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未思看着他那副明明害羞到极点，却又强装淡定的表情。
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唇畔旋即升起一个浅浅的笑容，他没忍住，伸手摸摸林词的脑袋：“今晚找我来干什么？”
林词平日多嚣张一个人，旁人别说摸他头发了，就是搭一下肩膀，小少爷肯定也不答应。
这会儿，他却任由程未思在他头发随意揉着，指尖微凉，从柔软的头发里，插进去，轻轻揉着他的头皮。
林词犹豫了下，“你吃晚饭了吗？”
程未思非常配合：“没有。”
“附近刚开了家火锅店……你想不想吃？”林词头一次这么约人，而且还是一个对他表达过爱意的人。
动作生涩，话语也生涩。
程未思跟他对视一眼：“这得看是跟谁去了。”
林词磕巴了下：“如果是我一起呢？”
程未思的手缓缓下滑，他捏了捏林词的耳根，语气里带着几分很明显的纵容和笑意：“要是和你一起的话，我就想去。”
“那，那我订位置了。”林词脑子一阵混沌，他低头摁了下手机，在小程序上订了位置。
火锅店虽然是新开的，但店里客人很多。
林词订的位置在窗边，正好对着路上行人，天幕幽蓝，桌子上摆了一盆小小的绿植。
程未思拿着菜单看了看：“喝橙汁还是桃汁？”
“桃汁吧。”
“行。”程未思点了下头，照着林词的口味点了许多菜和肉类，最后他把菜单往林词那边推了下，“看看你还有什么想吃的？”
林词扫了一眼菜单，他喜欢吃的那几样东西，程未思都点了。
“没有了。”
把菜单递给服务员后，两人又陷入了彻底的沉默。
或者说，是林词一个人不自在。
火锅咕咕冒着蒸腾的热气，菜品一一送过来。
程未思拿着筷子，自觉担任了下锅煮菜这个角色。
店里冷气很足，但靠火锅这么近，程未思还是解开了上方两颗纽扣，露出精致深陷的锁骨，他身上淡淡的木质香，被火锅的香气一遮，其实已经不太明显了。
林词却还是闻到了。
他撑着下巴，看着从锅里捞丸子给他吃的程未思，忽然冒出一句话：“你对别人也这么好吗？”
程未思似乎是气笑了，“你觉得呢？”
“我觉得应该没有。”林词说。
“猜对了。”程未思的唇有些红，因为锅底是辣锅。
他语气轻轻的：“就伺候过你一个人。”
“16号桌，结账。”
“好的，帮您查一下。”服务员操作了一下，抬眼说，“16号已经结过了。”
“……”
林词忽然想起吃到一半，程未思说去洗手间那事。
“好的，我知道了。”林词扭头出门，程未思正低头回消息。
林词直接道：“你怎么抢单了？”
程未思按灭手机，“当然是等着你下次再请我。”
这样，他们又可以约一顿饭了。
林词磨了磨牙，这人还挺会。
两人并肩散步，晚风沁凉。
程未思突然问：“上次跟你说的那件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林词愣了下，“什，什么事？”
“别装傻。”程未思定定地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
他的攻势不疾不徐，该慢的时候很慢，到现在这种时刻，忽然压迫力倍增。
他迫切地需要一个回答。
意识到这一点，林词焦躁地舔舔唇，说，“我们当兄弟不好吗？”
“不好。”程未思想也不想直接拒绝，“要么是爱人要么就是陌生人，林词你自己选。”
他这句话扔的干净利落，最后又自嘲来了一句，“我他妈早就不把你当兄弟了。”
林词恼了，“你就非要把关系搞成这样对吧？我们以前，也不好好的吗？”
林词是一个很讨厌变化的人，他甚至搞不清自己的感情。就像他当初说喜欢安盈一样，嘴上说着喜欢，脑子里也觉得自己也很喜欢。
他现在才缓慢发现，那只是一种感激，更确切的说，他需要自己周围出现一个女生，然后把他当成自己的姐姐。
他对程未思的感觉是什么，他现在辨别不出来，他只知道，自己以前和程未思在一起的时光就很快乐。
“不好。”程未思眼神都没动，他连一丝动摇都没有，“没有人会甘心跟自己喜欢的人当朋友，更何况，我会嫉妒每一个和你接触的女生或者男生，那会让我变得无比不安且失落。”
“我要的是，亲你，抱你，搂你，上.你。”
简短的几句话，林词却直面他那下流龌龊的心思。
他禁不住后退一步，大脑只要仔细想想程未思说的那些话，他直接全身红了一个遍，脑子烧成浆糊。
“林词。”程未思突然喊他，他靠近过来，单手掐着他的下巴，声音近似低喃诱哄，“做个实验。”
什么实验？
林词正疑惑着，突然被他抵着墙，微凉的吻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