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谦益闻言笑了笑，说道，“子明这话说得还挺有玄机的？那给我这个老头子说道说道？”
李子明点点头，说道，“大约在一百年前，西洋诸国流行着一种学说，这种学说说我们所在之天下是一个巨大的圆球，只要向着一个方向前进，就一定能回到原地。”
顿了顿，李子明说道，“牧斋先生觉得这种学说如何？”
钱谦益摇摇头，说道，“此非我研究之道，我不知，亦不评价。”
李子明接着说道，“这个学说是正确的，有一支西洋船队已经完成了绕世界一圈的壮举，证明了世界确实是圆的。”
钱谦益这下有些意外，他说道，“那这么快那些西洋人还真是挺较真的。”
“不，他们只是求财罢了。”李子明说道，“时丝绸之路已断绝，西洋人为与我大明贸易获取利润，遂决意探索通往大明之航路，于是他们开始了探索，接着他们意外发现了一大片新土地，西洋人称之为【新大陆】。”
钱谦益看过李子明带来的世界地图，不过李子明讲的这些于他触动有限：
毕竟这时候大明仍然是当之无愧的世界第一，这几年更是连战连捷，钱谦益作为大明传统的知识分子，并没有把其他国家放在眼里。
李子明继续说道，“通过开辟出来的航路和新大陆的财富，西洋诸国于海军一事上已经超过倭国，这么多年只见西洋船队来我大明，却无一支大明船队前往西洋，这其实是很危险的事情。”
李子明说道，“海军归根到底是拼造船的，如今放开海禁，大量商船的需求很快就会刺激大明造船业的蓬勃发展，所以我不担心这个，或者说，只要大明愿意的话，我相信大明可以在任何一个领域都轻松追上西洋诸国。”
李子明的话把钱谦益整糊涂了，他看向李子明，意思是你究竟想表达什么意思？
李子明说道，“我华夏领先外夷诸国数千里的原因何在？很简单，当其他诸国还在部落时代的时候，华夏已经进入中央集权时代，有了强劲的中央，华夏广袤大地的资源和人口才得以调动起来，对其他诸国形成决定性的优势。”
顿了顿，李子明说道，“因此，制度上的优势才是华夏领先的关键，如今大明的优势正在缩小，为子孙后代计，华夏决不可落后于人，所以我们要建立一套开世界之先河的制度！”
李子明讲到这，钱谦益知道李子明要上干货了，结合风声，钱谦益推断，李子明这是不打算走“圣主明君”的路线，准备走“众正盈朝”的路了。
想到这，钱谦益内心大喜，如果可以的话，他并不想以贰臣的名声进入史书，于是他看向李子明，说道，“那么，是什么样的制度才能算得上是开世界之先河的制度？”
李子明伸出两根手指，说道，“那就是立宪，让大明从今以后不再是由皇权说了算，而是由大明律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