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不妙!重生后被死对头娶回家了 >第347章 愿赌服输
    毕竟如今的东家出手阔绰,还没开业呢,给大家伙的银钱已经不少了,这样的东家又颇有才干,只怕整个天都也找不出几个来了。

    “此事不急,你与如意每日都在,总有漏出马脚的一天,查出来了也别急,等我过来。”沈相宜看了看外头,天色暗沉沉的,打更的人已经敲了三回了。

    “东家放心,若老张当真身在曹营心在汉,我也断不会手下留情。这事儿就交给我与如意姑娘。”林管事经历了这些事情,如今是铁了心的要跟着沈相宜跟到底了。

    常言说,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入错行了再跟错了人,那日子可就难过了,如今好容易才好起来呢!

    “在这广济堂里,我最放心的就是你们两,若是有事,你二人可商议着来,时辰也不早了,我先走了。”沈相宜站起身,林管事见状忙跟了过来。

    “东家不在药堂里宿吗?这药堂里有一处院子,已经收拾妥当了,东家往后住这儿也不妨事。”他们为了让东家住得舒心,还特意将那院子弄得文雅了些。

    “开业以后再说,现下在一位旧友家中借宿,不妨事。”沈相宜起身出了门,门外头停了一辆马车,曹纪家见她出来了,当即拿了伞过来迎她,“怎么这会子才忙完?我在外头等了好一会儿了。”

    沈相宜望向马车,马车的车帘子被挑开,沈璋端坐在马车里,透过帘幕一样的雨,朝沈相宜微微颌首。

    沈相宜忽的笑了,“好一会儿是多少会儿?”

    曹纪家抹了一把脸,朝她道:“很多个一会儿,唉,主要还是璋兄,让他回他不回,死活要过来接你,说是夜里不安全,啧,这天都每夜都有打更的,巡逻的,哪来的什么安不安全的,赶紧上车,雨越下越大了。”

    沈相宜被曹纪家护在身旁,一路匆匆上了马车,她身上没湿,倒是曹纪家的衣袍,湿了一大半了,他打了个喷嚏,拿了帕子擦了擦湿了的衣裳。

    “这雨下得这样大,不必来接我的,若是着了凉了怎么办?”沈相宜一直知道,曹纪家是待她真心好的,可是前世的她,印象里并没有太多关于这个人的记忆,而这一世,却突然闯进了她的世界里,以一个兄长的身份,让她去心安理得的享受这份好,她到底还是有些虚的。

    “我一个大男人,着凉就着凉了,保不齐明儿个就不用去见那先生了,这可是一庄喜事儿,你一个姑娘家的可不成,你身子本来就弱,唉,你一个大夫,你就不给自己调理调理?”曹纪家还怕她冷着,拿了披风给她。

    沈璋将披风给沈相宜系上,“不妨事,纪家兄皮糙肉厚,淋淋春雨,或许脑子能再长长。”

    “唉,你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曹纪家眉开眼笑的,马车一路驶去了国公府。

    他们依旧是从侧门的另一处小门进去,因着下着雨,所以直接驾马车进去,沈相宜没想到,这样大的雨,那乞丐也没躲,他靠着墙小憩,大雨冲刷着他那双长腿,那衣袍都已经被淋透了,也毫不在意。

    曹纪家见状登时来了兴致,“这个人是不是有毛病?下雨了也不知道去躲躲?你们这屋檐这儿不是可以躲雨吗?他往前走个几步就成了,不至于懒成这个样子吧。”

    沈相宜这会子卸去了脸上易容的东西,但穿的还是那套男装,她若有所思的凝着那人,不知他是经历了些什么样的事,竟然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曹纪家朝沈璋挑了挑眉,“先前说要打个赌,如今就赌一赌如何,你要是输了,那些书我可就不背了。”他真的现在看到那书里的字就头大。

    “好。”沈璋端坐在马车里,他的腿下逢雨季就会疼,如今也有些疼,但与先前的相较起来,要舒服太多。

    曹纪家高高兴兴的拿了银票下马车,将银票递到他跟前,“拿去寻个好院子,收拾收拾好生过活,别成天躺在这儿了,也照顾照顾你家中亲长。”

    那乞丐凝着那银钱没接,“孤身一人,有口水喝也饿不死,公子收回去吧。”

    曹纪家顿时生出几分怜悯,“这也就是爷指甲缝里抠出来的一点点,让你拿着就拿着,你一个乞丐,拿了这银钱收拾收拾,找点事儿做不成?非得在这门口躺着?如里还像个男人样!”

    这人一头乱七八糟的发将脸遮得严严实实的,雨水从发间落下来,他看了眼那马车,朝着一旁挪了挪,“这儿避风,靠着舒服。”

    天都有暗渠其实也了问题,一到雨季,好些污水就往外涌,国公府外头这几条道眼下还不错,也就有不少的乞丐结队凑了过来。

    “啧,还挺有骨气。不过,爷给出来的银钱,就断没有收回去的道理,拿着吧,买套干净的衣裳,你若真有能耐,去考考科举也成。”曹纪家并没有吃过什么苦,所以总是容易产生一些莫须有的想法,让人啼笑皆非。

    “不了,这样挺好,混吃等死,潇洒自在。”他一个连体面都不在意的人,怎么会去在意什么工作不工作?

    曹纪家有种针扎在棉花里的无奈感,又急又气,“话可不能这么说……。”

    他忽的凝着曹纪家,嘲讽道:“你这样的公子哥儿,无忧无虑,怎么可能懂我们这些乞丐?这银钱阁下要打发给其他人也好,自个收回去也好,与我不相干,我要歇息了,公子请便。”

    曹纪家登时气得不轻,捏着手中的伞气呼呼的回了马车里,“真是不知好歹,他知道这是多少钱吗?他就说不要!这都够买几个他了!晦气!”

    沈璋听着轻笑道:“他需要的未必就是银钱,四书,一会儿你请他到门口避雨,再给他些吃食。”

    曹纪家狐疑道:“这能好使?那人连银钱都瞧不上。”

    “哥哥说得对,或许有人需要银钱,可也有比银钱更重要的东西,于他而言,如今一无所有,无牵无挂,银钱也就不重要了。曹公子,愿赌服输,你可要记得将那些书都背了。”沈相宜笑盈盈的朝他眨了眨眼。

    曹纪家登时沉了脸,拍了拍自个的嘴,“唉,让你嘴贱!让你嘴贱!!”

    马车进了院子,那扇门缓缓的合了上去,躺在地上的乞丐忽的挑开了一缕发,视线落在下了马车的沈相宜身上,若有所思,那位姑娘,他这段时间再也没瞧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