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去接手机，烟从嘴里掉下来，烫到了手指，他连停顿都没有，直到看见那张照片。
脸色忽的凝重。
偌大的包厢内安静得如死了一般。
以至于椅脚划过地面的声音，分明很轻，却显得很突兀。
“娇娇？”
叶婉婷叫了一声，要追着南娇娇出去。
被燕迟往后拉了一把，“你待在这儿，我去。”
话还没落，他已经追着南娇娇去，可不知道这姑娘的腿是怎么长的，燕迟连跑都用上了，居然也没追上，追到电梯前，别说人影，数字都已经降到五楼了。
他赶紧按两部电梯。
哪怕来一个都好啊。
南娇娇出了名伦，脑子里就一个声音。
日暮街。
她要去日暮街。
他在那儿。
薄晏清在那儿。
她给薄晏清打电话，一遍又一遍，一开始是没有人接，任由铃声响到最后，后来是响了两声后，便是冗长的嘟音。
被干扰了。
南娇娇没拦车，但拦下了路边刚好要起步的外卖小哥，把兜里的钱全塞给他，让他带一段。
前面车流堵得不像话，南娇娇直挺挺的坐在电瓶车的后座，忽然一个急刹，她身子往前倾，及时用手指撑了下外卖小哥的后背。
“实在是不能往前面走了，堵得太厉害了，我要是进去就很难掉头出来了，而且前面警察拉起了警戒线，也过不去啊，我还有单子要送呢，要不……我退你一半钱。”
“不用。”
南娇娇跳下车，来不及说谢，还剩700米，她跑着去。
“我在你后面呢，跑那么快做什么啊，你进警戒线做什么，那儿危险……”
“拜托了。”南娇娇一口强撑着理智的嗓音，再多两分力气便能揉碎进冷风里。
燕迟愣了，这是第一次，南娇娇求他。
为了薄晏清来求他。
他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
燕迟抹了一把脸，正要答应她，南娇娇已经把电话给挂了。
她哪能等到燕迟的回应。
但她相信燕迟办事的能力。
起码过警戒线的时候，没有人拦她。
南娇娇一辆车一辆车的找过去，哪怕是相似的车，相似的车牌也没放过，甚至直接去敲车窗。
看见不是薄晏清，掉头就走。
越往里，越是接近爆炸中心，警察很快注意到她，别人都是往外跑，就她不要命似的往里冲，再往里那还得了，赶紧把她给拦了下来。
“我……”
她想说什么，警察严肃的抢话道：“不要命了是吗！前面发生爆炸，排爆特警正在处理，危险区，不能进！”
南娇娇往后退了一步。
不是她退却了。
而是退到让警察觉得她没有危险的范围。
两眼仍死死的盯着冒着火光的方向。
咬着唇，不知道身体哪一处使了劲，身子绷得僵硬，但一张脸却憋得苍白，贝齿下的唇瓣在轻微发抖。
“请问……”
她险些连自己的声音都找不回来，“有死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