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程徽月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意识到不对劲的两位记者只犹豫了一下，就向她和公安坦白。
“找我们过来的是个男人，二十来岁吧，叫王洋...”
一个记者说着，朝门口看了看，瞬时眼睛一瞪，指着那边道：“对！就是他！”
店里的人不约而同望了过去，就见到新月服饰门外，一个探头探脑张望的男人正在瞅着他们。
但被记者一指，他嗖一下把脖子缩了回去，扭头就跑！
“站住！”
公安立刻反应过来，拔腿就追！
王洋也是头一次被公安盯上，心里慌张的时候腿也软趴趴的，一下台阶就摔了个大马趴！
“哎哟喂！”他业牙咧嘴，伸手一摸，满嘴都是血，门牙也松了两颗...
“我的牙...”
他顿时皱起脸，哭得涕泗横流，一边还要爬起来赶紧逃。
可惜刚站起来，就被身后追上来的公安一按，啪叽又砸到了地上，松动的牙齿彻底落了下来！
“啊...喔的牙！”他口齿不清地哀嚎着。
身后两个公安对视一眼，架着人就往店里走。
“你闷干森么！我森么都没足！”他顿时慌了起来，挣扎着。
“老实点！什么都没做你跑那么快，心虚什么？”公安横了他一眼，硬生生把他拽到了店里。
“...王洋，就是他跟我们说新月服饰有大新闻，我们才过来看看的。”
两个记者辨认了一下他的面貌，很是确定地点头。
王洋一看现场被抓起来的四个女人，内心直呼不妙，连忙把脸遮了起来。
“喔不四王洋！你闷认粗了！”
几个闹事儿的女人看了他一眼，表情也是十分复杂，因为她们几个都是找他拿钱的，这雇主都被抓了，她们这后面的钱指定拿不到了！
这个时候，店里的顾客们也早就看清了他的样貌。
一个卷发的婶子瞅了瞅，忽然一拍脑袋，说道：“王洋？我说怎么看着眼熟呢，这不是对面大海服饰老板的侄子嘛！”
“上回我去买衣服还看见他跟张大海说话来着呢！”
这话一出，众人纷纷盯着王洋看了起来，还真有几个人也看到过。
“没错，我也记得，就是对面张大海的侄子！”
“...这么说来，俩记者都是他们找来的，这是要故意针对人家几个小姑娘啊！”
王洋咽了咽唾沫，后悔不迭，早知道他就应该把脸遮上或者叫别人通知记者也行啊！
“不，不四喔！喔四好心给她们宣窜！”
面对几个公安的逼问，他嘴比骨头硬，咬死只承认了找记者。
程徽月冷眼扫了扫街对面没什么客人的大海服饰，将目光重新落到了四个挑事儿的人身上。
走过去，轻声道：“现在还不肯把雇主说出来吗？”
几个女人防备满满，一言不发。
程徽月扯开唇角，道：“行，你们有骨么。”
“如果没有人指使你们的话，在新月服饰搞破坏这种行为，我可以告你们扰乱公共秩序，故意破坏他人财物，你们手上这几件衣服，加起来两百块左右，还有我们店里今天因为你们闹事，经济损失和名誉损失至少也有上千块，你们不仅要赔偿我，还需要承担法律责任。”
旁边几个公安严肃点头，“自然，视情节严重与否可以判个三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什么？！”
几个女人震惊地张大嘴，没想到这种法子竟然还要判刑！
“你...你们扯犊子呢？！这几件破衣服怎么就值两百了？还有什么...什么损失，我们凭啥要承担啊？！”
“对啊！你们是不是欺负我们不懂法？！”
几个人梗着脖子，不太相信。
程徽月便道：“你看到这标签上的价格，是我们新店开业大酬宾的优惠价，等过几天恢复原价，自然价值就超过两百。”
“至于我们店的经济损失和名誉损失...你们耽误我的店开门做生意，泼我们脏水，还想一点赔偿都不给？”
她冷笑一声，站起身，“既然你们这么不服，那就去法院吧，想必法官会给我一个公正的结果。”
那几个女人面露迟疑，干这种事当然是不希望闹大的。
万一真像她说的那样，那她们岂不是还要坐牢？
“去法院呐...这找律师都得花不少钱吧，不然打输了还得赔更多...”关语盈幽幽在旁边补充了一句。
秦梦也跟着道：“何止呢，到时候我们找人把她们的脸放到报纸上，让所有店家都知道，这几个是专门搞破坏的，以后谁见了她们都要扔白眼。”
“...”
几个人一唱一和，搞得四个女人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谁也不知道干这么一件小事儿后果这么严重啊！
“等等！我们不是自己来的...都是他！这都是王洋指使我们的！”
“对对对！他给了我们钱，让我们想法子在你们店里搞破坏！这都是他的想法啊！跟我们没关系！”
“我们知道错了！我们也是鬼迷心窍，被钱冲昏头脑了，这事儿我们顶多算从犯吧？”
“你们要赔偿找他啊...我们都是穷苦人！没钱的！”
眼见事情控制不住，她们全都松了口，齐齐把矛头对准了王洋。
“你闷胡所八道！”王洋涨红了脸，手里紧紧捏着自己缺掉的门牙，愤怒反驳：“喔根本就不认四你闷！”
可公安哪里相信他的辩解，大手一挥，把几个人全都拷了起来。
“全都带回去！”
“...”
几个人徒劳挣扎着，却还是被带上了警车。
听到动静的张大海跑出来看，结果非但没有看到程徽月几人被抓走的景象，还在里面看到了自己的侄子。
那满脸是血，手上还多了一副银手铐...
笑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
而王洋也怕得不行，瞅见张大海之后眼睛一亮，抻着脖子就开始嚎：“大舅！救喔！救喔啊！”
众人的视线往张大海望去。
“...”张大海脸色一黑，一转身全当做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