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蝉衣坐在她旁边，跟调酒师闲聊。
霍颂今匆匆跑进来，看见这副场景，太阳穴一直在跳动。
他大步走过去。
夏蝉衣听见动静，有些惊讶地转过头：“狗哥，你来挺快啊。”
霍颂今没搭理她，戳了戳林瑶伽，毫无动静。
“她喝了多少？”
夏蝉衣挑了下眉，看向调酒师：“叔叔，问你呢。”
调酒师想了想，在少年略显难看的脸色下，竖起三根手指。
“差不多这些吧。”
霍颂今：“……”
他磨了磨牙，心里莫名涌上一股火。
下意识晃了晃林瑶伽的肩膀，触手碰到了一片光滑的皮肤。
瓷白，细腻。
女孩嘀咕了一声，换了个动作继续睡。
霍颂今怔了下，连忙收回手。
他目光渐渐下移。
发现林瑶伽就穿了一条超短裤，露出的腿又细又白，好像一折就断。
他抿着唇，皱眉思考半晌。
拾起女孩膝盖上的校服外套，盖在她身上，然后把人打横抱起来。
对夏蝉衣说：“先走了。”
夏蝉衣惊讶地挑起半边眉，盯着他们的背影。
霍颂今步子很稳，林瑶伽迷迷糊糊把手搭在他脖子上，不知道咕哝了一句什么，少年低头看她一眼。
氛围看上去，挺那啥的。
调酒师擦了擦吧台，感慨：“现在的小年轻，可不像我们那时候含蓄啊。”
夏蝉衣面露鄙夷：“叔，您先把您脖子上的东西盖一盖，这样才有点可信度。”
调酒师：“……”
—
从酒吧出来，温度骤降。
林瑶伽被冷风吹醒了，但意识还迷糊着。
她冷得不行，竭力靠近唯一的热源。
霍颂今低头，无奈看着往他脖子间挤过来的毛茸茸的头。
把人放下来。
林瑶伽愣了下：“怎么了？”
“站直。”
少年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她委屈巴巴的站好。
“哦。”
然后腰间多了双手，她低头，就见霍颂今弯腰，把身上那件黑色外套系在她腰间。
他里面是一件灰色t恤，银发被风吹得有点凌乱，太阳已然西沉，但路灯格外璀璨。
少年垂着头，认真帮她系。睫毛漆黑，在眼睑上打落一片阴影。
这个人挺奇怪的……
脸色那么臭。
可动作又那么轻。
霍颂今直起身子，发现林瑶伽瞪着眼睛盯着他。
本来就圆溜溜的眼睛，更圆了。
那个眼神有点认真，霍颂今伸手盖住她的眼睛，深吸一口气：“看我干什么？”
“看你好看。“
他又怔了下，掌心下的睫毛并不老实，总是在他掌心轻轻划过。
忽然，霍颂今突然问道：“你为什么用小号加我？”
若是换成清醒的林瑶伽，这会儿肯定崩溃了，这事怎么又来了？
秋后算账这件事，被您玩透了。
但现在她迷迷糊糊的，诚实回答：“因为大号加过了啊。”
霍颂今：“……”
他安静下来，“什么时候加的？”
“唔……很久很久以前……特别久……”林瑶伽组织措辞。
“我怎么不记得？”
“我们还一起打过游戏，你的名字好杀马特哈哈哈哈哈……”林瑶伽吐槽着，“你也不怎么理我，还觉得我暗恋你……”
霍颂今只觉得一道雷劈到他脑袋上，头皮发麻。
“是你。”
两个字很轻，他目光复杂地盯着林瑶伽。
“你图什么？”
这句话他想问好久了。
仔细想想，从初次见面，这个女孩就一直往他身边凑。
慢慢闯进他的生活里，在一片黑白里鲜活地存在着。
“我图什么？”林瑶伽慢吞吞重复一遍，然后睁大眼睛看着他。
她的目光实在是太温柔了，伸出一只手，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眼角。
他不避不让，直白地看着她。
“我图你……开开心心，没有烦恼，站在聚光灯下，不要变暗……就算暗了也没有关系……我还是会很喜欢你……”
夜色撩人，她的指尖轻缓动着，从他眼尾落到唇边。
霍颂今安静了好一会儿，他不知道在想什么，喉结微动了下，从耳根到脖子，大片大片的红。
最后，他轻佻地笑了笑，拍拍她的脑袋：“知道了，放心吧。”
—
林瑶伽睁眼的时候，天光已然大亮。
身旁多了具温热的身体。
她身形一僵，猛地坐起来。
看清那人的脸时，她几不可察松了口气。
霍颂今还睡着，整个人紧紧靠着床边，林瑶伽毫无负担地把人推醒：“我怎么在这？”
男生皱眉，烦躁地转了个身，不搭理她。
林瑶伽继续晃他。
“你快点说。”
霍颂今深呼一口气，他坐起身，扒了扒头发，“不然呢？”
“你没成年，我还差三个月成年，酒店房间开不了，你家住哪里我也不知道，难道要我把你扔大马路上吗？”
听他说完，林瑶伽不知道想起什么，立马下床，好像被咬了尾巴的兔子一样，乱窜：“我手机呢？”
“现在几点了？”
“完了完了，我哥要揍死我了……”
“啊啊啊啊啊喝酒误事……”
霍颂今静静地看着她表演，然后扬了扬下巴：“你手机在床头柜上。”
现在都八点了，学校肯定上课了。
霍颂今请了假，在林瑶伽离开后，决定继续睡。
睡前，他忽然想起来什么，打电话给林瑶伽：“你的假还没请。”
坐在出租车上的林瑶伽：“……所以你为什么不帮我请一下假？”
“难道让我给许老师说，我和林瑶伽同学都感冒了，一起请个假？”
“……”
“你要是不介意，我现在就可以帮你请。”
“你闭嘴，谢谢。”
林瑶伽匆匆回到家，发现家里很安静。
她小心翼翼上楼，成功在三楼遇见刚从卧室里出来的林惊北。
他像是丝毫不惊讶的样子，只是冷冷笑了下，在她乱糟糟的头发，和挺清凉的穿着上一扫而过。
“你还知道回来？”
不等林瑶伽说话，林词推开门冲出来就是一句：“你这句话要说几遍？”
林瑶伽震惊地盯着林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