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台风光顾过得村子有种凄凉之感,大家忙着查看房屋,大队长也出门看了看村里有没有人受伤。
知青点的顾采薇和刘婉莹,还有同一批的其他知青在去年已经经历过一次了,这次还算镇定,就是肚子饿了点,倒是没什么影响。
风一停,周嘉信就跑到对象屋里了,他们没结婚,台风来了他也不能和小姑娘待在一起,这三天,他心里焦躁不安。
即使心里知道不会出什么事,但还是很担心对象的安全,晚上听着风呼呼的声音,睡得也不安稳。
敖心心看着神色略显慌张的男人,拉着他的手进屋,两人坐在沙发上,她亲昵的靠在他的肩膀上,带着安抚性的话语格外温柔。
“嘉嘉,你是不是想我了,来的这么快。”
周嘉信低头看着小姑娘柔美的侧颜,心里逐渐平静下来,“嗯!我很想你,迫不及待想见你。”
他丝毫不遮掩的说道。
眼底是浓浓的情愫,伸出胳膊将小姑娘揽在怀里,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顶,喃喃道,“心心,咱们什么时候还可以一直在一起不分开。”
他想结婚了。
想合法的待在她身边,即使台风暴雨也可以守护着她。
“咱们现在不就一直在一起吗?”住的这么近,走几步就到了。
敖心心眨了眨眼睛,没有抬头看他。
她听懂了他的暗示,她今年18岁,说实话,结婚还太早了,起码得20岁吧!
更何况两个姐姐都还没说结婚的事儿呢!
她先结婚显得她多着急似的。
周嘉信有些失落又觉得自己说话太冲动了,即使要结婚也应该正儿八经求婚的,暂且放下这件事,“是啊!咱们确实一直在一起,我离不开心心了,心心以后去到哪里都要带着我好不好?”
“好,放心,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的。”感觉到对象有些没安全感,敖心心转身抱住了他的腰身,埋进他怀里,小声道,“嘉嘉,我喜欢你,永远不会丢下你。”
男人拥着她的双臂紧了紧,昵喃道,“心心,你是我的珍宝。”
是他一生挚爱。
两个有情人互相拥抱着,汲取着彼此身上的温暖。
良久,敖心心松了松胳膊,抬起头,正好男人低下头看她,嘴唇上温热的触感让两人都愣住了。
周嘉信有些呆滞的看着眼前的画面,他亲了小姑娘?
敖心心也没想到这么巧。
看到对象不知所措的模样,她坏心眼的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男人的薄唇。
周嘉信被刺激的满脸绯红,耳朵也红通通的,双臂不自觉的抱紧了怀里的娇人儿。
他眼底暗藏汹涌,还没等唇上的柔软退出去,便主动出击。
这是两人第一次接吻,以前周嘉信只敢亲亲脸颊或者额头,今天算是突破了。
小姑娘的嘴唇像奶糖似的,细腻甜美,柔软又美味,吸引着他一步步去探索。
敖心心没有阻拦他的探入,两人互相纠缠着,分开时嘴唇上沾了银丝,眼角微微泛红,给她本就清丽的容颜更添一份魅惑。
周嘉信看着小姑娘娇俏迷人的神态,眼神幽深,不敢再继续,深怕唐突了佳人,抱着心上人,将脑袋放在她的脖颈处。
害怕小姑娘觉得他孟浪。
敖心心自然是懂的,静静的窝在男人怀里不出声。
两人享受着宁静温馨的时光,一时之间屋里静悄悄的。
*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来到年底,早在一个月前敖家三姐妹就决定回江城过年。
周嘉信和孟云枫两人这些日子一直凑在一起,也不知道在商量什么。
“阿信,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厚厚的积雪都无法阻挡孟云枫紧张的心情。
大中午的从上塘大队走到沃渔大队,也不嫌冷。
看着眉毛上都是白白的雪花的好友,周嘉信把火笼子让给他,“准备好了,你怎么就这么不放心,我有这么不靠谱吗?”
“那不是紧张嘛!头一次见家长可不得重视起来。”孟云枫搓着手烤火。
随即问道,“我听佩佩说咱们这次去的是她外公外婆家,不去见她亲爸,哎!咱们都是没有父母缘的人。”
孟云枫叹了叹气,昨天对象跟她说了家里的情况,他很心疼她,但同时也想到了自己。
孟云枫没见过生母,他母亲是生他的时候大出血去世的。
他父亲不到半年就另娶了,刚开始说的好听,是为了照顾孩子,结果呢!那女人进门没两个月就怀了孕,生下一个男孩更是得意的不行。
从此以后他就没了爸爸。
两个儿子,两个母亲,一个已经去世,一个整天朝夕相处,同床共枕。
可想而知他从小到大过得是什么日子。
小时候还有外公外婆接济他,初中毕业两位老人相继去世,幸好外公外婆在离开时强硬的让父亲同意他改了姓,他喜欢跟母亲一个姓。
孟云枫很庆幸自己一直到十五岁都是外公外婆教养的,也庆幸有两位长辈引导他的成长,不然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变成街上偷鸡摸狗的小混混。
他比周嘉信晚一年下乡,他其实不用下乡的,那时他已经高中毕业了一年,有份钢铁厂文职的工作,是他自己面试上的。
那一年他心态很稳,吃住都在厂里。
没想到那个血缘上的父亲会突然生了重病,更没想到他离开前都在为他小儿子打算。
那天孟云枫进了那个久违的房子,好几年没进去了,初中毕业前他住外公外婆家,上了高中他就住校。
还记得外公外婆刚离开没几天,那个女人就撺掇着父亲找他要房子,他怎么可能给,直接假装卖给了别人,其实是他找外公的好友做的戏。
那是有着外公外婆记忆的房子,他不舍得卖,更不可能让出去。
在他临死之际,还逼着孟云枫把工作让给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并且保证不跟他争房子。
孟云枫都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出门的,他只知道自己狠狠的骂了那对狗男女,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但他还是被影响了,那个女人事后隔三差五去钢铁厂找他,到处宣传他父亲的“遗言”。
都“遗言”了,不管谁对谁错,都是他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