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停，走在另一边的李清风注意到她的异样，停下脚步回头看过来，“师妹？”
圆圆听到他的声音，有点无措地抬起头看着他，肉嘟嘟的小脸上带着几分慌张：“师兄，俄的牙次。”
没有了一颗门牙的小姑娘说话漏风，字音不清。
李清风怔了怔，拿着馍馍带到圆圆的面前，看到她手中的小牙齿，又看了看惊慌失措的小姑娘，安慰她道，“无事，只是换牙而已，以后会长出来的。”
“真……真哒？”圆圆眼巴巴望着他问。
李清风微微颔首，“真的，师兄以前也换过牙齿。”
说到这里，他张嘴露出那两排洁白的牙齿道，“现在都长回来了。”
看到李清风那两排又白又整齐的牙齿，因为突然掉了牙齿而慌张的圆圆放心了下来。
她弯了弯眼睛，“那就好。”
不过，手中的馍馍她不敢吃了，生怕它又咯掉自己一颗牙齿。
李清风道，“晚上煮粥，可以拿粥来泡，这样会软很多，也好吃。”
圆圆点头，将那张馍馍收到储物袋里，内心有点期待李清风说的馍馍泡粥的吃法，应该会很好吃吧。
不过，她的好心情没有维持多久，因为李如松发现自家小弟子掉了一颗牙齿的事情。
突然发现说话都漏风的小徒弟，李如松逗着小徒弟道，“小六，刚才师父没有听清楚，你再说一遍刚才的话？”
圆圆总觉得这他笑得不怀好意，不过，她还是将方才的话重复说了一遍，“五师兄嗦，馍馍可以泡着粥次，这样很好次。”
李如松笑得更大声了。
圆圆茫然看着他，想不明白他在笑什么。
李如松哈哈大笑道，“小六，以后你给为师读话本好不好？你现在说话很有趣。”
圆圆：……
她那双又黑又圆的眼睛微微瞪大，意识到李如松在嘲笑她，她气鼓鼓地说道，“我才布要给尼读话本。”
“哈哈！”
李如松笑得更大声了。
圆圆的眼睛迅速泛起了一层簿簿的水雾，李如松没有笑多久，阿灰仰天长啸了一声，带着没有坐稳的李如松一路蹦蹦跳跳不停。
李如松险些被甩了下去，连忙抓住缰绳，“蠢驴，你发什么疯！”
阿灰沿着圆圆转圈圈，疯狂奔跑，李如松的胡子头发还有五官被吹得胡乱飞舞。
原本泪水汪汪的圆圆看到这一幕，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李清风双手揣在身前，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语气也很平淡，“你不必在意师父说的话，换牙是正常的事情，每个人都会经历换牙。”
“还有，以后等师父老到走不动了，他那一口牙齿也会掉光的，等他牙齿掉光了，每天只能喝粥吃豆腐了。”
掉，掉光？
圆圆第一次听说这种事情，“以后牙齿还会掉光光？”
她想象了一下以后自己没有牙齿的模样，打了一个哆嗦，好可怕啊。
“修道之人基本不会掉，你放心，”李清风安慰她。
听到这里圆圆安心了不少，她的小拳头紧握，以后一定要好好修炼，不让牙齿掉光光。
“五师兄见过？”圆圆好奇问李清风。
李清风表情不变，“嗯，见过。”
阿灰背上的李如松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的，他拍了拍阿灰，气恨恨地道，“蠢驴。”
“阿灰才布蠢，”小姑娘字音不清地喊道。
李如松又想笑了，他还没有笑出声，对上了李清风严肃的视线，他轻咳了一声，“行行行，不蠢，咱们赶紧走吧，折腾了这么久，天黑前确定到达不了下一个城镇。”
师徒三人找了一处背风的地方过夜。
李如松双脚落地，阿灰似乎甩下一个沉重的包袱一般，撒欢跑远。
李清风让圆圆帮忙捡来柴火，生火煮粥，今晚喝杂豆粥。
热腾腾的粥散发着浓郁的豆香，李清风将自己那大半张馍馍一点点撕掉，放进粥里泡软泡透。
圆圆有样学样，看得李如松直摇头，“哪里学来的奇怪法子？”
李清风一边喝粥一边回答，“早些年游历某国时遇到的。”
杂豆粥夹杂着泡软的馍馍下肚，他的眉头微微蹙起，“不过，他们用羊汤泡的馍馍。”
味道跟他以前吃过的泡馍不太一样，不过能吃。
圆圆觉得这样子泡着也很好吃，热粥一泡，那梆硬的馍馍轻松下肚。
吃足喝饱，圆圆帮李清风收拾好锅碗，开始散步溜达。
李清风喊住了她，表情带着几分严肃。
圆圆走过去问，“五师兄？”
“从明天开始，你跟我一道起床修炼吧，”李清风说道。
圆圆眨了眨眼睛，李清风又道，“我知道你不修剑，不过总得学点防身术，修炼精湛了，以后跑路也快。”
很有道理。
圆圆点头应下，“好。”
然而，没有等圆圆睡下，意外发现了。
阿灰一路狂奔而回，叫声特别惊慌，似乎遇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
树下盘腿而坐，闭眼修炼的李清风睁开了眼睛，看向阿灰狂奔回来的方向。
圆圆嗅到了随风飘来的野兽的腥气，黑幽幽的树林里冒出两个绿油油的灯笼。
等绿油油的灯笼走近，圆圆才发现那是一只油光发亮的老虎。
老虎似乎没有想到追着猎物过来，会遇到更多的猎物，它的步子停了下来，一双虎眸打量着眼前的新猎物。
“老虎，拿来泡酒应该不错，”李如松的眼睛微微眯起。
李清风看了看那头普通的老虎，又转头圆圆道，“你上吧。”
“啊？”
“给我看看你的战斗力如何，”李清风告诉她。
圆圆看了看那头毛茸茸，眼露凶光的老虎，犹豫了一下，将自己的小锅拿了出来。
巴掌大小的锅在她的手中变大，变成了一长柄平底锅。
正在喝酒的李如松噗的一声，将嘴里的酒喷了出来，这是什么东西？
圆圆第一次跟毛茸茸的生物打架，眼前的老虎花色虽然不同，但她觉得它有点像小白，她不太忍心下手。
她运转全身灵力，决定尽给这只毛茸茸的老虎一个痛快。
不想，她的灵力一运转，眼前这头气势汹汹的老虎似乎感受到什么可怕的事物似的，嗷呜一声，夹着尾巴跑得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