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抄家前,她搬空首富库房去流放 >第359章 和帝师府结亲
    帝师府书房灯火长明,秋风呼啸将黄绿落叶吹得七零八散,廊上灯笼摇摇晃晃不停歇。

    陆崇将守卫一股脑赶回房间休息,只留下聂韬在房内伴侧。

    云皎月和林芙蕖晚膳后经过书房,瞧见支摘窗处映照出的,是和下午没什么变化的俯首写案牍身影。

    看了一会儿,一同走向所居住的院子。

    刚走到门口,浓重药香味正倾轧式的从房间传出。

    视线里,婢女备好温热汤药,乖巧在桌旁等待自家小姐归来。

    林芙蕖神情蔫蔫走过去,端起汤药一饮而尽。

    声音沉沉,“父亲已经连着好几日未吃晚膳。”

    “上回安远公主坠胎一事,父亲都没因此被陛下斥责到这种程度,以后可怎么办好……”

    云皎月一时无言,伸手去给林芙蕖把脉复诊。

    半晌才问了一句,“我离京这些日子,安远公主可和帝师府私下有什么联系?”

    林芙蕖摇头,“段瑞身亡消息被传出之前,我去公主府时常赔罪,公主那会儿还肯见我。”

    “后来段家出了事,公主就称病不见人了。”

    云皎月神情波澜不惊,对此没什么意外。

    安远公主身为皇室嫡长女,她自然知晓她父皇想打压帝师府的心思。

    现在不和帝师府有联系,肯定是为了避嫌。

    把脉过后皱起眉,去握了握林芙蕖的胳膊,好在发现对方身上的浮肿减退不少。

    起身去书桌前改药方,“义姐,你最近肯定因为父亲的事情,致使饭也不好好吃,整日胡乱猜想。”

    被说中的林芙蕖心虚,故意扯出笑容振作精神。

    不愿让云皎月担心,狡辩道,“也没有。我平时胃口很好,精神也好!”

    云皎月提笔的手微顿,轻飘飘看了眼对方。

    一字一句认真道,“义姐……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个大夫。”

    平时胃口和精神如何,都把完脉了,她还能不知道?

    幸好林芙蕖忧思多虑之余,汤、丸还是按时在吃。

    因此,从脉象看除去有些偏阴虚以外,身体酸中毒情况明显得到好转。

    林芙蕖抿唇笑了笑,拿云皎月没法子。

    声音不自觉柔和,“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云皎月在原本的药方基础上,去了淫羊藿和巴戟天这两味药,又加了白芍、首乌和生地。

    将药方递给婢女,让人以后就按照这个药方煮药。

    不让对方继续忧思过度,给林芙蕖吃了颗定心丸,“父亲为官十余载,在朝中什么风雨没经历过。”

    “陛下今日斥责他,明日保不准又会重新重用。”

    “只要义姐你能做到不胡思乱想,事情就一定会迎来转机。”

    故意夸大事情的严重性,“否则你身体出了问题,外头的人要是再像上次百药村那桩事情一样,利用药材大做文章,这不就给父亲添乱了吗?”

    林芙蕖眸色微深,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愧疚自己身为姐姐,却时常需要云皎月来照料。

    决意料理好身体之余道,“我真没用。”

    清亮眼眸垂着,“不仅不能帮到你什么,而且还经常要你来为我、为父亲操心。”

    云皎月沉默了一会儿,实话实说,“义姐,其实你很厉害。”

    “你看,你只比我早入京几个月,可是你能和京中贵女有来有往的交好,连西宁侯夫人对你的印象都特别好。”

    不像她,和无关紧要的人,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

    修长手指摩挲转动手中温热的茶盏,脑海灵光乍现。

    有了一套挽回崇明帝对帝师府的宠信,外加对付宁顾行的法子!

    凑到林芙蕖身旁,“义姐,我这次从青州回来,带了不少香品。”

    “我想后日在学士府办个品香会,等香品名气打出去了,我就能尽快找荣宝斋的高老签订供应香品的契约。”

    “这次,不如就由你出面,给西宁侯夫人还有宁夫人各下个帖子?”

    林芙蕖愣了愣,眼波流转道,“下请帖倒不是什么难事。”

    “只不过帝师府处在风口浪尖上,西宁侯夫人不见得会来。”

    而且宁顾行视帝师府为眼中钉,怎么可能会让自己的夫人来品香会?

    说出自己的看法后,云皎月很直接打消了对方的顾虑,“她们会来。”

    伸手轻拍着林芙蕖肩膀,给人加油打气,“我的好姐姐,你远比你想象中的要有用处。”

    意味深长道,“说不定品香会后,帝师府就能柳暗花明了呢?!”

