魈一脸的淡漠,他杀的邪异存在,恐怕比贺眠听说的还多。

    钟离则是面无表情,似乎这段传说根本就吓不到他。

    金田心说,如果这传说由他来讲的话,应该会更加的血腥。

    就连刘美希都觉得这讲的太小儿科了。

    原本贺眠就是当做鬼故事来讲的,看起来效果并不怎么好,但是能继续讲下去了。

    “我继续讲呀。”

    回去的永赵真是被吓尿,一时间联想到了许多邪异的东西,比如说僵尸,亡灵,牛头马面,魑魅魍魉,甚至这会不会是勾魂的阴间使者吧!

    人只有死亡,并且死亡一段时间后,身体才会产生尸斑,死人他见的多了,可从来没见过人死后还能活蹦乱跳的,但是这个人的魂还在。

    身体死了,人还活着,会不会是被孤魂野鬼占据了身体?

    魈打断:“是僵尸吗,但不太像,一般来讲,只有尸体死亡了很长时间,才能变成僵尸,他这明显是刚死不久,死人是死人,活人是活人,这个人应该处于生死混乱的状态,这应该是一种特殊的邪祟。”

    不愧是伏魔大圣,见多识广。

    “故事还没有完,等我继续讲。”贺眠也不清楚,他就是一个负责讲故事的人。

    年纪大了,心情状态极端点儿的可以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永赵差点半只脚迈入鬼门关。

    但是半个月后,寺里又来了一位头戴红色猿猴面具的和尚。

    这个面具和尚显然跟一般来蹭热点的和尚不是一个水平的,起码有二三十年的功力,而且讲起话来有理有据,是一个可造之才。

    这个面具和尚居然也想与主持理论佛法。

    寺庙的许多和尚都很不理解,你这个有点欺负人了,就你这个水平,还用得着蹭热点吗。

    不过,这面具和尚应该有点来头,你要是欺负了他,打了小的来了老的,伤了大家的和气可就不好了。

    说白了,这群和尚也欺软怕硬,所以这回打算采取柔和手段,能打发走就打发。

    最擅长处理这种人情世故的事,当然就是永赵和尚,虽然前段时间永赵和尚差点被自己吓死,但是秉持着再度看热闹的心态,他又来看热闹了。

    磨蹭到了最后,面具和尚最后直接就破放了:“这永化大师是属乌龟的吧,你们不让我见的话,我自己有办法,到时候你们不要后悔。”

    刚说出了这番话的时候,一众和尚都笑了,

    年轻人嘛,就是应该磨磨性子,翻脸说明你的火候还没有到。

    你生气了,是的分寸,那我们这边就好办,你要是一直跟我们耗下去,说不定真的还能见到主持。

    连个太极都没打过过,说明心性还是不够,回去再练练吧。

    永赵和尚这回是看爽了,他最喜欢看别人破防了。

    生气,恼羞成怒,也是人之常情,也是在这时候,永赵你也开始仔细观察起了这面具和尚。

    永赵与这面具和尚对坐,虽然当了这么多年的和尚,可是他的医术从来没有落下过,而且他的鼻子,比一般人敏感。

    他竟然闻到了淡淡的臭味。

    这让他不由得想了多了。

    永赵又细细的看了几眼,发现这面具和尚戴着手套,全身上下穿的很严实,只露出了面具两颊边的皮肤边边,这块部分像是长有黑色的绒毛。

    但老中医永赵一眼都看出来了,那些玩意不是绒毛,而是黑斑,这些玩意儿很容易跟黑色的面具同化,产生一种视觉错觉,如果不是眼尖的人,还真不容易看出来

    这是尸斑,死了十几天的尸斑。

    如果不是有先前的那些经历,永赵也绝对不会想到是尸斑,毕竟一个‘活生生’的人站在了你的面前,你会认为他死了吗。

    面具和尚离开的当夜,永赵就找上了主持师兄,永化大师也。

    没想到年纪已过六十的永化大师却穿上宝贵、繁琐、厚重的主持红袈裟,双腿盘坐,不断转动念珠,像是早已等候好了师弟。

    永赵开门,便见永化手拂念珠,开门见山似的说道:“善有善报恶,恶有恶报,我等自有大罪恶,只是这畜牲还要吃多少人。”

    永赵和尚被吓得六神无主,但却还没听明白,等回神就知道主持师兄知晓一切,连忙恭候问道:

    “与那年轻僧人见上一面,是否诸事可了。”

    烛光灰暗,月高天黑,主持师兄像是悟了,便笑道:“它便是来吃我的,师弟所说的可谓说是好计策,终是我放不下皮囊,让它吃了去,万事可化无。”

    主持面露笑容,像是大彻大悟。

    这大半夜的,听师兄这么说,永赵和尚更加惊恐起来,连想起了畜牲……吃人……皮囊……随即便想的出来,那年轻僧人怕不是一个妖怪!

    师弟的冷汗直流,盘坐下来,思来想去,却只悟出了一件事,那年轻僧人必定不是活人,否则尸臭尸斑不可解释,想到要是真的,师兄就要被吞了去,便急得大喊道:“对方不是活人,逃,逃到天涯海角。”

    永赵和尚也不知道心中为什么生出这样荒唐的想法,如果是一个死人,却还活着,那就是鬼怪精魂作祟,着实不是一般人都可以对付的,想要活命,那只能够逃了。

    永化沉默不语,指了指门外,那窗户纸竟然冷不丁的勾勒出了一个人影,这人影还在晃动,像是在门外徘徊一般。

    原本,门外有人在

    顿时,永赵和尚头皮发麻,身体里的血液像是倒流一样,身体温度都骤然下降起来,嘴上也跟封住了一样,不敢问屋外是何人。

    那横格装饰把窗户纸上的人影截得七零八落落,倒是没有把脸影怎么着,完整的露了出来。

    只是那脸影与的人影脸完全不一样,幽暗的月色下,纸映衬出了一张狰狞恐怖的大嘴,那就像是一柄长剪刀一样的大嘴!

    这窄露出的脸哪还有个人样,永赵直吓得他昏死了过去。

    等第二天醒来,永赵发现自己身在自己的房间,就知道是主持帮的他,直接把她抬回了屋子。

    即使是盖着被子,他依然不断发抖起来,昨夜的事着实恐怖。

    这寺里房屋众多,僧人以千为计,屋舍成群,这一头到那一头的道路曲折,不知有多少头一回进寺的香客迷了路。

    这妖怪只来过寺里两回,也未免神通太广大了些,怎么准确无误的就找到了主持师兄。

    无动于衷,是万万不可。

    天还未完全大亮,和尚连饭都顾不上吃,一路小跑的又找上了师兄。

    永赵只见师兄依旧穿着那华丽的主持袈裟,盘腿而坐,一动不动,像是一座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