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抄家前,她搬空首富库房去流放 >第119章 不知天高地厚
    阮少爷、穆姑娘?

    云皎月还是被屋外的动作,稍稍分神。

    结合程二和李虎话中的意思,再算了算流放脚程,想来还真是阮元和穆艳娇来了沙橘村!

    上回阮元在万寿县得罪了陆崇,他和他手底下的跟班,全被陆崇秋后算账。

    通通收进了万寿县牢房,以待流放。

    袭击帝师这罪名,可不轻……

    至于穆艳娇,她命倒是大,通安县的地震没砸死她。

    不过她这日子过得,还不如死了。

    陆崇心疼自己的女儿林芙蕖多年被欺辱,让穆艳娇活生生看着穆县令因贪赃枉法被斩立决。

    原本按照律法,官员贪污受贿,子女充军和充为官妓。

    可当官妓还是太便宜了穆艳娇,起码她还能温饱不愁。

    因此陆崇说了些模棱两可的话,新任通安县县令,就自作主张将穆艳娇改为流放。

    原本陆崇的本意,是想让穆艳娇死在流放路上。

    可没想到,这穆艳娇竟然还真熬过来了?

    还真到了泽州大荒县!

    云皎月眼底划过一丝凉意,这些人,还真是会挑到沙橘村的时间。

    要是孙鹤在植皮手术里真出现个好歹!

    她非得让这群本就不该活在世上的渣滓陪葬!

    云皎月幽冷目光渗着强烈杀意,转而两耳不闻窗外事。

    她现在必须抓紧时间给孙鹤的创面包扎!

    手术都到了最后时刻,她绝不能因为这些无关紧要的腌臜东西,再受影响半分!

    云皎月快速地用一层凡士林纱布,平整地覆盖在创面上。

    又用八到十层的湿纱布,剪成了和创面大小形状相同的模子,平放在创面上的凡士林纱布上。

    继续依次放了疏松湿纱布、干纱布、棉垫,最后用绷带加压包扎。

    原本植皮手术到这里就可以结束。

    可孙鹤的植皮区实在是太大,所以云皎月又用了打包包扎法,防止敷料移位。

    云皎月刚包扎完!

    阮元盛气凌人聒噪的声音,就随着风声钻进屋子里。

    纨绔子弟一路上钱财不缺,没受过什么大罪。

    骂人也中气十足。

    在外头指着对方的鼻子怒斥,“你算什么东西!竟敢这么和我说话?”

    “我现在虽然是人犯,可我和祁家这些卑贱的人犯不一样!”

    “我不妨告诉你,我爹只是明面上和我断绝了父子关系,其实他还留了万贯家财给我继承!”

    阮元横行霸道,扫过程二李虎的眼神满是不屑。

    他可没打算在沙橘村待一辈子。

    他爹都和他说好了,只要他在沙橘村避避风头,待上几年!

    家里就会疏通关系,将他从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弄出去。

    云皎月被外头的吵闹声吵得头疼。

    寒星似的眼眸漫着危险光泽,不紧不慢,用意念将做完手术后的孙鹤,平稳挪出手术室。

    阮元自认为自己身后有背景!

    他扯着嗓音,也不想继续和程二这种小喽啰掰扯。

    洪亮声音落下,说出自己来找云皎月的真实目的:

    “你们祁少夫人能在大荒县做生意,那我肯定也能!”

    “她不是想卖颜料吗?我家在万寿县有最大的商铺!我来,为的是双赢合作!”

    “你们都给我让开!让我和她详谈!”

    阮元到大荒县县衙的时候,正好听衙门里的衙役提及,云皎月之所以能承包县里所有的山体,是因为她拿出了足够让大荒县上交一年赋税的银子。

    一万两银子,这可不是小数目。

    外加算上对方雇人的人工费用,采石做颜料的工具等等一切的开销。

    他笃定云皎月现在手头上没什么现钱。

    也猜测女人现在肯定正在犯愁销路。

    所以……

    只要云皎月能不和他计较在万寿县时的小小过节,再好吃好喝供着他!和他分成采石做颜料!

    他就愿意勉为其难地,帮着这女人扩充销量!外加让阮家支援些现银。

    不过,要是云皎月不识抬举。

    让他在沙橘村过得不舒服,他就绝不会让云皎月的颜料生意做得红火!

    他也不怕她!

    到时候非得让家里,把这女人,整得入不敷出、草草收场采石做颜料!

    反正陆崇远在千里之外,也管不着泽州的地界。

    云皎月将外头阮元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她根本不需要所谓的双赢合作。

    和阮元这种纨绔子弟合作,只会脏了她的矿山。

    而且她现在只是采石,根本还没去炼金。

    炼金才是一本万利的行当,她又何须分他一杯羹?

    这会儿,孙鹤还没醒。

    看催眠药的药效,至少还得再过一个时辰才会醒来。

    云皎月打开孙鹤家的房门。

    开门刹那。

    那道幽深的目光,就犹如利刃锋芒一般,猛地袭向阮元和穆艳娇二人。

    眼帘中,云皎月发现二人的身后,还跟着几个略微熟悉的面孔。

    是阮元的跟班无疑。

    “祁少夫人?我们是吵到你了吗?”

    程二见云皎月脸色并不好,眸子里的寒意像是冰凌一般,他看着心里发慌。

    上回看见云皎月有这样的神情。

    还是和萧莲、祁老夫人、祁家二房她们撕破脸的那天。

    程二怕云皎月误会,连忙解释着,“祁少夫人,刚刚都怪李狗蛋他婆娘说漏嘴,泄露你在孙鹤家里。”

    “我和李虎从山上下来,本来是准备回家给空了的水囊灌水。”

    “可谁知道,正好就看见阮元和穆艳娇他们想来找你。”

    “我们知道你在给孙鹤看病,想着不能让他们打扰你,动静才不可避免地大了些……”

    云皎月颔首示意,并没有将差点耽误手术进程的账,错记在程二身上。

    她森冷视线扫向阮元和穆艳娇等人,目光带着难以忽视的威严和威慑力。

    阮元对上这眸子,心底倏地有些犯怵。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

    他总觉得云皎月的气势,和在万寿县碰见的那次,不太一样。

    浑身的气势,像是变狠了些。

    云皎月眉眼冰冷,突然朝阮元走近了几步。

    她视线停驻在阮元身上,情绪令人难以捉摸。

    讥讽着,“阮大少爷,你刚刚说,你和我这种卑贱的人犯不一样?”

    冷不丁嗤笑,“都是人犯,还分什么高低贵贱!”

    “我从没有觉得自己卑贱,但我笃定你并不高贵!”

    在云皎月看来,她即使是带着三个村子里的人致富,她也并不能称得上是高贵二字。

    毕竟,她只是在坚定不移走着共同致富的路子而已。

    云皎月眸光倏地深深,敛下算计的神色。

    意味深长问道,“阮元,你可是家中独子?”

    话音落下。

    阮元不知所措怔住。

    没明白云皎月说这话的意思。

    下一秒,话锋一转,“你们阮家,巅峰时期连祁家落魄时的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

    “你凭什么会认为,自己有资格和我合作共赢?”

    “难道,就凭你这种狂妄之人自身所携带的无知?”

    清冽声音落下,将阮元的自尊摁在地上狠狠践踏。

    云皎月眼底闪过轻蔑之意,笑了。

    “你许是在蜜罐子里泡了太久,以至于太不知天高地厚、自满愚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