！把证据拿出来！”
“没有证据，你就是在诽谤造谣！”
“你爹明明是死于心肺衰竭，这与断肢重生毫无关系！也与我们医院的救治毫无关系，我们已经尽全力抢救，你不要寒了我们医生的心！”
男子气得是七窍生烟，对方从怀里搜出一大堆相关证据出来，但没有一样，是能够完全坐实洪都第三医院罪证的！
肖主任看到男子急得抓耳挠腮的模样，不禁露出一阵冷笑。
然后，他就被萧然盯住了。
“你似乎很高兴？”
“我们聊聊，为什么断肢重生会造成心肺衰竭的问题吧？”
被萧然这么一问，原本还冷笑着的肖主任，脸色顿时僵住了。
一旁的肖院长恨不得把这个人打死，但也只能低眉顺眼的接受萧然的批评。
“我给你们的说明书里，明明白白的写到，高龄接种者，在不同阶段，镇定剂与营养剂都要跟到位，并且分批进行，你们做了吗？”
“如果做了，为什么你们只开了镇定剂，营养剂却没有多少？这是否合理？”
萧然追问到，每一个问题，都能让对方额头上的汗珠多出几分，等萧然问到最后时，对方的头发都已经开始淋湿。
“断肢重生对身体的负担很大，但想要造成心肺衰竭，只有一种操作，那就是毫无节制的注入药剂！”
断肢重生的恢复原理，就是暂时性的给人体注入修复基因，让基因去调动身体各部分的能量，重新长出残缺部分。
这一过程中，机体会处于高度兴奋状态，对心肺的负担很重，但过度使用镇定剂，会导致心肺功能严重受挫，根本供给不上机体需要的能量。
萧然把这个明晃晃的数字，横在肖主任跟前。
一百三十七根镇定剂，这剂量在三天内全部使用的话，别说是人了，就是大象也得歇菜。
对方如果真用了，就是蓄意杀人！
这是任何一个具有医学常识的人都不会有的错误！
这明晃晃的一百三十七根镇定剂背后，只有一个可能——
医院在虚报！
“说说看，具体你们是如何操作的？”
萧然看着肖主任，但目光在对方身上停留片刻之后，就落在了对方身后的一个医生身上。
“你来说说！”
被萧然叫到的那个医生浑身巨震，脸色有些苍白，忍不住看了肖主任和肖院长一眼。
肖主任脸色铁青，这医生好巧不巧，还真是当时救治这位死者的医生。
见避无可避，肖主任也只能咬牙切齿，歪着嘴巴提醒道。
“陈医生，萧然院士问你话呢，你可得客观的说，想想造谣的后果……”
身后的人声像是索命鬼一般，陈医生根本不敢多说，但这时候，他的肩膀被一只手搭上了。
他抬头一看，赫然发现，萧然拍着他的肩膀。
“好好说，把当时的场景说出来。”
“想想看，你是要跟他们过，还是给我们一个真相大白？”
萧然微微侧身，陈医生对上了那对夫妻的眼神。
他浑身巨震，那对夫妻的眼神里，有绝望，有怨恨，也有渴求。
这份渴求如同沙漠里最后一滴清水，那是陷入绝望之前最后一点希望所在。
陈医生挣扎着，他几次回头，看到肖主任的眼神越来越冷冽，周围几百号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他身上，让他芒刺在背。
许久之后，他重重叹了一口气。
“萧院士，我坦白，事情根本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陈医生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微微侧身，不愿意看他们，但他的手，怒指着他们，像是在批判，他们的胡作非为。
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看着陈医生的手指，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众人能够看到……
在他手指方向的尽头，那对夫妻的眼神顿时绝望。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萧然三人都愣住了。
倒是肖主任率先反应了过来，他上前两步，重重的拍着对方的肩膀。
“陈医生所言极是！都是这两个人在胡搅蛮缠！叫保安，把他们给请出去！”
顿时，几个保安围了上来，在肖主任戏谑的眼神中，他们黑压压的冲了过去。
那个男子的眼神先是绝望，到之后，已经黯淡无光，任由他们把自己架起，只是眼底，似乎做好了什么决定一般，一抹凌厉的疯狂，深藏在其中。
“住手！”
萧然喝住了他们，他有些遗憾且同情的看那个陈医生，自己径直走在了，那对夫妻跟前，把他们护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