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不妙!重生后被死对头娶回家了 >第209章 断了母女情分
    “是,自从那事以后,院里的人总说那小院不太平,是要找个好些。”青枝扶着秦大娘子往外走,近来秦大娘子去玉清观了,回来了还有一堆帐目要看的。

    “对了,那头野猪拿回来了,你去备帖子,将先前在玉清观里帮过宜姐儿的那些人都请来吃个饭,再到城外设个粥棚,行行善事,也算是为那日的事积德了。”那么高的地方掉下去,如今的秦大娘子还心有余悸!

    “是,奴婢已经吩咐人去将猪清理了,大娘子放心,只是……大房那边还有些帐,一直没能对上,先前咱们穷得碳都供应不上了,也不知道咱们二房花销出来的那些银子都上了哪个口袋了。”青枝是从最底层提上来的一等丫鬟,对于府里的事情,她是最清楚的。

    “不急,你也去宫里带个信儿,那聘礼都归大房管置,若是要问,让他们都去管大房的要,我也好省些心。”如今太子被废了,皇后囚于中宫,贵妃一家独大,曹家与老太太又有亲,有这关系在,宫里的也不敢随便来催。

    “是,奴婢这就去。”青枝行事稳当,伺候人十分得当,做起事来又兢兢业业机灵得很,秦大娘子很喜欢。

    府里头由于几位正主儿都回来了,所以忙碌了起来,沈相宜回了自个的院里就吩咐人关了门窗,唤了玉沁与钟灵来给她上药。

    钟灵瞧着她背后的伤以及身上的淤青,一边上药,一边泛着泪,“小姐这么些年,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亏得这伤不深,也没戳到脊梁骨,要不然往后可怎么办。”

    玉沁看了她一眼,抬手给她擦了擦眼泪,“小姐是菩萨庇佑,福大命大,你瞧,一样是坠马车,那头的还摔断了腿,倒是小姐平安无事,好着呢。”

    钟灵见状擦了擦眼泪,又笑了,“你当小姐什么都不知道呢?夜里的时候我是守在那儿的,原本以为是要在车轱辘上动手脚,没成想,大房那头的人偷摸去了马厩,我一瞧就知道不对劲,算好了脚程,提前在雪堆里铺了少稻草呢。到底还是小姐行事周全。”

    沈相宜的身上摔得青青紫紫的,好在她手里的药好用,如今涂了就缓解了。

    玉沁气得咬牙切齿的咒骂,“怎么是这么个德行,咱们小姐对她够宽厚的了,可是她呢?先是推了小姐下山崖,后来又使这样的绊子!怎么当初不揭发了她。”

    沈相宜凝着床边的碳盆,朝她道:“你瞧那一盆碳,你若是一盆水倒下去,那碳还能燃着呢?”

    “那自然是燃不了了,毕竟是在一个盆里。”玉沁忽的想明白了这话里的意思。

    “祖父偏心大房你也瞧见了,事情不到自己身上,他们是不知道疼的,可到底我们如今在一个盆子里,若是外头的人来泼一盆水,那谁也活不成,得先将那些不好的挑出来。”说起来,她还要多谢花满月,若不是她提醒,沈相宜定就将这一点忽略了。

    她趴在床边,瞧着火盆昏昏沉沉的,玉沁给她上完了药,将屋子里续得再暖和了些,生怕将沈相宜冻着,将人安置好了,玉沁才拉着钟灵出去,“你家那个老太太,在外头嚷嚷着要见你,你要去见一见吗?你若是不愿意见的话,只管与我说,我去将人打发走。”

    钟灵按住她,回头看了眼沈相宜,压低了声音,“你在这儿照看小姐,我去外头瞧瞧。”

    钟灵出了院子,去了侧门,门外头那妇人正哭哭啼啼的,见了钟灵,登时就迎了上去,“你这个死丫头,如今你回来了,你哥哥呢?他怎么没回来!那事儿到底成没成?”

    钟灵回头看了眼院子,反手将门合上,哄着她回去,“阿娘,咱们有什么事儿,先回去了再说。”

    妇人可不听她的,将她的手甩开,冷冷的瞪着她,“怎么?我如今连你国公府的屋子都进不去了是不是?你个死丫头,你可不要忘了,你姓钟!不是姓沈!将来若是死了,也是钟家的人将你领回去。”

    钟灵神情冷了下来,凝着她眸光幽暗,“你不用等哥哥了,他已经死了。”

    “你,你个死丫头,你胡说些什么!你连你哥也敢咒?”妇人照着她的手臂就要掐,钟灵死死的捏着她的手,“我告诉你,他已经死了,连尸体都被柴狼野狗吃了,他这样的人,唯有死才能恕罪,我早不是小时候的钟灵了,不会任由你们打骂了,你再敢动我一下,往后你就自生自灭,我也不会认你这个娘,给你养老了。”

    妇人气得要吐血,“你!你这个死丫头,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你哥哥好好的,怎么可能有事,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见不得他好,你害死了她?还是说,是沈家害死了他?不成,我要去报官,我要报官将你们都抓起来。”她原本要打钟灵,触及她冷冷的脸色,又收了回去。

    钟灵甩开她的手,冷笑道:“这事与沈家有什么干系?是他自己心思龌龊,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来,如今还要怪到别人的头上去?报官,你大可去报,你看看到时候抓的是你,还是国公府的。”

    妇人气得抬手就是一巴掌,“我拼了半条命将你生下来,你就是这么对我的!我当初就该将你打了!”

    “对,你说的对,当初就应该将我打了,何苦如今要留我在这世上?可我活着,你若是老老实实的呆着,我给你养老,你若是再起什么旁的心思惹事,那我就当没你这个母亲!”钟灵对她血亲的这几个人已经失望透顶了,给她养老,是对她唯一的一点情份。

    “你!你敢!你父亲还在牢里呆着,不日就要发配了!你也不管吗?”妇人咬牙切齿的瞪着她。

    “他当初将我卖了的时候,何曾想过我是他的女儿?他打你辱你的事你都忘了吗?你还要救他?”夜里的风雪穿过巷子,钻心的冷,冷得钟灵如今哭都哭不出来。

    “你要是没嫁出去死了,你还是埋在钟家的呀!到底他们是你的血亲,你怎么能这么无情。”

    “你放心,我将来就是葬乱葬岗里,也断不会入你钟家的坟,那个腌臜地方,你要入你就入。”钟灵抿着唇,冷了脸凝着她。

    妇人气得很,又不敢再打她,只能呜呜哭了起来,“本来以为遇见你一家子就团聚了,可没想到,这么多年我们都过来了,现下家破人散,你就是个扫把星!你这个灾星,谁跟了你,谁都要倒大霉!”

    钟灵浑身僵冷,对这妇人最后的一点情分也消散了个干净,“既然如此,就当没生过我吧,你好自为之。”

    她转身进了院子,砰的一声将院门重重的合上,将骂骂咧咧的妇人阻隔在外。

    外头的人不甘心,拍着马扯了嗓子骂她是个不孝女,没良心,钟灵神情麻木的凝着那扇门,恍然间才发觉,她与母亲之间,隔了太多太多的沟壑,再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