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空下有该班次的飞机飞走，薄书献才敛下眸子，忽然发觉长时间盯着天上，眼角略微抽筋，他缓了好一会儿，整个人忽然呆怔住了。
突然不知道该做什么。
心里很空，脑子里一片茫然。
很久很久之后，他才想起找手机，抽屉和副驾甚至后座都搜寻了挺久，最后才发现手机一直在自己身上。
他把手机拿出来，指尖在发抖，身子发颤，一抬头，突兀对视上后视镜里的自己。
一脸疲态，憔悴，眼底绽了几条血丝。
眼眶竟是红了。
喉咙里憋着一层氤氲，似乎一张口，随时都可能哭出声来。
“书献。”薄晏清的声音传进耳里。
薄书献还有些恍惚，把手机拿下来看了一眼。
他下意识拨出的，是薄晏清的号码。
“三哥……”
薄晏清问：“都结束了？”
薄书献抬手遮在眼前，闷闷的应了一声。
“没事，三哥在呢。”
薄书献笑了，一开口，嗓音里掩饰不住的哭腔，很轻：“三哥，请我喝杯酒吧？”
“可以，但我现在没空，你先回家休息会儿，等晚些时候，我让燕迟过来接你。”
薄晏清怕他不肯，“调整一下，回去看茜茜醒了没有。”
这句话堵得薄书献没别的选择，“好。”
挂了电话后，薄晏清把手机放鱼缸旁，走到阳台，从后面抱着南娇娇。
南娇娇侧头，“不是在家么，干嘛骗人说你在忙？”
“书献这些年一直连轴转，没怎么休息过，今天也是赶回来的，他让我请他喝酒，我应了，但要是让他连眼睛都不合一下，几杯酒下肚，他会很难受。”
南娇娇哼哼：“真是个体贴的好哥哥。”
薄晏清直起身，侧着身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怎么这么阴阳怪气呢？”
“哦，没有。”
南娇娇把窗户推得更大些，冷风扑在脸上身上，她鬓角的发丝被风撩起，缠到他鼻尖前。
她吸了一口冷气，说道：“我是很大度的人，一点都不小气，你看不出来么？”
薄晏清挑了下眉梢，没敢应话。
哪有人说自己大度，还强迫别人承认的。
他把外套脱下来，将南娇娇给转过来，衣服披在她身上，顺便将她给圈在怀抱前。
“我真不知道，书献读初中的时候，我快高中毕业了，那时候刚考完驾照，第一次见到周梓宁，应该是书献求我帮他接个人，再有就是他们大一那年，他把人接到薄宅里来，我当时忙着接管薄氏，只在大年三十的时候回去陪奶奶过年，别的时候都是住外面。”
南娇娇身子后仰，双手后撑，靠在窗沿上。
肩膀外扩，即便是男人的外套，也差点被她的动作给抖下去。
薄晏清将衣领拎高，更妥帖的披在她身上，眉目深邃的看着她，“真没撒谎，我发誓我跟周梓宁绝对没有一腿。”
南娇娇绷不住，被他给逗笑。