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我真的是清白的,您得相信我,这,这一定是有人要陷害我啊!”
一旁的宋婉也捂着脸,带着哭腔:
“我不活了,我不活了啊……”
叶臻看着两人一唱一和,演起戏来,挑拨道:
“县令,看起来这当中有些蹊跷啊,我想如果他们俩人真的是要幽会,也不会选在光天化日如此人烟喧闹的地方,怎么,怎么都该夜半三更,选个僻静的地方。您说是吧。”
幽会?光天化日?夜半三更?
这些话落得县令耳朵里,更叫他心中冒火了。
要是这两人在光天化日之下都敢幽会,那夜半三更岂不更是?而且这两人敢做这事,摆明了就是压根没把自己当回事!
这是多大的胆子啊!
“来人,给我把他们押回县衙!”
县令大手一挥,身后的随从立刻冲了上去,将两人押住。
张学海和宋婉都是满脸的不可置信,愣了片刻后便立刻叫冤:
“冤枉啊,大人,您可千万不能上了那坏人的计策啊!”
一旁的叶臻也劝道:
“大人,您可得冷静,这一位是张家的家主,另一位可是您的夫人啊。”
但是叶臻知道,凭着县令刚愎自负的性格,他怀疑的事情,就一定要查个清楚,现在他们叫冤也好,还是帮着说话也罢,只会是火上浇油,让县令更为恼火。
果然,县令的脸都气扭曲了:
“吵死了,给我把他们俩的嘴堵上!带走!”
就在随从立刻押着两人往外走到雅间门前的时候,县令突然说道:
“等等。”
这一下叫张学海和宋婉都看到了希望,以为是县令想明白了,要放他们了。张学海脸上立刻换了一副表情,虽然他嘴被堵上说不出话,但是肢体语言极其的殷勤。
紧接着,县令如刀一样的眼神扫向了他,让他浑身血液好似凝固。
“把他们俩分开,悄悄从后门带走,把张学海送去衙门大牢,宋婉关进县衙后院。”
毕竟家丑不外扬,而且自己还是一县之长,县令想了想,觉得自己多少还是要点面子的。
“是。”
随从得了令,按照县令的吩咐,让小二赶紧开路,偷偷把这两人从后门运上了马车。
叶臻见计划已经完成了大半,心中稍稍舒了一口气,但这件事归根结底还算是县令的家事,自己过一会儿肯定没法跟去县衙,而且张学海巧舌如簧,要是他真的又把县令说服了,那自己就功亏一篑了。
想到这,叶臻在人群中看向了师爷,趁着大家都在往后门去的时候,她偷偷拽了拽师爷的衣袖。
师爷察觉到叶臻的眼神里有话,走路脚步稍稍慢了下来,一开始是跟在县令半步之后,逐渐就和叶臻落在了队尾。
“师爷,我先前和您说的那些话,您可放在心上了?”
“那是自然。”
师爷点点头,小声道:
“谢夫人有什么吩咐。”
“过会儿等张学海去了县衙,县令一定会审问,届时您可千万不要给张学海机会,让他为自己辩解。”
“全靠您了。”
“谢夫人说的,卑职都记在心上了。不过卑职有一事求解。”
师爷若有所思的摸了摸胡须,意味深长看向叶臻。
“此乃县令的家事,不知道谢夫人怎么一副如此了解的模样。”
“这……”
叶臻想了片刻,觉得在这里瞒着师爷反而不利于他们之间的合作关系,便稍稍透露了一点:
“师爷好眼色,但今日我做了这些事,自然有我的理由,具体的原因,暂时无法告诉您,请恕罪。”
在确定这件事是叶臻设的局后,师爷便大概明白,叶臻恐怕也知道了这两人偷情一事。
“不过此事县令还没有审判,尚且不能定论,不过我会尽自己微薄之力,帮助谢夫人的。”
“多谢师爷。”
人群已经差不多都到了后门了,师爷加快了脚步,又回到了人群之中。
就在上马车前,县令特地找到了叶臻:
“谢夫人,今日出了这样的意外,实在是辜负了您的一番美意,等下次,换我来宴请您。”
“县令大人客气了。”
客套了两句好,叶臻目送了县令一行人离开。
车上,师爷看着县令铁一样冰冷的脸色,暗暗想着昨晚张学海和宋婉的事情好在自己没有主动告知,不然的话恐怕倒霉的反而会是自己。
不过这个叶臻,倒的确是足智多谋,看来与他们结盟,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很快,车就到了县衙门前。
“只留下心腹,然后把大门关上,今日不再受理任何公务。过会儿升堂审张学海!”
县令吩咐完毕便去了内堂,只留下师爷在这里处理。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后,师爷将一切准备完毕后去了内堂,见到县令已经穿上了官服,便知道今天这件事情势必会闹的不可开交了。
他恭敬地走到了县令面前,拱手道:
“大人,张学海已经下狱,夫人也已经关到了后院里去,您看?”
“升堂。”
县令冰冷冷地丢下一句话后,走向了高悬明镜匾下的椅子,张学海也被带了上来,在一片“威武”声中被压着跪在了地上。
“张学海,本官问你,你今日为何和宋婉在望月楼私会!”
张学海抬起头,看着高高在上的县令,心底腾起一股恐惧。往常县令一直器重自己,他自己也出身高门大户,这样跪着去仰望一个人,是他从未感受过的,属于权力的威压。
他顿时后背冷汗直冒,舌头也有点打颤:
“大人,冤枉啊,我今天是被人骗去的呀!”
“被人骗去?”
县令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那你倒是说说,怎么个骗法?”
“这……”
张学海话在嘴边不知如何说起。
难道要说自己收到了夫人宋温的信,打算送些礼来和县令缓和关系吗,可是这样说的话,在现在县令正在气头上的情况,自己可能会背上行贿的罪名。
县令见张学海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更有些怀疑他是在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