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悠在顾清衍怀里睡得不怎么安稳，明明人都睡着了双手还紧紧抓着顾清衍的胸口。
顾清衍散下头发，凝视着他，回想刚刚他说的那些前世所经历的事。
虽然痛心，但顾清衍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不是觉得宋悠会欺骗他什么，就感觉哪里忽视了，而那个地方正是最重要的点。
但目前顾清衍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对劲，干脆就不想了。
抱着小鱼儿，亲了亲他的额头，散了他的头发，与他一同睡去。
发丝缠绕，心也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宋悠这时觉得莫名有点冷，鬼使神差地往顾清衍身上靠近了些许。
顾清衍揽着他的腰，两人贴紧了胸膛。
元日之际的午后，狂风暴雪肆虐苍茫大地，一望无际的山野变得人迹罕至，只有从西北方向刮来的冷风呼啸而过，凶猛的野兽都隐匿了行踪。
夜幕降临，宋悠愕然转醒，惺忪地眨了眨眼，抬眼就是师尊的一身红色里衣和妖艳般的侧颜。
他悄然伸出手指在顾清衍的高鼻梁和嘴唇处来回比划。
却舍不得将人叫醒，想起几个时辰前的白日赴春。
他红了眼眶，湿了喉咙，又将头埋在了顾清衍的肩旁。
呢喃道，“我愿意的……”
“你那般如此小心待我，我会以为你因为上辈子的事嫌我脏。”
“我干净的……上辈子，除了你，也没人与我那般暧昧过。”
宋悠说的很小声，顾清衍也还在熟睡中。
“师尊想要的，徒儿都给你，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宋悠心中酸楚，他在雾璃空间看到的事，那些事若被师尊知晓，又会怎样……
怪不得……
在出来之前，他就压制了自己的身骨……
其实宋悠很高的，这个时间点他上一辈子已经比师尊还要高出半个头。
这辈子，他在雾璃空间里出来前，就做了一个决定。
他这辈子想要把主动权完完全全交给师尊。
他想……这样会不会让自己好受一些？
可自己压制身高，对他的脉骨也是一种折磨，再加上三年前，他脉骨本就有所损伤。
这三年间又在雾璃空间里也受了不少罪。
宋悠忍得了一时，忍不了一时，他这身上的苦难，迟早会被顾清衍发现。
“顾清衍……我真的好爱你。”
“师尊，徒儿以前以为，自己对待心爱的人，是能控制住欲望的，可直至今时今日才知道，爱一个人，是控制不住的……”
“情难自已。”
他苦笑，突然有些明白那个女人的恨，她恨得不是顾清衍，也不是宋悠。
她恨得是自己。
她恨自己为什么既得不到师尊的宠爱，也得不到宋悠的情难自已。
宋悠又抬眼，这次他却猛然撞进顾清衍笑吟吟的眼神里。
“师尊何时醒的？”他木纳开口询问。
顾清衍侧头在他唇上碰了碰，轻笑出声，“你叫我名字的时候。”
宋悠许久没说话，又冒然起唇，“顾清衍。”
话中人愣了愣，“嗯？”
“我爱你。”
顾清衍猛地翻身，有些显得激昂，“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温热的呼吸急促地打在宋悠脸上。
宋悠目不斜视，眼角浅浅泛红，也不避讳，“我爱你。”
“你真是……”顾清衍猛地心跳漏了一拍，有力的胸膛剧烈起伏不定，“真是禁不起你这般！”
顾清衍欺身而上。
宋悠双手被他压在床上，被动接受着顾清衍的亲吻。
宋悠后知后觉作出回应，挣脱出两只手臂吊在顾清衍的脖子上。
于是顾清衍更加肆无忌惮，扯去他身上薄若蝉翼的白色里衣。
裂帛之声令他血脉喷涨。
顾清衍被这声音刺激了大脑，顿时意识回笼。
趁着宋悠还没反应过来，顾清衍骤然身形一闪，慌不择路地冲出卧室房门去了。
宋悠只觉得那一瞬间大脑快速充血，双手猝然拉下了被子，将自己整个人捂在了里面。
他俩刚刚差点就……
宋悠抓着被子的手有些泛红，乌色的细丝透过白皙的手指骨节微微轻颤。
里衣也被师尊扯坏了……
虽然自己不在意这些，但他确实被师尊粗暴撕掉衣衫的行为吓了一跳。
抬手摁头轻摇，有些无奈。
这下宋悠总算知道师尊为什么不肯迟迟下手的原因了。
他怕自己发起疯来，会失控，会吓到宋悠，会伤到宋悠。
可师尊这般憋着，恐也会出事的……
为了以后着想，宋悠眨了眨眼，侧头看向房门。
眸光温柔缱绻，嘴角轻挑上扬。
顾清衍这边从寝殿里出来，就单纯地坐在院子上的石凳上，刚刚的画面还没从他脑子里挥散而去。
刚刚……小鱼儿是愿意的！？
他有了这个认知，心中莫名欣喜若狂。
“他愿意与我那般……”他蓦地顿了顿。
那我跑出来干什么？！
顾清衍快要被自己给蠢哭了，小鱼儿他愿意，那他在矫情什么？
真是没脸见人了……
自己傻了吧唧，真是活该……
顾清衍心中的火气已然下去，宋悠又刚好推门出来，四目相对……
只有无尽尴尬。
……
……
“师尊……”
一听小鱼儿叫他，也不管丢不丢人了，一两步上前就把人搂进怀里。
“怎么不多穿点，你披风呢？”说完不等宋悠反应。
眼睛往屋里瞧了瞧，眼尖地发现了那件三年前的披风，紧接着使用灵力将它搋了过来。
又迅速搭在了他肩上，又悄然使用灵力把他一头秀发给理了出来。
宋悠靠在他肩上，在他怀里蹭了蹭，“冷。”
“那咱们进屋去。”顾清衍猛地就想把人塞进屋里去。
他固执站在原地摇了摇头。
没办法，顾清衍只好把人抱着，紧紧搂着，掌心散出热灵。
宋悠抬眼与师尊对视。
“下次，不要再躲了好不好？”又害怕顾清衍听不明白，“徒儿愿意给你。”
“师尊……”
“别说了小鱼儿。”顾清衍抱紧了他。
心口处有些密密麻麻的痛。
夜已深，两人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宋悠在厨房随便弄了两碗面，两人吃的身体热热乎乎的，又爬上床去抱着彼此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