    ……

    隔日,云皎月在学士府睡到日上三竿。

    终于补回了一些前阵子耗费的精气神,午膳后在院子里逛了会儿,看见廊外矮篱笆下,那沿架攀缘的蔷薇叶子正长得茂盛。

    突然想起远在袁州的祁长瑾。

    当初男人说去袁州,最晚月余就会回京都。

    结果碰上姜寻造反一事,兜兜转转如今都要近三月,还未回到京都。

    烟景咯咯笑起来,“夫人,你不是刚从青州回来没两日?怎么这么快就想大人了。”

    烟景不知道祁长瑾去青州并非祭祖。

    打趣道,“大人命人种下的蔷薇,明年五月份才开。”

    “祭祖这事情碰上袁州大乱的确不凑巧。不过大人是文官,并不在负责镇压姜世子的官员名单上。”

    “就算大人身上突然有什么公事,也只需要在青州再待上一阵子。肯定能在年前回来,明年也就能陪夫人一道赏花啦!”

    烟景跳脱的声音落下,云皎月神情顿然恍惚。

    还是不清楚男人所说的后路是什么。

    追问道,“负责镇压的官员名单上有谁?”

    烟景眨巴着眼睛回答道,“好像是青州沧州的两位总兵,一位姓卞,另一位好像是姓李。”

    霜商进行补充,“陛下还下令,让江夏侯去镇压姜世子。”

    “估摸着侯爷已经在去袁州的路上了。”

    云皎月视线从蔷薇枝叶上移开,双手置于小腹前,端庄稳重往书房方向走。

    显然江夏侯带兵去镇压姜寻,这不可能会是男人口中所谓的后路。

    按理说,江夏侯一家和姜王府来往密切,崇明帝派他去镇压,绝大程度是想试探江夏侯府有没有反意。

    想到这里,云皎月又觉得自己想的不对。

    囤粮村那夜后,江夏侯府的管家李全至今还被关押在祁家私宅。

    男人闲暇之余不可能没将江夏侯府助纣为虐有反意的事情,八百里加急告诉崇明帝。

    那这老皇帝,既知江夏侯和姜王府狼狈为奸,又为何非要派他去镇压?

    云皎月想不明白,太阳穴突突跳个不停。

    总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关键性的信息。

    眸中笼罩终日不散的阴郁,适时远处叮叮当当的环佩声响起。

    环佩摇摇晃晃打碎当下心情的沉闷,似是天光照进阴暗的深渊。

    云皎月冷不丁问道,“最近京都就没有别的事情发生?”

    “安远公主坠胎一事,民众现在的反应如何?”

    霜商摇首,“也没什么反应,大家伙打抱不平的热情来得快去得也快。”

    “夫人你离京后,没两日赌局连宋驸马会不会被处死一事,都不设赌了。”

    “不设赌了?那朝堂上的官员也不议此事了吗?”云皎月摸不着头脑。

    不等霜商回答,不远处薛福儿的声音及时接上:

    “议了两句。”

    “二十几天前,陆大人率领不少官员,要求陛下不因私欲,而按照律法责罚宋驸马。”

    “陛下破天荒没有生气,只说了句有理。此事一来二去莫名就搁置了。”

    话音落下,一旁领着薛福儿路过廊上的程二冲着云皎月拱了拱手。

    笑道,“方才薛小姐来了。正要领着她来见夫人你呢。”

    云皎月点了点头,示意程二他们都退下。

    连霜商和烟景都打发到一旁去。

    薛福儿手里拎着新鲜出炉的栗子糕,油纸包裹不住往外逃的清香。

    她稍稍抬手摇了摇糕点包,“前阵子我和杜家公子定了亲。”

    “原本是想邀你过府见证,可惜学士府外传你抱恙,只能作罢。”

    “后来得知你不知何时出了京,心里就有数是你家夫君出了事情。”

    云皎月不置可否,示意薛福儿去内院坐坐。

    她喜欢聪明人,乐意和对方多多来往。

    两人一同去了书房,云皎月亲自给人泡了上好的云雾茶。

    茶水冒着白气,直冲干涩的杏眼,吸了口茶香,内心疲态减轻不少。

    抿了口茶,“你是收到我义姐的请帖了?”

    薛福儿绯红薄唇扯了个悠然笑意,矜贵优雅点了点头。

    肉眼可见,定亲后,对方稳重不少。

    云皎月轻轻笑了,稳当如薛福儿这样的待嫁妇,即使是在未议亲前,也不至于隔着老远都能听见走路时发出的环佩作响声音。

    显然对方是故意提醒自己,她来了。

    薛福儿拆开包裹栗子糕的油纸,拿起一块吃了口,“前不久,西宁侯夫人屡次邀约芙蕖赴宴,品茶宴、赏花宴,流水的宴席铁打的独一份请书。”

    “我家也好,刘蓉那也罢,请书都是朱砂色,唯独芙蕖是比朱砂色还要鲜艳的银朱色。”

    “这不,整个京都都知道西宁侯夫人待芙蕖不同,大有要和帝师府结亲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