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一切瞬间索然无味，正在春色中遨游的少女，下意识发出一声嗷呜。
“哥哥，别……”
“别什么？”
“别盖住，想看。”
意识到自己再次被江宴沉引着走，苏沂一怔，她压低了语气，“江宴沉，你是不是故意的？”
“是。”
原本准备好回击的话语，在江宴沉直白的回答下显得是这么无力，一时间苏沂竟然有些手足无措。
哑口无言间，苏沂突然笑笑，她拉长尾音，“哥哥是故意的？”
清了清嗓子，苏沂用上一世江宴沉最喜欢的那种，苦苦求他的声音缓缓道，“哥哥，求你……”
电话那头没了动静，视频也明显抖了下，苏沂知道，江宴沉陷进去了。
“哥哥求求你了，给我吧，苏沂真的想要，给我看看，好不好？”
一句句话语如奶猫撒娇，电话那头攥着手机的少年，已经浑身发麻。
他呼吸开始变得急促，面色更是涌上一层红，方才还将苏沂调戏于股掌之中的少年，瞬间被转守围攻。
他果然是被苏沂拿捏得死死的，不管上一世还是这一世，不管在床下还是……
可是，她好娇。
真的好喜欢。
“啪——”
江宴沉将视频关上，尽可能让自己呼吸低一些。
他故作平静地开口，“你不乖，不许看了。”
“你等着，明天我去见你，亲自上手摸摸。”
听见对面张牙舞爪的小语气，江宴沉甚至能想象出电话那头苏沂的可爱模样。
一定是窝在什么柔软舒服的地方，一张小脸正埋着，嘟嘟囔囔说的。
这一刻，他突然好想见见她，也好想抱抱她。
面对苏沂这般大胆的话语，江宴沉竟应声道，“可以，但是能不能，让我看看你。”
电话那头传来动静，很快视频就被打开。
只一眼，江宴沉瞬间眉头紧皱，左胸口被攥住一样疼。
她这是在哪儿呢？
小小的人儿现在应该是蹲在什么角落里，她身后的墙看上去并不干净。
小丫头不在屋里，在户外，苏沂此时一张小脸红扑扑的，但是不长眼的寒风，却把她的小耳朵都吹得发红。
江宴沉语气不满，冷声道，“怎么这么晚还蹲在外面？”
屏幕里的小家伙眨眨眼，语气极无辜，“我是想给你分享一下今天的夜空，然后你电话就打过来了。”
一时语塞，江宴沉泛上几分自责。
他看着镜头里冻红的小鹿，心疼得要死。
江宴沉突然想起白日里特助说的话，还有那些充斥恶意的论坛，一时间江宴沉开始反思自己，他将那些谣言放之不管，是正确的选择吗。
“你是不是在学校里面过得不太好，嗯？”
江宴沉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这话的结尾，已经温柔到发颤。
意识到江宴沉似乎有些不一样，苏沂眨眨眼。
她扯出一抹笑，小脸上的悦色和周围有些格格不入。
“对啦，学校里有一只小流浪猫，特别合我眼缘，可惜了宿舍里面不让养，不然我一定把它抱回来。”
“......”
苏沂将自己生活中为数不多的快乐挑拣出来，一一摊开。
她知道江宴沉此时一定在看着她，于是苏沂将笑容放得柔和。
“放心啦，我过得很好的。”
对面没有说话，苏沂也没有继续说。
只是过了好久，对面传来一句淡淡的，“回去吧，很晚了，外面特别冷。”
乖巧点点头，苏沂将视频关上。
进宿舍房间前，苏沂将手机贴至耳边，极快速极小声地说了句。
“哥哥，晚安。”
*
经过了昨晚的小插曲，苏沂心情实在是不错。
次日早八她早早就起床，特地收拾了一下自己。
第一节是选修课，苏沂买了个早餐不紧不慢冲教室走。
刚到门口，苏沂便感受到不怀好意的目光黏在她身上。
顺着那目光看去，只见乔婉此时正幸灾乐祸看着她，苏沂咪咪眸，没说什么。
途经乔婉时，对方突然发话，“苏沂，你可算是来了，老师说了，让我们看到你，就喊你去办公室。”
眸子淡淡落下来，苏沂看着眼前人，考究起眼前人话语的真实性。
乔婉耸耸肩膀，“你看我也没用，毕竟作弊的人是你，被老师喊去很正常吧。”
乔婉这话一出，周围不少人登时看向苏沂，什么眼神都有，大概意思就是，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怎么还会干作弊这种事情。
敛去目光，苏沂冲办公室的方向走。
看着面前的门板，苏沂抬手轻轻敲了两下，随后她进去。
时间尚早，办公室里面只有苏沂的专业老师。
苏沂快步走过去，语气平静礼貌，“老师，您找我。”
带着黑框眼镜的中年妇女在成绩单最上方抽出张卷子，摁到苏沂面前，“苏沂，这是你这次的成绩，考得超出了年级里所有老师的预期。”
“谢谢老师的夸奖。”
女老师一顿，抬头看着苏沂，被岁月压过的眉眼间带着淡淡的温柔，“苏沂，现在这里没有别人，你跟老师说实话，这次考试你有没有作弊。”
四目相对，苏沂没半点心虚的意思，“老师，上面的题每一道都是我认真思考后得出的结果。”
闻言，女老师唇一绷，面上似乎露出几分不满。
只见女老师将卷子反过来，手指使劲点了几下上面的大题，“苏沂，说实话我觉得你是个很有才华和涵养的小姑娘，你上课也很有礼貌，我一直很喜欢你，但是这一次，你实在是让我太失望了。”
“这次的题目明显是有超纲的，就算是你大一级的学长来了，也考不到满分。你一分没扣，你告诉我，你没作弊？”
面对质疑，苏沂仍是那副平静样子。
“老师，上面的题目确实是超纲了，但是对于我来说，不算难。我认为这不过是一次小考，没有必要用自己的信誉来赌博，您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